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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蓝柒赶紧跑了过去,将地上的人抱了起来。
令他稍感心安的是妈妈还有一丝微气息。
只是这气息已经微弱到一个很可怕的地步,如果不赶快得到治疗的话,很快就会死去。
“妈,你别睡!你坚持住!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医生!”
蓝柒眼里噙着泪水,手忙脚乱的将妈妈背到背上。
这个时候,蓝柒才发觉,妈妈的体重竟然这么轻,也就相当于正常人的一半。
寂静的长街上,少年背着气若游丝的妈妈,踉踉跄跄地奔跑着。
“妈,你坚持住,我们就要到了,医生会治好你的!”
蓝柒也不管女人能不能听到,一路上都在唠叨。
长街上回荡着他的脚步声。
终于,前面出现一个代表着医院的灯。
蓝柒的心中升腾起希望的火,脚下的步子都快了许多。
“下班了。”
等蓝柒母子赶到的时候,那红白色的十字灯骤然熄灭,门口传来冷冰冰的人声。
“医生!医生!我妈妈就要死了!求你快救救她吧!”
蓝柒抓着铁栅栏,焦急的朝里面喊着,手指也因为太过用力变得苍白。
“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吧!我给你跪下,我给你磕头,只求你让我妈妈活下来……”
蓝柒的声音由于嘶喊变得沙哑起来,却毫不自知。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的朝着里面磕着头。
但回应他的只有一句冷冰冰的“快滚”。
背上,蓝柒的妈妈气息渐弱,最终失去呼吸,身体也慢慢变得冰冷起来。
妈妈终究是走了,死于积弱,更死于冷漠。
感受着妈妈的体温一点点降低,蓝柒的眼泪无声流下。
他也知道,这医生为什么不开门,因为治疗他们这种奴隶,是会断送了人家脱离身份的路。
哪怕神族那些大人物们不会有这样的精神洁癖,他们也不敢尝试。
哪怕只需要施舍一支廉价的营养液就可以让她活命。
“为了成为人工智能的狗,原来人是可以这么冷漠的啊!”
蓝柒擦干泪水,面无表情地朝着紧闭的大门中看去,从肺里挤出来沙哑无力的怒吼。
然后头也不回的背着妈妈,往家里走去。
“妈,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本事让你活下来。”
蓝柒用这辈子最轻柔的动作,将已经变得僵硬的妈妈放到家里那张破床上面。
星目之中,没有一丝神采。
“这样也好,这种冷冰冰的世界,有什么值得留恋的?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下辈子你应该会幸福的,没有苦难,没有压迫。”
蓝柒轻轻抚摸着妈妈枯槁的面容,柔声说道,然后用毛巾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污渍,静静地陪着她。
“唉,小柒,你妈走了,我也很难过。”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妇女,摸着蓝柒的脑袋瓜。
是邻居郭婶。
蓝柒没有说话,仍旧紧握着妈妈冰冷的手。
郭婶叹息一声,开口说道:
“孩子,你妈也不希望你消沉下去,难道你想让她走了也得不到安生吗?”
郭婶的话,让蓝柒渐冻的心悸动了一丝。
“嗯,我知道,郭婶,你先去忙吧,我会处理好的。”
现在的蓝柒,对于人失望透顶,即便是这个对他们家多有照顾的和善大婶,也多有戒备。
郭婶也知道蓝柒心里难受,也不再多说什么,摇摇头走了出去。
整整两天的时间,蓝柒始终没有踏出房门,不眠不休的陪着妈妈。
他知道,一旦将妈妈送进焚尸房,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她一眼。
“妈,今天我就要送你离开了。”
蓝柒帮妈妈换上了屋子里最体面的衣服,抱着她一步一步走进焚尸房,亲眼看着她被烈火焚烧成灰烬,装进小盒子中。
一切装敛完成,蓝柒郑重的将妈妈的骨灰放在了系统背包当中。
这一刻,他真正的褪去了稚气,一抹仇恨在他的的眼中闪过。
“接下来,就是复仇的时间了!”
蓝柒现在自然没有将整个世界推倒的能力,但是,搞死那个导致妈妈死亡的禽兽医生,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以他优化过一级的机械精通的天赋,弄瘫痪某个地区的超导监控系统,简直是轻而易举,然后那个家伙就随便他揉捏了。
这一日,蓝柒从破烂堆里找出来一些废弃的电脑原件,在他化腐朽为神奇的天赋下,很快就组装成功,并且隔着非常远的距离,就将那医院所在片区的超导监控系统给黑掉。
但终究条件有限,他也只能黑掉十分钟。
绕是如此,也足够执行他的计划了。
医院中,桑敬医生正认真擦拭着他的仪器。
这是他摆脱奴隶身份,成为人上人的致胜法宝。
神族将这种造价高昂的治疗仪器放在他的手中,也是对他的看重。
“最多一年的时间,我就可以搬出去了!”
桑敬眼中露出兴奋的神情,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像是抚摸情人的肌肤一般。
突然,他医院当中所有的设备都嗡嗡作响。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警报声。
“警报!仪器损毁度百分之十……”
“警报!仪器损毁度百分之五十……”
“警报!仪器损毁度百分之百……”
短短几秒钟,所有的仪器部损毁!
“完了,完了……”
桑敬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他明白,自己的晋升之路彻底没了,不仅如此,他还要面临着神族残酷的惩罚。
蓝柒坐在一座楼房的天台上,远远的看着那座医院,脸上露出了冷笑。
“真是可惜啊,没办法手刃你。不过这样也好,让你那么容易就死了未免也太便宜你了!”
蓝柒依稀看到身穿执法衣服的神族风风火火的冲进医院,没多长时间,他们便像是拖着一条死狗一样,从里面拖出来一个医生。
蓝柒看着远方那座高耸入云的漆黑高塔,已经可以预见对方的下场了。
被执法神族抓进去的,都将承受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惩罚,想死都是奢望。
“妈,儿子已经给你报仇了呢,你可以安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