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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宗下床,摊开了双臂。
香菱急忙拿过少爷的衣服,为少爷穿衣,脸色却并不是太好。
“香菱,你这是怎么了?”郑光宗不免有些奇怪,昨晚难道让香菱没有快乐,或者是伤到她了。
“少爷,奴婢跟你说一件事情,你千万别生气啊!”香菱脸一红,这件事情,也是她起床后,听小七说的。
“什么事情,本少爷为什么会生气?”本来好好的心情,郑光宗突然间,便好似被重重地击了一下。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老爷现在还在生气,为你的事情,你还是去看看老爷,老爷偌大年纪,经常生气对身体不好。”
香菱好像并没有将自己当做丫鬟,而是这个家的半个主人,此刻在劝郑光宗,要及时尽孝一般。
“老爷为什么有生气啊?”郑光宗感到很是无奈,昨晚已经和老爹解释得很清楚,外界所传,基本上都是误会。
“少爷,还是你去吧,奴婢不敢说。”香菱苦着脸,诺诺回答。
郑光宗穿好衣服,去了外宅。
在大厅,并没有看家老爹,正好看到小七走过,便将小七喊住了:“小七,老爷的人呢?”
“老爷身体有些欠安,刚刚出来一会儿,又回房休息了。”小七恭恭敬敬站着,面无表情地回答问题。
“忙你的去吧!”郑光宗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便是无奈地挥挥手。
小七匆匆跑开,郑光宗整理衣衫,迈开步子,往老爹的的卧房而去。
卧房里面,老爹坐在桌子旁边自斟自饮,表情凝重。
“爹,你不知道早上饮酒,对身体有害吗?”郑光宗几步上前,夺下了老爹的酒杯。
“对身体好,又能咋的,爹又没有打算多活几年。”郑万财沉着脸,这是要求死的表情。
“爹,你又咋地了,儿子没有惹你生气呀?”郑光宗几近无语,老爹这是到了更年期吗,怎么动不动就生气呢?
“你看看这是什么?”郑万财从袖筒里拿出了一张纸,交给了郑光宗。
郑光宗拿起一看,竟然是一张借据,最气人的是,借款人还是郑光宗,上面不仅仅还有签名,还有郑光宗的一个私人印章。
借据的数额还很大,竟然是一万两银子。
而被借款人,却是悦春楼的老板李大发。
“爹,你有没有搞错,这张借据根本就不是儿子签下的,还有,借据是怎么到你这里的?”郑光宗感觉脑袋犯晕。
借据上的日期,是昨天留下的,他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去悦春楼借过钱呀!
“光宗,爹也知道你是被冤枉了,可是别人不这么认为啊,你平常没少去悦春楼吧,也没少跟他人争风吃醋吧!”
郑万财执意拿过酒杯,便是喝了下去。
“爹,就算这借据是真的,你也该跟儿子说说来龙去脉,让儿子知道知道事情的经过吧!”郑光宗感觉自己被推进了一个怪圈。
“借据是悦春楼几个伙计送过来的,他们也简单的说了一下昨晚的情形,昨晚悦春楼退出了一位花魁,
怀李城许多年轻公子都去捧场,其中就有你,最终你以一万两银子夺得头名,与花魁共度良宵,
哪知道,你的银票被谁偷走,临行时,你便跟悦春楼老板立下了借据,这不,今天天刚亮,借据便送到了郑家。”
郑万财现在便好似打掉牙齿和血吞的感觉,无奈,无助,带无语。
“爹,儿子昨晚哪里都没有去,别人不相信儿子,你难道还不相信吗?”郑光宗这个气,简直要气炸。
他奶奶的,白嫖了,还借着本少爷的名头,花着本少爷的银子?
“爹要是不相信你,这件事情,早就在郑家上下传开了,你还是想一想,这一万两银子怎么解决,
悦春楼那边说了,今天中午银票没有送到,便会告倒官府,说你赖账,到时候,郑家真是名誉扫地了。”
郑万财急啊,就差要吐血。
“爹,儿子心里早有数,昨晚儿子不是就问了,儿子有没有同胞兄弟,或者双胞胎什么的,
既然没有,儿子便不会手下留情,一定会揪出这个坏蛋,还儿子一个清白。”看来,事情是越闹越大了,郑光宗也是哭笑不得。
“你怎么揪出这个坏蛋?”郑万财叹气。
“儿子会有办法的,你只管在家里等消息了。”郑光宗只想尽量使老爹情绪稳定,以免老爹着急过度。
“爹哪里还有心情等下去,一会还得备好礼物去一趟云龙书院,你是被程先生保的媒,万一程先生对你失望了,
你的那门亲事,还能够成吗,成不成还是小事,郑家的名誉才是大事。”郑万财还是叹气。
“爹,是儿子让你费心了,儿子以后一定会谨慎行事的,儿子这就去办事,中午前后,就会有答案出现的。”
郑光宗着急归着急,却不会乱了主张,这一刻,他心里已经有了好法子,只等着假冒者,浮出水面。
怀李城面积很大,里面包括河流,山川,正因为如此,怀李郡才是大乾朝的重要城廓之一,被皇上极为重视。
怀李城里,有寺庙,有庵堂。
寺庙,一般都是用来给善男信女烧香,还愿的地方。
一年前,香菱曾经去过寺院许愿,愿少爷身体早早好起来,也愿自己找一个如意郎君。
好像,这两个愿望,香菱都实现了。
一年后的今天,香菱便要去寺庙还愿。
郑光宗因为有事在身,便让小七带了几个家人护送香菱去光隐寺还愿,而后则是出城,去了城外制砖厂工地。
小七雇了一乘小轿,从郑家出发,往光隐寺而去。
郑家和别家果然不同,就算是一个丫鬟出行,规模也是整得不小,附近街坊纷纷出来看热闹。
大家议论纷纷,即使是做郑家的下人,也是祖坟冒了青烟。
香菱时不时会撩开小轿一侧的布帘子,偷窥外面。
殊不知,她在偷窥的时候,别人也在偷窥她。
正应了那一句,你在桥上看风景,桥下的人也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