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当时我们都看见是她自己不小心掉进湖里的,哪里有人推她,祖母可要明朝秋毫,小心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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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阑姐儿分明自己也知道这事情做的不光彩,所以在屋里装了几天病,想好了借口,便跑来推脱,啧啧,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尽学些歪七糟八的心思,万一以后做出些更丢脸的事情,侯府的颜面可就被败光了。”
“娘亲说得对!”
“还有……”
“都别吵了。”老夫人沉声开口。
她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眉头紧皱,时光凿刻过的嘴角紧抿成直线,唇边的沟壑将她每一分不悦都凸显得淋漓尽致。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这是生气了。
她平日里虽然不喜欢管后宅事,但最是维护忠勇侯府的脸面,所以李氏故意用侯府的颜面说事,触到了她的逆鳞。
看着老夫人风雨欲来,李氏非常满意。
而苏夜阑看着她自鸣得意的样子,心里摇头,蠢材就是蠢材,自以为掌控了全局,却不知是作茧自缚,自寻死路。
上辈子她是个蠢的,但老夫人不是。
而不蠢的人,最讨厌别人把她当作蠢人。
“看看你们现在这副嘴脸,还知道侯府的颜面,我看侯府的颜面早被你们给败干净了!”
果然,她一开口就是狂风骤雨。
“阑姐儿有错,可你们又能好到哪里去,一个个的都拿教养说事,养不教父之过,老大家的远在边关,而你们身为她的婶母,又是自小教导她的人,把她教成这样,还很有理了!
你们是当我这个老婆子年纪大了,半条腿踏进棺材了,便想要只手遮天,让苏家这几十年来的声誉全毁在你们手里吗!”
“母、母亲?”李氏愣住。
她入门至今,只知道老夫人严肃,但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老夫人这是气狠了。
每个人都要遭殃。
“都给我跪下!”
老夫人拍着茶几,怒不可遏。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李氏吓坏了,噗通一声跪下,末了还不忘去拉苏茴。
徐氏黑着脸,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拉着苏怜弯腰屈膝,跪在福安苑无比冰冷的青砖上。
苏夜阑自是不会鹤立鸡群。
等人都乌泱泱跪下去,头上声音才继续道“我苏家受封忠勇侯,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修自身之德行,而如今阑姐儿做出此等失格之事,你二人身为婶母不仅不自惭形秽,还净在这里说风凉话,该罚,该死!”
“母亲息怒,弟妹只是心直口快,想来是没有恶意的。”徐氏求情。
她私心里也觉得李氏是个棒槌,但现在两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也不能见死不救。
“哼,她没有恶意,难道那些恶意都是你的?”
“不是!儿媳不敢!”徐氏连忙认错。
“祖母息怒,都是怜儿不好,怜儿不该提起妹妹与六皇子的事,惹得您生气,你要打要罚怜儿都认了,只求您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苏怜跪着挪到老夫人面前,声泪俱下,哭得很是伤心。
这就是她高明的地方。
柔弱温顺是她最完美的武装,只要善于加以利用,百炼钢也能化为绕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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