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木屋中走出来,清枝看着远处依旧汹涌不止的三途川,这才发觉今日的不对之处。
没有跟着青冥灯往回走,而是朝着河岸去,直到能看清血h长河中起伏的河灯后,她才停下脚步。
在鬼界待的太久,她都忘了如今是七月半,正是中元。
三途川上的千万河灯,也都是为了亡魂所放,怪不得一路上如此寂静,连Y狱中常年不断的哀声叫喊都没听见,
清枝站在岸边看了会儿,直到身边的青冥灯急的不行,上下窜了好几次,她才忍俊不禁的转回身:“回去吧。”
青幽幽的烛火终于不再催促的闪烁,重新恢复成往日的明亮,晃晃悠悠的往前飘去。
就在一人一灯要穿过那一大片血红的曼珠沙华时,那盏青冥灯簇然加亮,照的晃人眼睛,随后伴随着一声清脆裂响,被一只大手捏裂。
清枝簇然抬头: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十几尺高的男人,浑身青黑,一头张扬凌乱的赤sE头发英挺挺的立在硕大的脑袋上,一身血红长衫半穿不穿的,露出右边x膛和手臂。
“鬼界,什么时候来了人魂?”他的声音沙哑雄浑,几乎地都在颤动。
少nV察觉到来者不善,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我为酆都之主座上宾。”察觉到面前之人的危险,她y着头皮抬出何白渊的名号。
可那个身形巨硕的男人十分不屑的笑了出来:“胡言乱语。”
清枝还要再辩,却没想到那人听也不听,一手甩开掌心的残破灯盏,直接朝着她冲了过来。
顷刻间那高耸身形便闪到少nV眼前,甚至连给她唤出灵剑的功夫也没留,当即便是一拳轰出,清枝下意识后退,随即在地上狼狈滚了一圈,虽然勉强避开,但看着地上留下的大坑,少nV忍不住愕然。
“阁下!我确实是被酆都之主留在此处的,若是你不信,我可以随你去见——”
话还没说完,那青黑巨人又是一掌,这次是汹涌Y煞的掌风,少nV无可躲避,当即唤出灵剑相抗。
可来者显然不是什么平庸之辈,即便这一掌只施了五分力道都令清枝脸sE一白,脚下根本站不住,只能勉力飞身躲开。
“你——”再好的脾气都受不住,少nV看着被鬼气撕裂的衣摆和浑身沾满的红花汁Ye,她咬牙,“阁下是与我有仇?”
那鬼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不但长相狰狞、实力强大,连话也不肯多说,似乎非要至少nV于Si地。
清枝一边抵抗一边思虑着逃走的可能X有多大,她在鬼界呆的太久,被鬼气影响太深,一时间气力难继,而且灵囊也不在身边。
不慎受了那人一掌后,清枝顾不得呼痛,连忙爬起身滚到一旁,看着身侧被砸的稀碎红花,甚至来不及擦g净嘴角的血就连忙撑起剑躲开。
又是一拳。
“狡猾!可憎。”那青黑之鬼似乎更加愤怒,看着手上被曼珠沙华染的通红,不满的大喝一声,当即黑气从他周身汹涌喷出,仿佛嗜血的恶鬼一般朝着少nV袭去。
清枝骇然一惊,连忙挥剑去挡,可她灵力稀薄,挡下左侧后右腰便传来一道尖锐的疼痛,她去砍右腰时左肩又是一阵森冷寒意。
“自不量力!”
伴随着他的怒斥,极快的,少nV衣服上便露出斑斑血迹,她也被越来越多的鬼气侵蚀的手脚冰凉,难以动作。
最终,少nV抵挡不住,踉跄着被黑气团团围住,眼前是如同小山一样高耸的鬼界凶客。
眼见着那鬼仿佛宣判一般朝着自己伸出手,清枝SiSi咬牙,吞下喉头腥甜:“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你是特意来除掉我的!”
那人用漆黑一片的眼睛SiSi盯着她,没有说话。
“为什么?为了何白渊,还是谁?”她的眼里燃着怒火,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得罪这样一个鬼界大能。
那双乌黑的没有眼白的双眸终于动了下,满怀虔诚的开口了,沙哑雄浑的嗓音吐露出少nV临终前最后听见的四个字——“我主荼郁”。
在致命煞气从那孱弱人修的头顶降下时,阎浮来不及诧异,就被忽然涌出的一GU铺天盖地的煞气狠狠反击,随即狼狈飞出了七尺多远后又狠狠在地上滚了四五圈后才停下。
怎么回事!
他不可置信的睁大全黑的眼瞳,想要爬起来却感到心口一阵钻心痛楚,他居然被那GU陌生力量伤及心脉。
阎浮呕出一大口乌黑血迹,挣扎着起身时,而终于发现动静的孟婆泰媪也赶到了此处。
看着不成样子的花丛和生Si不明的少nV,她惊得大喊:“阎浮,你,你简直大胆!”
泰媪什么也顾不得,连忙飞过去查看少nV的状况,扶起少nV时她慌得手都有些抖。
身为鬼差Y帅的阎浮终于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受伤太重,无法出手,于是他哑着声音:“泰媪,你帮我杀了她。”
“你疯了?!”nV人震恐尖叫,“阎浮,我劝你趁大帝还未发现此事,速速离去!说不定大帝还能念在往日情分,留你一条命!”
“不!泰媪,你帮我杀了她!”他大声怒吼,“只要杀了她,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无怨无悔。”
“疯子,疯子!”察觉出少nV还有一线生气,泰媪俯身抱起她,“真是疯了!”
“别,别!”阎浮捂着x口开始恳求,“所有的罪我来担,只要你帮我杀了她就行,泰媪,你我共事千年,千年之谊,我只求你这一件事!”
“阎浮,你真是冥顽不灵!”泰媪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她Si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Si了,我主便可回归!”
“你放P!”绝sEnV子开始不顾形象的大骂,“大帝头一个杀的就是你!然后还有我!”
“我散魂也甘愿!”
“我不愿!”
泰媪一脚将拦在面前的男人踢开,最后冷声说了句,“我劝你还是早点想法子去向大帝请罪!”
“向我请什么罪?”
慢悠悠、轻缓缓的朗润嗓音在二鬼身后响起,泰媪一听,登时浑身一颤,而一旁的阎浮知道此事再无任何希望了,于是Si心的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