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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鲁达要动手教训翟金的时候,翟金终于闭嘴。
两人迎上去,担忧的问:“殿下伤势可重?”
玄苍扫了两人一眼,“不重,你们去请宋先生来给殿下看诊。”
等秦殊凰被玄苍轻轻放到床上,她才醒转过来。
看到身边站着的是玄苍,秦殊凰脸上不但没有排斥,还对着他浅浅笑了笑。
玄苍一怔,刚要说话,宋元、刘仁慈就联袂而来。
宋元带着药箱,走到床边坐下就开始给秦殊凰号脉。
众人都屏息安静等着宋元号脉的结果。
片刻后,宋元长出口气,“都是外伤,没有伤到脏腑,休养些日子就好。你这孩子,出门也不小心点,多带些亲卫!行了,我去药房亲自给你抓药煎药,等会儿盯着你喝下去。”
宋元气的都抛却平日里的“尊称”了。
秦殊凰对着宋元笑了笑,“师傅,劳您担心忙碌了。”
宋元哼了一声,带着老阿笃离开。
刘仁慈站在床边捋着胡须,脸色沉静,“殿下可查出是谁动的手?”
秦殊凰摇头,“目前还不确定,刘大人以为呢?”
刘仁慈冷笑了一声,“如今敢这般肆无忌惮的,没有第二个人。”
“您说本宫的皇叔?”
“非他莫属。”
秦殊凰眼底一冷,这次是她大意了,以为秦威会有所顾忌,实际上他比她想象的还要心狠手辣,没有底线!
见刘仁慈被秦殊凰留下谈论安置灾民的事,玄苍悄然退下。
秦殊凰请刘仁慈去书房,等她处理了伤口换了衣裳,去书房见了刘仁慈。
秦殊凰坐在刘仁慈对面,此时刘仁慈已经喝了一盏茶,旁边还跟着一位书吏。
刘仁慈示意书吏把这几日走遍京郊四县调查出的结果给秦殊凰。
秦殊凰接过,细心查看。
刘仁慈道:“如今洪水已褪去八成,剩下的两成,相信用不了五六日也会退去。退去洪水的村庄满目狼藉,大部分百姓的房子器物被洪水冲走,原本的村庄只剩下一片废墟。百姓们不但损失了今年的粮食还有房子。我们不可能一直给百姓施粥,没那么多粮食,冬季很快就要到来,百姓们没有安置的地方也不行。这些问题殿下打算怎么处理?”
一下子抛出这么多问题,秦殊凰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刘大人这其中也有考较和试探他的成分在。
刘仁慈是从小官一步步当上来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安民赈灾的办法。
故意与她说这些,只是在试探她的深浅和真实的心意,是不是一心一意在为百姓着想。
秦殊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厚厚一沓,里面都是她最近这些日子关于赈灾的想法、应对之策。
“刘大人,这是本宫的一些浅薄之见,还请刘大人过目。秋日过了就是冬日,京城冬日本来就冷,如何能让百姓们没有落脚之处。本宫打算以工代赈,集结受灾灾民盖房。只要参与的灾民不但供应每日的饭食,还能分男女老幼每日领几个铜板当作工钱。到时候盖出的房子会按照户籍和参与盖房的人口酌情分配。”
听到秦殊凰说的这个法子,原本神情淡定的刘仁慈瞬间怔然。
饶是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也没见过用此法赈灾的,灾民给自己盖房子不但能有口饭吃,还能有工钱领,这要是哪个灾民不参加就有鬼了!
如此这般,已经逃难去京城的灾民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尽快回来,备受灾民困扰的京城也能摆脱灾民过多的麻烦。
多年的经历告诉他,这法子确实比单一的发救济粮不知好了多少倍。
可刘仁慈也有许多暂时还没想通的地方。
“殿下这般做,房子是能很快重新盖起来,但消耗的粮食肯定也会多许多,殿下如何满足这些粮食消耗?还有银钱,即便是殿下不缺银子,可两城四县的救灾银钱殿下怕是也承担不了。”
秦殊凰嘴角微弯,“刘大人,有人的地方就有各种需求。灾民们给自己盖房,吃食也不愁,那盖房发的银钱是不是就能攒下来?”
“百姓们想过日子不是吃饱就行。他们有人情要走、要穿、要住、要教育儿女、照顾老人,到时人群聚集,本宫只要安排一些商户在这些人群聚集的盖房地方卖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定会有灾民有需求,照顾生意。”
“那时候,很快有脑子活络的灾民跟进。商贾是最敏感的一类人,当他们发现灾民的手中有余钱的时候,他们会想方设法去赚这个银钱。这时,本宫只需在这些地方设立集市,征收赋税,再用这些赋税给百姓发盖房的工钱,买粗粮赈灾,在房子盖好前,这一切都能循环下去。”
“本宫只需要筹集最先一个月的粮食和工钱,本宫已派手下南下购买粮食,等这套循环正常了,本宫就能放手。明年开春前,房子建好分好,那时,百姓们的麦子已经种下,来年春天有了收获,他们就能重新走上正轨,而且还能过上比以前更好的日子。朝廷也不会亏,落下能够征收赋税的好几个大集市!借着这几个大集市,更是能繁荣京郊四县两城!有何不好!”
刘仁慈见多识广,可也没见过这般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方法,顿时愕然。
随后竟然不顾形象哈哈大笑起来。
他起身给秦殊凰拱手行礼,陈恳真切,“刘某多谢殿下救助灾民!殿下之功至伟!还请殿下将这件事交给刘某去办,刘某愿意竭尽力!”
这么好的一个办法,刘仁慈不想将这件事交给别人办坏了,他要亲自盯着,逐步跟进,亲眼看着这个办法在现实中实现!壮大大武朝!
刘仁慈饶已是封疆大吏,但仍然两袖清风,秦殊凰如何能不知道刘仁慈的心思,正是因为了解刘仁慈的为人,秦殊凰今日才愿意在这里将计划和盘托出。
秦殊凰忙扶起刘仁慈,“刘大人说的哪里话,在本宫眼里,唯有刘大人才能将这件事做好,交给其他任何人,本宫都不放心。”
有了秦殊凰的这个法子,刘仁慈也不担心那些灾民了,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更是来了闲谈的心思。
“殿下,老朽有个疑惑,不知道殿下可否能解惑。”
秦殊凰道:“刘大人请讲。”
“这般的好法子,不知道殿下是如何想到的?”他自幼饱览群书,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么好的一个闭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