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歌觉得,她一定是脑抽了,才想着要救这男人。
若非天机门古训说,见死不可不救,她真不愿意管这男人!
说实话,天机门的古训,最坑爹了!
凤长歌发誓,她一生都没见过,比天机门训还坑爹的东西。
谁让天机门传自上古修仙门道,以救死扶伤,除魔卫道为准则呢?
这样的准则,看上去,多么正气凛然,多么高大上啊!
可有时候,真的会害死人,好吗?
“动手。”男人神色缓和了点,自顾自地坐在桌前,眼底却还是一片冰冷。
看着他一副大爷的模样,凤长歌嘴角一抽,都怪她当时嘴贱!
早知道会是这样,还不如让他死了呢!
唉,千金难买早知道,世上没有后悔药!
凤长歌认栽了,愤愤地拿过铜盆,向外走去。
“你去哪儿?”男人声音又冷了几分。
“大爷,我去打水行不行?”凤长歌身子一顿,没好气地道。
去哪儿?她还能去哪儿,伤口不要处理了是不是?
凤长歌在心里咆哮了一声,愈发觉得自己当时嘴贱。
闻言,男人又没了声音,充分将沉默是金发挥到了极致。
凤长歌翻了翻白眼,继续朝外走去。
凤长歌所在的这个小院,有独立的水井,打水很方便。
加上相爷夫人徐氏,根本不待见她,没让人来伺候她,她一个人在小院里做什么,都没有人知道。
拖着累个半死的身体,凤长歌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包,刚藏起来的纱布和金疮药,先打了一通井水,将额头的伤口处理一下。
井水冬暖夏凉,在初秋时节,温度还算诗意。
可沾着水的手,一碰到伤口,凤长歌便疼得直皱眉。
好一番处理下来,将额头的伤口上好药,再包扎好,凤长歌简直快要累的虚脱了。
就着井水喝了几口,这才缓过劲来。
不得不说,古代的井水没什么污染,味道甘甜,喝起来比现代的矿泉水还要好喝一些。
缓缓劲儿,凤长歌端起一盆水,回到了房间。
男人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坐着,凤长歌没吭声,将水盆放在桌上。
凤长歌没搭理他,一伸手将他的外袍给脱了。
全过程中,男人也没反应,黑漆漆的深邃眸子,紧紧盯着桌面,好似能看出花来似的。
见他如此,凤长歌撇撇嘴,被人伺候照顾,一点羞愧之意都没有,还真是个公子哥儿。
当了十多年天机门的掌舵人,外加几年的法医,凤长歌包扎的速度,倒是不慢。
只是包扎的过程中,难免会碰到男人身上的伤口,可男人却一点疼的感觉,都没有表现出来。
这让凤长歌不得不高看了男人一眼,这么能忍耐的家伙,一定不能小觑!
在包扎那个从左肩纵横贯穿到右腰的伤口时,凤长歌得贴着男人,才能将纱布绕过。
少女的指尖,泛着一股清凉,划在男人的肌肤上,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替自己和同行,以及死人缝合无数次,在凤长歌眼里,早就没了害羞这个词。
可男人不同,感觉到少女的指尖,好像在他身上跳舞似的,男人的眸光暗了暗。
很快,凤长歌利落地将男人身上的伤口包扎好。
“好了1将所有伤口都处理完,凤长歌看了看盘子里的东西,纱布和金疮药几乎快用光了。
幸好那侍卫送来的多,若不然真没办法将男人身上的伤口,全部包扎完。
看着身上堪称完美的伤口处理,男人眸光中闪过一点星芒。
自凤山岳和那群侍卫的口中,他已经得知,凤长歌是相府二小姐。
从伤口的处理上,能够看出来,凤长歌是会医术的。
然而,相府二小姐,乃是传言中的不祥之人,被关在最偏僻的院子,长久不见生人,更不曾学习什么四书五经,何况是这医术?
男人心中起了疑,看向凤长歌的目光,更是意味不明。
凤长歌却好像没看到似的,将剩下的金疮药和纱布,全部收了起来。
在这个地方,她这个一没钱二没权的人,难保以后不受点伤什么的,这些东西留下来,以后肯定有用。
对于她这么个可怜巴巴的二小姐身份,凤长歌无语,却也只能替这身份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