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戴墨镜确实不好看路。
周禹脩悻悻地摘下了墨镜。
“不过这东西还挺好用,谢谢了。”
许栀颜掂量着那个防狼电击棒。
她是真没想到,这玩意儿竟然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周禹脩这个话痨的,难得的没接话。
他暗暗磨牙。
好不好用,他能不知道吗
他可是这玩意儿第一个试用者!
时间确实不早了。
周禹脩一路全力加速开车,将许栀颜送回家之后,便离开了。
他也还要帮云烈去找人。
虽然聂女士和云烈并没有什么感情,但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也很麻烦。
缺了一个人的小洋房显得空荡荡的。
许栀颜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回到房间等了一会儿,云烈还没回。
她溜达了一圈,忽然路过了书房门口。
鬼使神差的,许栀颜走了进去。
书房里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
许栀颜循着记忆里的方向,站在书架前到处查看。
书架上摆了一架子的书,许栀颜愣是没找到暗门的入口!
当时在监控上明明看见云烈不知道怎么随便鼓捣了一下,就打开了暗门进去了。
可是现在……露在许栀颜面前的……
就是一个完整的书架啊!
许栀颜还想拿出刚才玩儿密室逃脱的经验来解开这个暗门。
结果……她连暗门在哪儿都不知道!
许栀颜在书架上敲了敲。
咚咚的声响略微有些沉闷。
书架的那边,确实是空心的。
她循着记忆,站在记忆中暗门所在的地方,开始一点一点的将书架上的书搬下来。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书架这么大,书又多又厚。
其中大部分书,还都是看过的,翻开一看,上面还有云烈的笔迹。
这么多书……
他居然都看了。
许栀颜累得腰都酸了,原本整齐的书房在她的探索下,变得一团乱麻。
终于,在抽出第十排的书时,从这一格书架里弹出了一个方框。
方框里有凹槽,似乎要将什么东西安进去……才可以进门。
许栀颜看着这个凹槽,她磨了磨牙。
难怪云烈密室逃脱玩得那么厉害!
敢情他这是在家里鼓捣密室呢!!
这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暗门怎么打开
许栀颜全心全意的在书房鼓捣这玩意儿。
完全忘记了时间。
一直到楼下忽然传来咚的一声响,把许栀颜吓了一跳。
她立刻走到书房门口,往外看去。
走廊上倒是没看见人影。
许栀颜竖起了耳朵听了一下。
楼下有细微的动静声。
云烈回来了
许栀颜慌忙将书摆回去,然后便往楼下去。
楼下黑黢黢的,也没开灯。
许栀颜走到客厅看了一眼。
虽然没开灯,但是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照射进来,也能勉强看清屋里的情况。
客厅里空荡荡,没看见人影。
许栀颜摸着后脑勺,小声嘀咕:“没人啊……”
那刚才是听错了
她红唇轻轻抿了抿,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是凌晨两点。
就在这时,一双滚烫的手掌忽然落在了她的腰上。
那双手紧紧的禁锢住她的腰肢,将她拢在怀中,往旁边一带,许栀颜倒在沙发上,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态蜷缩在男人的怀里。
许栀颜被吓得差点惊呼出声。
她瞪大了眼,心跳得极快,下意识的想去找防狼电击棒。
可手指还没触碰到防狼棒,男人沉闷的声音从胸腔处传了出来。
“颜颜,让我抱一会儿。”
许栀颜动作便一顿。
男人的双手用力,紧紧禁锢着她的腰肢,用力得仿佛将她揉进骨血。
方才的惊慌褪去,许栀颜终于觉察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气味。
他的声音里染上浓浓的疲惫。
在这寂静的夜色之中,他的声线听上去格外的脆弱
像是被遗弃的可怜小狗,让人心软得想将他抱在怀里揉搓一番。
许栀颜松开手,放弃抵抗,抬起头,在黑暗中寻找着云烈的眼睛,问道:“你回来怎么也不吭一声!想吓死我啊!”
夜色太黑。
云烈的眼里映入月光,微微发亮,恍若静谧夜空中安静等候猎物的一只饿狼。
他薄唇轻轻抿起,眉头紧锁,眉骨下压,满脸沉肃。
可那双漆黑的眸里,却涌动着化不开的浓黑。
显得孤寂又哀伤。
许栀颜说不清那是什么感受。
只是觉得心口被用力地敲击了一下,又酸又麻。
被云烈用这种姿势抱在怀里的感觉很奇怪。
许栀颜双手撑在他的胸口,想要撑起手臂坐直身体,问问他是什么情况。
可指尖从他的腰腹间划过,无意间摸到了些许黏腻的水渍。
许栀颜愣了愣,抬起手来,仔细一看,手指尖残留的,是血迹。
“你受伤了!”
许栀颜震惊又焦急。
她方向直起身子,仔细查看云烈的伤口。
云烈手臂一用力,又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同时重重的按在了他的伤口上。
许栀颜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触碰到他的伤口,让他伤口裂开。
可她心里却已经充满了疑问。
云烈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出去了一趟,身上就多了一道伤口。
还是在腰腹间。
这种地方,稍有不慎,都可能是致命伤!
怎么回事!
云烈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他带着满身心的疲惫回来,却只用抱一抱许栀颜便觉得满足至极。
许栀颜挣扎了一下。
因为怕碰到云烈的伤口,挣扎的幅度很小。
她想开灯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云烈却像是抓住了一根浮木,死活不肯撒手。
许栀颜不敢再动,她气喘吁吁,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云烈缓缓的掀起了薄唇,低头看着许栀颜的眼睛。
他目光澄澈,所有情绪都被他隐藏在眼底深处,许栀颜探寻不到的地方。
在这种时候他还有精力调笑道:“颜颜多关心我几次,伤口就不疼了。”
许栀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没和你开玩笑,让你回答我的问题呢!”
云烈喉间,溢出轻笑:“嗯……皮外伤,不碍事。”
他勾起许栀颜的下巴,狭长的眸微微眯起,目光间带着足以让人沉溺的温柔。
在怀中抱着许栀颜的那一刻,被聂女士刺伤的心悸与悲凉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他一直都知道。
他的亲生母亲恨他,唾弃他,恨不得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在聂女士眼神怨毒的用利刃刺过来的时候,他竟然只有一个想法。
他的大小姐,在等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