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四班,看镜头喔。」
喀擦一声,共计34名学生与一整排教师的视线面向镜头,纪录下高中生活的最後一页。
??好像还不是最後一页。毕竟在这之後还有毕业考跟毕业典礼,不过,在YAnyAn下穿着红通通的学士服拍团T照,这大概会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啊啊~~热Si了,这种天气还穿学士服,热Si了。」林和谦说。
「你说了两次喔。」我说。
「总之,来拍照吧!」钟煌恩说。
难得穿了学士服,高中生们当然不会乾脆地换回制服然後回教室自习。事实上,到中午十二点之前都算是放风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多,大家当然是趁机好好地合照个爽。
我们三人找了附近的男同学们拍照,一边思索着要用怎样古怪的构图来搭配校园背景,甚至有些同学已经去卡学校的其他点了,稀松平常的高中校园在此时竟然像什麽拍照景点一样,还得事前去卡位。
等我们跟男生拍完,想当然尔,擅长拍照的nV生们也早就消失。
「那我去找排球社的拍照啦!」林和谦这麽说道,先退出了队伍。
「你不找热音社的拍吗?」我问钟煌恩,他是热音社的副吉他手,跟他一起Ga0乐团的人有四个。其中有三个是我们这届的毕业生,剩下一个则是学妹。
「我们约好一小时後在社办集合了。」
「嗯哼。」
还有时间,我们两人就随意在校园内乱晃。
我们校园其实还蛮大的。我们从围墙边走,经过停车场、後山山脚、又往教学大楼旁的C场走去,然後在C场上随意绕绕。
现在高一高二的学生还在教室里上课吧,只有高三生反而得到短暂的自由得以在校园内乱逛,在这种情况下,我难得地感受到自己即将毕业的踏实感。
「??三年了呢。」钟煌恩意味深长地说。
「是啊。」
「高中生活还真快啊。」
「还记得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吗?数学老师不是说过高中一下子就会过去了?」
「喔喔,我记得啊,你那个时期每天都在座位上看,有够孤僻的。」
「靠北。」
我们说起高中的往事。
「然後我们在各种球类班际都是第一场就被刷掉了。」
「只有排球有打进最後,毕竟我们有林和谦。」
「最後混双赢得很扯欸,对面nV生太不给力了,而我们有陈霜跟李芷晴。」
「是啊,她们两个都很稳,帮了大忙。对面有也没想到胜负关键竟然在nV生上吧。」
「班际合唱b赛还拿倒数第二名。」
「毕旅带酒还被抓。」
「哈哈,真的很g,那次被骂的超惨。」
「g,想到就不爽,我在成发的时候学校的音箱在Ga0,整团根本没发出声音,只有鼓手在敲。」钟煌恩说起高二成发的时候。
「对,笑Si,你们後来还被叫空气乐团。」
「妈的,有够智障。」
有些往事只用一两句话就带过去了、有些却能聊上数十分钟。我们说着那些高中生活的回忆。也许不像校园电影那般JiNg彩,不,甚至可能连「JiNg彩」的边角都沾不上。
但那就是我们的青春。
「话说,李芷晴她也不用指考吧?」
「不用吧。」
「嗯哼。」钟煌恩别有用心地哼了一声。
「怎样?」
「没怎样,你不趁这个机会约她吗?暑假很长喔。」
下礼拜的毕业考结束之後,已经上大学的毕业生就能申请放假,不用再来学校了。从六月初到九月中旬,暑假的时长长达三个半月,差不多是人生最长的暑假了。
剩下那些要拚指考的学生留在学校。
「约她喔。」我随X地望着C场上被闲置在篮框旁边的篮球和水壶,「因为以後可能见不到面了,所以要我好好把握跟她见面的机会?」
「是。」
「好蠢。」我一笑带过。
「哪里蠢啊!下次见面可能就是毕业典礼了喔?」
「再说,我又跟她不熟。突然邀约被拒绝的可能X很大吧?」
「还是可以试试看啊!你还喜欢她吧?」
「喜欢啊。」
「那还有什麽问题?」
「真的很蠢。」我苦笑着,声音中有一丝丝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烦躁。
短暂的沉默过了一阵子,钟煌恩靠在校舍栏杆上,同样看着C场,淡淡问道:
「这样真的好吗?」
「????」
我很明白钟煌恩在说什麽。
就快毕业了。
这意味着时间、机会都不多了。
「这样就好了。」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
但还是不禁觉得自己好蠢。
所以,这样就好。
我不能强求、不能奢求。
不能将其视为理所当然。
我没有那种资格,打从一开始就没有。
说到底,因为我不是真正的男朋友啊。
只是一个傻瓜。
「好啦,那去找她拍照没问题吧。还有陈霜。」钟煌恩转移话题。
「对耶,nV生都不知道Si哪去了,都没跟他们拍到。」
「说不定回教室了。」
我和钟煌恩走回八楼的教室,高三之後我们班被分到八楼的教室,这条走廊也陪了我们快要一年啊??受到毕业气氛的影响,就连这样琐碎的事也变得重要起来。
走廊的尽头就是我们的教室,不过我的视线马上被站在走廊上看着远方风景的某人所x1引。
长度刚好符合我喜好的及肩短发在稍强的风中跳着舞,米白衬衫的摺纹及红黑格纹的裙摆也随风飘逸。只见她一手挽着被吹乱的头发,视线望着走廊外头的校园风景,不发一语。
是李芷晴。
Tobet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