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手举着红色的棍子,便要带着家丁冲了出去,追赶郑光宗。
“无知,莽撞,赵无极,你以为你冲出去,就能够为赵家雪耻吗?”王胡忠大喝了一声。
“王爷,犬子死于郑光宗之手,小民家里人,每日都是以泪洗面,请王爷为小民伸冤。”李子凯拜倒在地。
李子凯,怀李郡最大的药铺老板,几乎掌握着整个怀李郡老百姓的命脉。
赵德是他的女婿,被郑光宗打成了重伤。
他的儿子李彪,虽然并不完全是被郑光宗杀死,但郑光宗也逃脱不了干系,所以李子凯不服,内心更是悲愤不已。
“李老板,你可曾替本王想过,那程先生是何等人物,曾经做过皇上太傅,皇上跟他从未断过联系,
他若是在皇上面前,参了本王一本,本王若是连郡王爷的位子都难以坐稳,日后又怎么能够保护在场的诸位,
各位何不换位思考,本王日后少管你们的事情,你们怎么去对付郑光宗,甚至失手将郑光宗打成怎么样,
本王最多在皇上面前上报成一个误伤,之后再找两个顶罪的,难道不比现在香吗?”王胡忠苦心劝慰。
“岳父大人,王爷说得不无道理,现在宝贝在我们手里,我们若是布置得更加周全稳妥,何愁扳不倒郑光宗?”
赵德竟然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原来他的伤情并不是那么严重,之所以一直躺着,便是要震慑郑光宗。
“王爷……”
张家和宋家的人也跪了下去。
“行了,大家都回去,本王也累了,回去还要跟老太太解释,对了,赵无极,你一会跟本王一起回去,
老太太若是有什么疑问,你也帮着本王解释一下。”王胡忠仍然还是有些惧怯母亲,便要带着赵无极一同前往。
众人面面相觑,但王胡忠已经做了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叹气的,自嘲的,暗自骂爹的,也是大有人在。
郑光宗陪着程先生往云龙书院而去,心里终究有些不爽,电棍失而复得,现在却又落入到了恶人之手。
“郑公子,今日王胡忠也是看了老朽一些薄面,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你可知道,这四家一直想置你于死地,
若是王胡忠一口咬定证据确凿,今晚你一人真能够大闹公堂不成,李铁成率领着两百侍卫严阵以待,
你便是有通天本事,也是插翅难飞。”程先生苦笑了一声,今日能够如此,其实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又有何惧哉,一群酒囊饭袋,晚辈真就没有放在心上。”郑光宗冷声笑了起来。
“郑公子,你若是孑然一身,老朽还真不会担心,可是你背后还有一个郑家,郑家上下一百多口人,
若是你出了事,岂不是都要受到牵连,再者,你背后还有多少百姓等着房子住,真是如此,你的抱负和理想岂不是?”
程先生却是苦口婆心,语重心长。
郑光宗听得冷汗淋漓,今日在府衙,他的确有大打出手地想法,他能够凭借自己的功夫,全身而退。
可是,他退了,郑家怎么办?
若真是如此,也只会落一个畏罪潜逃之罪,反而会罪加一等。
“郑公子,这四家虽然在怀李郡作恶多端,却也为怀李郡的建设做了很大的贡献,目前是多事之秋,
老朽只希望怀李郡能够平安,老百姓安居乐业,京城那边皇上也能够少费一些心,岂不是更好。”
程先生再次补充,言词真诚无比。
“程先生,多亏你及时赶到,若不然,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郑光宗怔怔答道。
“郑公子,这件事情不赖你,全是他们恶人先告状,只可惜,你的宝贝被恶人讹走,老朽却是无能为力。”程先生叹着气,自嘲。
“程先生,晚辈没有你这般格局,晚辈也是深感惭愧,晚辈还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转告穆公子,
就算是晚辈上阵杀敌,与他并肩作战,晚辈也不会答应将香菱给他。”郑光宗斩钉截铁,便是封了所有退路。
“呵呵,这个老朽自是不便参与,不过日后郑公子说不定会心甘情愿将香菱送给穆公子的。”程先生呵呵笑了起来。
“绝对不会有此事,香菱是人,不是东西,更不是钱,晚辈绝不会将她送人。”郑公子正色回答。
“郑公子,老朽已经到了,你要不要随老夫进去喝杯茶,再回郑府?”程先生指着前面不远的书院,笑着问道。
郑光宗连连摆手:“天色不早了,晚辈就不叨扰你了。”
“郑公子一路小心。”程先生给郑光宗挥手,而后带着两个书童,径自走向了书院。
郑光宗踏着夜色,往郑家方向而去。
他并非不想和程先生进去喝茶,甚至通宵达旦,秉烛夜谈。
郑光宗却是担心有遇到了张母,再跟他提起儿媳李婉之事,郑光宗并不忍心,再去一口拒绝她。
郑家,灯火通明。
郑万财没有提出去休息,一众下人,家丁自是不敢有任何表现,就算是打一个哈欠,也得背过身子,偷偷地打。
赵伯走过来,轻声道:“老爷,你要不先去睡觉,少爷一旦有了消息,小人立刻跟你汇报。”
“这种情况,老夫如何还睡得安稳,有没有人从郡王府衙回来,那边有什么结果?”郑万财冷冷回答了一句。
“老爷,小人就是从那边被打回来的,小人带了几个家丁去了郡王府衙外,却被官兵发现,偏偏还说小人聚众闹事,
小人跟官兵理论,结果被驱赶出了好几里。”一名管事的家丁从外面进来,扑通跪在了地上。
“那么说来,你没有一点少爷的消息了?”郑万财愤怒了,身子发抖。
“老爷,小人也想有少爷的消息,可是官兵不让小人靠近,小人实在无法,这才回来向老爷禀告,”家丁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