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屋顶上掉下来的那一刻,夜悠然连自己以后埋在哪儿都想好了。
本来以她的隐匿水准,是不会犯从墙上摔下来这样无法形容的错误的。
但是真的没办法,狗粮吃得太多,撑着了。
作为魔修,作为一个从小就在万魔离渊里头长大的魔修,夜悠然可是母胎单身到现在,倒也不是没憧憬过甜美的恋爱,但万魔离渊里头的那些男修士个个都因为修了魔功而破相。
甚至还有为了修炼一刀把自己下半身幸福给切了的狠人。
就这帮歪瓜裂枣,能找个完整的,像个人的都难。
至于正派修士……
夜悠然琢磨着自己没帝尊那般能耐,万一不小心暴露了身份,那可就真的胃疼了。
回归正题。
“晚上好?”
夜悠然尴尬地看着那本来打算在月色下亲热一番的夫妻俩,露出了尴尬而又不知死活的微笑。
这下就连陈安宁都有些忍不住了,他扯了扯嘴角:“夜小姐,大半夜的你这是在……”
面对陈安宁的提问,夜悠然顿时尬住了。
她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无数个扯淡的理由,最终选了一个听上去不那么扯淡的。
“是这样的,我晚上睡不着,看见了一只会飞的猫,然后我就好奇,就一路追,追到了这里,脚下一滑就掉下来了。”
陈安宁眉头一挑:“那猫呢?”
“飞了啊。”
陈安宁:“……”
他居然无法反驳夜悠然。
不过很显然,这个理由就是夜悠然刚才临时编造出来的。
尽管陈安宁还是很想去问问夜悠然这丫头到底跑过来做什么,不过在那之前——
“去帮我泡杯茶。”
萧念情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夜悠然心头咯噔一声,暗道一声完蛋。
陈安宁深深地望了眼萧念情,接着问道:“老婆,你……”
“帮我泡茶。”
萧念情的语气冰冷异常。
陈安宁只得败下阵来,默默地去了屋子里头,顺带着还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眼夜悠然。
夜悠然则是充满希冀地朝着陈安宁眨了眨眼,意思很明确——
陈先生救我!
然而陈安宁最终还是在夜悠然悲伤的注视下进了屋子。
一片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月色之下,夜悠然默默地调整姿势,在萧念情面前跪下。
萧念情冷漠地盯着她。
“一句话。”
夜悠然茫然地抬起头。
只见萧念情淡淡地说道:“我给你一句话的机会,说出你擅自来这里的理由。”
夜悠然读懂了萧念情的潜台词,冷汗直流。
如果理由不充分,夜悠然今儿个就算不交代在这儿,回去也得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咕咚。
夜悠然咽了口口水,紧张地开口……
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大合适,又咽了回去。
又想到了要说什么,结果神情一呆,忘了说啥。
循环了好几次后,夜悠然察觉到萧念情的脸色越来越差,她清楚地明白自己不能再搞事了。
于是乎,她连忙说道:
“我来这里是因为陈先生早上给我吃的那个药真的有作用!”
“药?”
萧念情眼中寒光一凛:“那个驱寒辟邪的药?”
夜悠然连连点头:“虽然只起到了一点点的小作用,但是我修炼《冰魔造化功》时落下的副作用确实少了一些,至少现在我体内的经脉冻结部分少了一块。”
沉默。
萧念情颇感怪异地朝夜悠然招了招手:“过来。”
夜悠然点头,上前。
萧念情轻轻地碰了碰夜悠然的心口,肌肤接触的瞬间,夜悠然身体内部的一切都暴露无遗。
视线可见的,夜悠然体内那冰寒气息浓郁的几处经脉已然被寒气冻结,真气流动时她会感受到彻骨的寒冰刺骨,不过由于她从小便修炼这《病魔造化功》,因而早已习惯了这股痛楚。
然而。
几处经脉冻结的地方已然出现了寒气缓和的状况,夜悠然身上下三十七处经脉冻结的地方,现在只余下了三十一处,另外六处或多或少地都被驱除了寒气。
夜悠然说的是真的。
那枚陈安宁自己摆弄出来的丹药,真的拥有驱寒的效果!
“帝尊大人。”
夜悠然略有紧张地望着面色接连变换的萧念情,小心翼翼地问道:“陈先生他到底是何许人也?这《冰魔造化功》的寒气有多难驱除,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
萧念情垂眸,说道:“我早已探查过他的底细,他确实只是一介凡人。”
“凡人的医术,能这么高吗?”
萧念情闻言,叹了口气:“如果他修炼的话,或许此刻早已和千花海的那位医仙齐名了吧。”
“医术天才吗?”
萧念情点了点头,转而收回了手。
她的确感觉到了,原本以为只是普通人的陈安宁,似乎当真有些让她刮目相看的地方。
过了一阵子,陈安宁便端着茶从屋里走了出来。
只是当他来到后院时,却发现夜悠然已然不在了。
只余下萧念情一人独自坐在后院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夜小姐人呢?”
陈安宁端着茶,来到萧念情身边。
萧念情捧起茶杯,抿下一口,方才回答:“说是又看到了会飞的猫,去抓了。”
陈安宁:“……”
他愣了一秒才意识到萧念情在开玩笑,有些在意地问道:“老婆,你没凶夜小姐吧?”
“凶了。”萧念情抬头,直视陈安宁:“怎么,我凶她,你不乐意?”
“那也没有。”陈安宁知道这话不能乱接:“再怎么说也是我病人嘛。”
“哼。”
萧念情放下茶杯,隐隐之中,娇柔目光闪烁。
月色清风拂面,她悄悄问出一句:“继续?”
“什么继续?”陈安宁愣了愣神,没明白萧念情在说什么:“继续喝茶?”
萧念情:“你明天继续睡地板。”
陈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