祁庄发完粮,接下来就开始指导百姓如何生产自救,农田被泡过后应该如何清理、利用本地独特的气候水土条件还能再补种一些蔬菜,不用怕菜种多了卖不掉,有千户所呢,新鲜蔬菜送去县境上,送多少能吃掉多少。
家里堆满了粮油,可以安稳过冬的百姓在长舒了一口气后,非常乐意听祁庄的话,田间地头天天都有人跟着来指导的女仆做事,把她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奉若圣旨。
那些新奇的字眼,别说是本地世代繁衍的百姓了,连地主家都没听说过这些知识。
管家带着自家长工混在人群里偷听,见没人赶他们,胆子还大起来,有点儿机会就往女仆们身边凑,越凑越近,能听得更多更清楚些。
祁可并不反对地主们偷学,对他们和对普通百姓有不同的要求,百姓不识字,只能在田间地头实际教学,地主们要是觉得这样偷学也可以,那当然无所谓,可他们若是想好好学,就要交学费了。
地主跟地主也是不一样的,在知识上面花不花钱,就能将他们区分出来。
趁此机会,祁庄强势介入周边一镇二村的生产生活,只要百姓配合并且听话,用个几年时间把本地打造成铁板一块,削弱地主们的势力,同时也是让柏福港能好好发展。
百姓们都不傻,以前的陈家村在去年更名为柏福港后,这一年来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现在祁庄愿意带着他们一块儿变好,没有谁不乐意的,真要有反对的话,估计不是混混就是地主了。
生活有好的出路就不会有人去做混混地痞流氓,地主也难找到可供剥削的对象。
有祁庄领着他们,发财是发不了,但起码可以从赤贫阶层迈进温饱。
老百姓一辈子不就图个温饱么。
百福港周边激荡的民情被安抚了下去,同时即刻也收到陷进上的消息,衙门和地主们的送粮车队陆续都到了,物质都卸在军营里,流民营的建设和经营由正式由祁庄负责。
这个对祁可来说都是老套路了,她这几年一直干的就是建工场建庄子收人干活,积累起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经验模板,因地制宜改一改细节就能照搬上去。
所以流民营的建设在祁可的预计里并不是难题,主要问题在于她们占的地都是各方地主的隐田,损失了自家多年经营的土地,地主们现在是憋着一口气隐忍不发,擎等着以后找机会呢。
祁可能给他们这种机会么?那必然不能啊。
她占的地都是精心挑选的,真就是在衙门鱼鳞图上的无主野地,连个所谓的白手套、代持人都没有,但凡有个名义上的地主,祁可都不会去抢这块地。
只能说这些本乡本土的地主实在太过傲慢,连个手续都不去办,强占白用了这么多年,就真以为是自家的地了。
县境上此时的流民人数又多了不少,仍是以老弱妇孺为主,官道两边的野地里乱七八糟的搭着很多窝棚,多是就地取材用木头和树枝搭起来的,而且这后面到达的老弱妇孺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比大虎哥的亲属们看着要虚弱多了,时不时的还会有传来小孩子有气无力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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