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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清没有理会裴少桦，依旧定定地望着裴老夫人。
他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裤子口袋，里面还放一只小小的U盘。
裴老夫人仰着头，一双沧桑的眼睛里透露出阴翳的光芒。
她凝视着裴少清，好一会儿才嗤笑两声。
裴少桦还气鼓鼓地盯着裴少清，眼看着裴少清居然不理会自己，她低声嘟囔：“我看你真是被那个女人眯了心智，居然连奶奶都不肯相信了。”
裴老夫人抬起手，轻轻挥动两下，打断了裴少桦的话头。
她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裴少清，缓缓道：“奶奶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总是靠在奶奶的身上。”
“那时候，奶奶要处理公司的事情，还要照顾你们兄妹二人。”
“少清，你那个时候总是会跟奶奶说，等到你长大了，就来奶奶的忙，绝对不让奶奶再吃苦。”
“少清，你还记得吗？”
听到裴老夫人动情地说起小时候的事情，裴少清的眉眼微微跳动两下，心口也像是有上千万的针一起扎了下来。
他做了一个深长的呼吸，许久才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那笑容却格外苍白。
裴少清定定地望着裴老夫人，说话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有些哽咽：“我当然记得。”
“我们的父母去的早，如果不是奶奶一手照顾，我和裴少桦哪里能活到今天？”
裴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还带着期望的光芒。
可是，下一秒，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冷冽起来，嘴角微微扬动，原本慈祥的脸上多出了一抹阴厉之色：“可是奶奶也想不到，你长大了，现在居然开始怀疑奶奶了？”
闻言，裴少清惊得立即蹲在裴老夫人身边。
他一手搭在裴老夫人的手背上，轻轻抚摸着裴老夫人满是皱纹的手：“奶奶，我不是那个意思。”
裴老夫人的声音中多出了几分哀切：“那你是什么意思？林振成的命案，警方都还在调查之中。”
“可你居然来质问我？”
裴少桦见裴老夫人说得哀切，也忙凑上前。
她一边安抚着裴老夫人，一边不悦地睨了睨裴少清：“哥，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那件事情连警察都不能确定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怀疑到奶奶身上？”
裴少清望着裴老夫人有些浑浊的瞳孔，喜爱哦时候的记忆像潮水一般涌动而上。
他攒着裤子的手最终缓缓松开。
裴少清微微咬着牙，垂下脑袋，那双眼睛也只盯着自己的鞋尖，眼神逐渐变得涣散起来。
许久，裴少清才沉声道：“奶奶，你别误会，都是我的错。”
裴老夫人盯着裴少清的侧脸，略显无奈地长叹一声。
她抓住裴少清还裴少桦的手，把他们两人的手都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裴老夫人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走一圈，才缓缓道：”我老了，你们的父母没福气，走在我前面。”
“我现在只希望给你们留下一个完完整整的裴家，希望你们能够安然无恙地度过下半生。”
听着裴老夫人那熟悉慈爱的声音，说着这些令人心酸的话。
裴少桦和裴少清都发自内心，不由自主地靠在裴老夫人身体两侧。
他们都是裴老夫人一手带大的，对于裴老夫人，他们甚至比对自己的父母感情还要深厚。
如今听到裴老夫人这么说，他们心中格外不是滋味。
尤其是裴少清。
他还困在一个奇怪的漩涡之中尚未走出来！
裴少桦没有裴少清的那些挣扎，在这个时候，反而更像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孙女。
她扑在裴老夫人怀中，面颊埋在裴老夫人的胸前，放肆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