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临觉得祁可被告了两回难得反诉做一回原告,总要表个态,以此给未来可能发生的同类事件定个基调,于是决定自己去一趟,柏擎会不会给撑腰暂放一边,她站出来代表祁可,就是为了表明这官司一定要打,不是开玩笑,唐家人把祁可告上公堂的时候可没顾虑过她的名誉,那么现在她们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两人商量好,这事就这么定了。
船行也很配合地赶在当天关城门前派出一艘小船去四柳村接人,但其实这船半路上就藏进了水草茂密的河汊,根本没去四柳村,等次日一早,照临直接踩着反重力滑板从天而降落在藏着的小船上,小船驶出藏身地,慢悠悠地赶到城北码头进了县城。
大早上的,一个端庄沉稳气质的年轻女子出现在衙门外面,非常惹人注意,但很快,街上又来了一队盔甲整齐的骑兵,领头的一看就是名将领。
随后,街上的闲汉们发现那女子和柏家军士兵有说有笑地一起进了衙门,马上有人认为那是祁可,但被留守在衙门外面的士兵严厉地否认了,叫他们不要瞎认人,说那是祁可的心腹管家临姐。
心腹管家来打官司,那跟祁可亲自来了有什么两样?
消息迅速地风传开来,百姓们从县城的四面八方涌来衙门外面等着看打官司,人群中有懂行的人说这官司不一定会在大堂公开审理。
柏家军来撑腰的就是薛把总,他和照临进了衙门不久,做讼师的那个秀才也到了,原告一行人坐在小花厅里饮茶,旁边有主簿作陪,等着被告到场。
秀才端着茶杯偷偷擦汗,柏千总竟然也是派了心腹副手来撑腰,而被告还不知道几时到场,觉得唐家人要惨,来晚一点就算了,来晚了这么多,估计日后更没好果子吃,他非常庆幸自己来得早。
好在唐家人来得不算太晚,起码没有踩着时间点到达,花厅的人一杯茶没喝完,唐赟带着管家就到了,但因为原告这边有个薛把总,还是给人留下了被告架子大一众原告衙门里头等被告的印象。
唐赟这倒霉也真是没法说了。
这案子案情清晰明白,祁可这名誉案的重点大家都知道,就是在赔款上,所以根本不必去公堂直明辨是非,县尊的意思是在二堂由他主持协调即可。
公堂就是公审的大堂,百姓可以站在仪门外围观,整个审案过程和最后的判决还能教化百姓遵纪守法,二堂的私密性更强,既可以日常署理公事,也可以审案做调解,尤其是碰到跟女子有关的犯罪比如强奸或者其他跟隐私私密有关的案子都可在二堂审理。
协调赔款也算是隐私,原被告双方都没有异议,谁都不想让外人知道这场官司唐家赔了多少钱,于是唐赟连口茶都没喝到,主簿就起身引领双方绕去了二堂。
县尊大人已经在二堂等着了,请了薛把总在旁边一张椅子上落座,原被告双方分列底下,没想到唐赟身上也有个秀才功名,只是读书天赋到此为止才不得不转了其他营生一心挣钱养家,读书人行商有多掉价暂不说,反正他见官不用跪。
唯一要跪的人就变成了唐家的管家和照临。
县尊大人有心卖柏擎一个好,免了照临的跪,捎带着也免了管家,然后这场官司直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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