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学头顶黑压压的三条线落下,简直佩服她无人能及又天马行空的想像力,已经不会再为她诅咒自己而介怀,也不想再自行降低智商跟她进行这种有损健康的对话。
可成落落得不到他的回答,心想肯定是很严重了,摇着方学的手,「你说话呀!别吓我呀!」
她眼波颤动,声音也因为染了情绪而变得不稳,似是他再不开口说清楚,她就会被恐惧淹没,继而决堤落泪。
方学本来毫无感觉,可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也太夸张了点,打算让她收敛一下,「喂你用不用得着??」
他语塞,猝不及防就对上了她那双水气汪汪的眸子,加上她手指抓着他手臂的力度很深,说明了她有多害怕,好像只要放了手她就会永远失去他。
成落落紧攥着他,忍着声线里的不安,「方学你不能有事的??你还有这麽多目标还没完成??如果你生病了??」
她越说越轻,脑袋掉了下去,「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nV孩的脸藏在暗影中,水做的眸子散发着银光,像黑夜里的星星若隐若现,又像深海里的泡沫一样虚无易碎,令人无从靠近。
他顿时束手无策。
他就一直停在那里,看着nV孩的情绪起伏,甚麽都没有做,也甚麽都做不到。
抬了手,却又不敢碰她,结果无处安放。
张了嘴,却又不擅言词,结果沉默无言。
每次都是这样。
明明只要说一句他没事就好了。
为何就如此艰难?
他到底在犹豫甚麽?
良久,成落落再次抬起头,眼眶是未Sh透的红,小手依然紧握着他,稚nEnG的声音微哑,「所以方学,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到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再一次被她堵住了喉咙。
不舒服的地方,本来是没有的。
可一看到她这个表情,听到她说的这些话,他的心口就莫名升起一抹异样,彷佛是她给他植入了病毒,迅速地在蚕食他的血脉。
到底算甚麽,她总是这样在乎?
一直以来,就算没有人关心他的事情,他也不觉得有多大不了,反正他也对这个腐烂发臭的世界毫无眷恋。
只要维持着这份不冷不热,那他的世界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应该是这样才对啊。
他敛眼,同时手掌覆盖上她的眼睛,掌心变得温热柔顺,睫毛挠过的皮肤微痒,令他不自觉手掌一紧。
「行了。」
成落落一脸迷惑不解,而且这样太黑了,伸手想拉下他的手,「可是方学??」
他直接反握住她的手扣在身侧,仰後,把脑袋靠在椅背上,仍旧闭目,黑暗里的面容深邃不清。
他语带命令,「我想休息,安静点。」
可此刻的成落落已经涨红了脸,声音也发不出了。
方学他??!他牵了??!
她方寸大乱地紧闭着眼,再也不敢乱动了。
男孩子宽大的手掌包围着她,带茧的手指磨挲过她柔nEnG的肌肤,sU麻的触感清晰,穿透细胞层层回荡,却全然没有令人感到半点的不适。
只是??
心脏跳得好快,x口也几乎膨胀得都要炸开。
怎麽办。
她该怎麽办。
她真的好喜欢方学。
喜欢到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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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