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苏夜阑是有些佩服他的。
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孟临渊一人。
她当然不可能亲他。
但这样由着他带着伤口肆意妄为也不是办法。
“你先放我下去,我帮你看看伤。”
“亲两下。”
“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苏夜阑绷起脸。
“好吧。”
好在孟临渊还是很清楚适可而止的道理。
做事要循序渐进。
于是跳下马,转头把她抱下,苏夜阑不敢碰到他伤口,只看见他稍微一动就隐隐有血浸出来,只怕伤口不浅。
她记得之前随身带着些常用药,其中也有金疮药,正好给他用。
桃林在林深处最高的地方,林间风大,吹起她的衣角裙摆,也吹得她青丝纷乱,孟临渊盯着她看半天,忽然把外袍脱下来裹在她身上。
苏夜阑还没反应,就感觉到熟悉的水沉香气将她包围吞噬,带着淡淡的血腥气,以及属于上一个人的温度。
她周身忽然暖起来。
“这里风大,是我的疏忽,下次我让人在林子里搭个小木屋,就不会冷着你。”
“我不冷。”
话是这么说,但苏夜阑在明白他的意思之后,还是耳尖一红。
孟临渊看在眼里,笑着不说话。
这时候她也终于摸到放在身上的金疮药,胡乱往他手上一塞,道“还有心思贫嘴,看来你的伤也不是很严重,快去上药。”
孟临渊捏着手里的瓶子,有些遗憾,“我自己弄?可我不会。”
“不会算了,痛死你。”
“晚晚,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我这一身伤好歹也是为你受的,之前你都愿意帮我上药,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苏夜阑听见他叫那个名字,又真是一副受了伤要死不活的样子,又羞又气,恨不得当场掐死这个混蛋。
但抬头看他,那双迎着光泛出琉璃色的桃花眼委屈又深情,活像在说苏夜阑是个不负责任的负心汉。
“你这能一样吗?”苏夜阑要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上次他伤在背上,又不好好让人上药,跟眼前的情况大不相同,而且伤口就在胸前,他手又没有断,怎么就不能自己处理了?
“你是大夫,当然比我专业,晚晚,实不相瞒,我觉得我这次应该是被那几个刺客伤到筋骨了,嘶,疼得很。”
孟小公爷虽然哄人的技能算不上最好,但卖惨绝对熟练的一匹。
苏夜阑听见可能伤到筋骨,也不再跟他闹别扭,拉开他胸前衣襟检查。
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眼前。
“什么人下手这么狠!”苏夜阑倒吸一口凉气,忽然想起他刚才还这幅样子跟沈殊打架,更着急,“你都这样了还去惹事,你真疯了!”
别人不知道沈殊的情况,苏夜阑却是知道的,表面温和恭谦,实际上那一身霸道武功谁也不逞多让。
孟临渊带着伤跟他打,肯定讨不到好。
“说起来,沈殊那厮当真阴险至极,刚才交手的时候看起来好像不敌我,但实际招招都往我伤口上招呼,纯粹小人行径,媳妇你记住,他是个坏人。”
苏夜阑“……”
槽点太多,她已经不知道该从何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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