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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夫人仰起头，面含歉意地望着林念初：“林小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少桦是我唯一的孙女，我我不忍心看着她所有的美梦被破坏。”
林念初听出了裴老夫人似乎话中有句话。
她慢慢地松开搭在老夫人肩膀上的手，小心地后退两步，半挑着眉角，视线在裴老夫人的身上游走一圈，喉咙微动，低声道：“老夫人到底想说什么？”
“林小姐，我我知道靳家的权势不是我们裴家能比的，可我愿意为了少桦试一试。”
“只要林小姐答应离开靳翊谦，不管你开出什么条件，我都尽力尝试满足。”
裴老夫人越说越觉得底气不足，声音也逐渐低了下去。
林念初偏着脑袋，盯着裴老夫人，只觉得心中好笑。
顿了许久，她忽然嗤笑两声，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原来老夫人觉得我和靳翊谦在一起，是为了贪图靳家的富贵？”
裴老夫人忙摆摆手：“不不不，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林念初已经回过头，看都不看裴老夫人：“老夫人，我知道你对裴少桦的感情，可我也是人，我不可能随意出卖自己的婚姻和感情。”
“除非”
林念初顿了许久，终于不情不愿地说出了那句话：“除非是靳翊谦自己愿意和我离婚。”
林念初说完，只觉心口刺疼。
不知为何，她第一时间想起了靳翊谦在花园里看向自己的样子。
冷漠的眼神，无情的态度。
她甚至一时之间有些把握不住。
说不定靳翊谦真的会答应和她离婚呢？
虽然心中这么想着，可林念初的脸上却还是保持着淡定，淡漠地扫视裴老夫人两眼：“老夫人若是没有其它事情，就先回吧。”
“林小姐”裴老夫人还想说话，林念初已经做了个请的手势。
恰逢此时，外面传来裴少桦的声音：“奶奶奶奶你在哪？”
裴老夫人盯着林念初，沉吟许久终于对门外高声道：“我在这里。”
说完，裴老夫人对林念初点头示意，随即离开。
裴老夫人的离开仿佛打开了林念初隐忍多日，所有的委屈。
林念初倒在床上，用枕头蒙住自己的脑袋，哇哇地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林念初哭得有些筋疲力尽，身子甚至开始颤抖，她才从床上缓缓直起身。
双眼早已经通红，喉咙里有些许干涩。
她微微张了张嘴，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粘住了，即便是张开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没事吧？”
身后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吓得林念初猛地坐起身。
她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见裴少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边，正一脸关切地望着林念初。
林念初本还想调整一下情绪，好面对裴少清。
可想到裴少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说不定早就已经把她刚才的所有眼泪都看在眼中，林念初索性也不再调整，只半垂着脑袋，有些委屈地盯着裴少清。
裴少清做了个深长的呼吸，大步走到床边。
他有些手足无措，双手在膝盖上轻轻摩挲了两下，才坐回椅子上，凝视着林念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