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一愣,暗叫不妙。
她在想着如何逃离时,那头领已快步地冲了过来。
她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正欲准备从树上一跃而下,不曾想,突然身侧闪过一道黑影,而后落在了地上。
秦蓁怔然,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时,身后突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还不赶紧回来!”
师父?
她连忙转身从大树上落下,快速地离开了这后山,等回到村长家时,便瞧见师父正坐在院子里头,与村长闲聊着什么?
秦蓁走上前去,拱手道,“师父。”
“你这孩子,即便贪玩,也不能对村子里头的人动手啊。”徐大夫看着她,沉声道。
“是徒儿的错。”秦蓁看向村长,乖顺地认错,“村长,适才是在下鲁莽了。”
“哎。”村长重重地叹气,“这也怪不得他,那周方本就是个愣头青。”
徐大夫轻咳了几声,“叨扰村长了。”
“徐大夫无事,我便放心了,这时候也不早了,请早些歇息。”村长起身,说道。
徐大夫也起身,二人相互行礼,村长便走了。
待村长离去,徐大夫看向秦蓁道,“还不跟我进去!”
“是。”秦蓁低着头,跟着徐大夫进了屋子。
她抬头看着他,轻声道,“师父,这周家村好古怪。”
“你可知晓,何为好奇害己?”村长缓缓地坐下,冷声道。
“师父难道没有去瞧热闹?”秦蓁连忙凑了过去,“适才,若不是师父,徒儿怕是也回不来了。”
“你个没出息的。”徐大夫伸手,手中的烟锅子直接敲在了她的头顶。
秦蓁并不躲闪,疼地皱眉,连忙捂着头顶,“是徒儿学艺不精。”
“被人引着过去,差点有去无回。”徐大夫摇头,“若非有人暗中相助,怕是你早已被灭口了。”
“师父可知晓是何人?”秦蓁连忙问道。
“我怎么知道?”徐大夫挑眉,而后摆手道,“还不滚去睡觉?”
秦蓁嘴角一撇,也只能无奈地拱手,“是。”
徐大夫哼哼了两声,待秦蓁离去之后,他也只是无奈一笑,便转身脱下外衣,只着里衣歇息去了。
秦蓁回了自己的屋子,越发地觉得奇怪,尤其是头一次随着师父出来,竟然发现了这等事儿。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想着适才后山瞧见的一切,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黑影。
她离开时,明显瞧见,那头领瞧见黑影时,面露惊愕,而后恭敬地跪在了地上。
看来那黑影身份尊贵,到底是何人呢?
秦蓁只觉得那背影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如今,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如此反反复复,她渐渐地睡了过去,不过睡得也不安稳,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等醒来时,天已大亮。
她连忙洗漱之后,修容了,才出了屋子。
徐大夫也刚出来,瞧着她这幅模样,低声道,“走吧。”
“去何处?”秦蓁好奇地问道。
“后山。”徐大夫不紧不慢道。
“师父?”秦蓁接着道,“不是说封山了吗?”
“封山?”徐大夫挑眉,“与我何干?”
“那到时候万一碰到?”秦蓁上前,压低声音道。
“你若不去,如何知晓到底发生何事了?”徐大夫凑了过去,“我倒要瞧瞧,到底是谁?”
秦蓁盯着他看了半晌,连忙背着药箱,“师父,走。”
“不用早饭了?”徐大夫瞧着她这幅急切的模样,打趣道。
“徒儿待会拿两个包子就是了。”秦蓁倒是习惯了,人在外头,到底不怎么讲究。
徐大夫笑了笑,便抬步往前。
秦蓁脚步轻快地跟在身后。
二人刚出了村长家门,便瞧见村长打外头回来。
不过瞧着神色,像是一夜未眠。
村长也瞧见了二人,脚步一顿,却还是笑吟吟地迎了过来。
“徐大夫。”村长拱手道。
“村长这是打哪来?”徐大夫看着他道。
“哎。”村长重重地叹气,“昨儿个半夜的的时候,听说后山有动静,我便带着村子里头胆子的人赶过去了,不曾想,在山脚下发现了我那内人。”
“这?”徐大夫也是一脸惊讶。
“哎。”村长抬起衣袖,抹着眼泪,“没了。”
徐大夫叹气,“节哀。”
“我如今倒也顾不得徐大夫了,只是报了官,还要去忙她的后事。”村长满怀歉意道。
“不妨事儿。”徐大夫接着道,“请自便。”
“怠慢了。”村长说罢,便赶回去了。
秦蓁看向步履匆匆的村长,而后又看向徐大夫,“师父,还要去后山吗?”
“你昨儿个可瞧见了?”徐大夫慢悠悠道。
“是。”秦蓁点头。
“算算时辰。”徐大夫低声道。
秦蓁适才便已经算了一番,“便是徒儿赶回来之后,遇害的。”
“后山怕是没有看头了。”徐大夫摇头,“你准备一下,晌午后便动身。”
“师父,这村长没了夫人,这后事?”秦蓁看着他。
“他没有提起家中儿女,想来是平安回来了。”徐大夫继续道,“既然如此,此事儿便会交给官府,而这村子里头的人,要的也不过是往后的生计,后山解封了,他们也不会计较什么。”
“那这村长夫人便这样白白没了?”秦蓁皱眉道。
“即便回来,也不过是个死。”徐大夫冷笑道,“如今这样没了,不过是成全她自个的名声,这村子里头的村民还会感谢她。”
秦蓁敛眸,到底也是明白了,在这世上,女子地位本就如此,不是吗?
她勾唇冷笑,抬眸看向徐大夫,“师父,徒儿这便去收拾。”
“嗯。”徐大夫点头。
所谓收拾,也不过是回去给村长道声告辞,倘若他们再待下去,难免被怀疑,还不如现在尽早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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