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边。
程秉言醉得厉害,手机都拿不稳,掉在软缎地毯上。
眼镜男替他捡起,“还得我帮你,要打给谁?莎莎呢,还是娉婷啊,还是再之前的……”
“小烟。”一声醉汉咕哝。
“啧啧就说言少舍不得,强撑呢,别人再好,果然比不上他的余律师。”眼镜男打趣,并没注意到裴燃在听到女人名字时轻皱眉头,仍在喋喋不休,“他俩闹个脾气也有够折腾。我打不打啊?这么晚,该睡了吧。”
这话自然问不到裴燃头上,他抬脚欲走,但被前来攀谈的绊住,他应付得随意。
“算了,我就当拉个月老线。”
眼镜男被旁人怂恿,迅速拔通电话,只听他应和两句,就没了后文。
“啊,叫个代驾。这这这……言少心情很差,余律师不来看看?”
“不在京市啊,好吧。”
程秉言歪着身子,早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去,离听筒很近。
“靠,千万别招惹没有心的女人。”他盯着被挂断的电话,眼眶猩红,也不知是醉意还是怒气,骂骂咧咧,“怎么就学不会服软,还指望老子当她的哈巴狗,绝没可能哼。”
裴燃听在耳里,唇角勾了丝笑,眸子有些森冷。这女人是挺不留情面的,他最近也有所体会,原以为是个温吞软和的,那般气质,好似悬在枝头清冷的月,但真去接近了解,她未必把谁放在眼里心上。
对面谈话的,察言观色,立马有些忐忑,“燃哥,我有什么说错的地方吗?您不认可。”
“嗯?大体还算有道理。”裴燃恍神,收敛起不悦,他架子虽在,接人待物却并非盛气凌人。他的傲慢除了源于身份地位,还有对自我理性的认可,这也使他具备超于年龄的成熟与稳重。“只是想到一点细枝末节的事,你继续说。”
……
而程秉言呢,显然转头就忘了,喝醉时的豪言壮语。
因为第二天,他又特意跑到眼镜男跟前。
“岑浩,帮个忙,找时间替我约一下李哲,就说老子要给他道歉。他要是敢不应,你就告诉他燃哥也会去。”
-
熙南路。
处在京市繁华地段,也是约会圣地。
余烟效率挺高,算上眼前这位,已经是第七个相亲对象。
有夏琳介绍,也有回来后熟人牵线,有些甚至没见上面,手机简单聊过,就得出不相配的结论。
余烟对各种情况没太隐瞒,往往一说到单亲家庭,没等她再坦白点,就有避之不及的。
加上她律师身份,介绍过来的男方大多也有体面工作,眼光也是高的。
这事似乎没她想象中顺利。
而今天见的,十分热衷聊金融,职业好像是基金经理之类。
余烟走马观花记不太清,金融迷显然和她聊不到一块,气氛并不融洽。但头一次见面,双方都留有情面。
“进去坐坐吧。我朋友有门路,订了两个位置。”
两人从餐厅出来,对方指着拐角一处,正是程秉言开的俱乐部。
余烟有心避开,磨蹭片刻开口,“要不,去这家吧,正巧也有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