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的当然不怕这体形壮硕的北方狼,甚至还感到很亲切,在附近的人听到消息都跑来围观,柏家军的军汉和狼是老对手了,狼群经常袭击他们的牛羊,所以捕狼成了操练士兵的一个固定内容,哪里有狼群出没就会安排队伍过去围捕,谁想得到有朝一日他们竟然会跟一头北方狼在一处小院里友好相处。
大王很有狼王之风,理都不理这些围观人群,懒洋洋地趴着假寐。
屋里,祁可和柏擎忙着签契约谈生意,还给了她一份崭新的军户户帖,地址写的就是她那庄子,正式成为她名下的私产。
反诉沈氏强抢产业的状纸也准备好了,但是柏擎告诉祁可沈氏上下以办丧事为由拒绝配合,所以案子就此拖住了。
祁可听完,并没有太激动的反应,只是点点头就接受了现状。
“政斗方面我一窍不通,沈氏这次折了这么大一个面子,他们肯定要利用多年经营的关系网把面子找回来,请人给上面递折子告状都属正常,如果这案子暂时审理不下去,那不如放我回村子去,好多活等着开工呢。”
柏擎很是不爽地啧了一声,“他们这丧事办得真是时候。”
人都死了,没了被告,告状是一时告不成了,好在柏擎拿下了县尊,手上又有账目清楚的来往黑账,直接敲打沈氏暂时进行不下去,但追究县尊渎职受贿的话照样能把沈氏牵连进来,只是需要更多一些时间。
“你愿意等就好,那么等你要的铁矿石和其他东西送来就放你回去。”
“先放我一人回去呗,我正好提前打扫环境,等材料人手到了直接开工。”
“你一个人回去,万一路上出事怎么办,跟着大家走安不好吗?”
“我一个人回去反而不引人注意,水路陆路都走得,正好我认识了一位老艄公,有他送我,清早出发午后就到。”
“你说那个姓赵的艄公?他被征用了。”
“啊?!”
“你不是推荐说他驾船稳么,今天已经找到他派了活,几时干完活几时回来。”
“那我只好买头骡子溜达回去了。”祁可想起从县到村里那破得人心慌的破路,一脸嫌弃,“大军几时把路修一修啊,这破路你们能忍啊?骑兵跑在这路面上不怕崴了马蹄子。”
柏擎一听修路顿时一副苦相,“修路要钱啊。”
“找国库要啊,路不通畅,兵力粮草运送就慢,堂堂陆军变成乌龟爬,真要笑掉人大牙了。”
“找国库要,说得轻松。”柏擎黑了脸,哼了一声。
“找国库要。”祁可嗓音低沉地重复了一遍,“算好重建海防要多少钱,写折子往上递,你别心疼国库有没有钱,反正你就是找上面要钱,每月都去几封折子哭穷要钱,必须要钱,给上面的大人们找点事做,别老盯着地方势力告你们的状,你哭多了说不定还真能要到几两银子呢。你也别说我刺探军情,我就问问,能出海作战的战船要多少钱一艘?一艘船上要多少人?多少火器火炮弹药?前任留下了几艘战船?够不够巡逻守卫东海的近海水域?每次出海训练的固定开支是多少?这种种花费不找国库要,难道让军队经商自己挣吗?军队经商什么害处难道不是常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