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汹涌。
整个海底都在此刻翻滚了起来。
不过片刻时间,便有一把长剑落入了林君河手中,正是当时斩杀新佐之后落入大海的那把草稚剑。
剑身之上,凌厉至极的气息不断翻滚,就连其四周的海水都好似被分隔开了一般,将草稚剑四周的区域都化作了真空。
林君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能感受到这草稚剑上的强大力量,但却无法调动。
这并非是由于没有炼化,放在平时,即便是刚入手的法宝,他也应该能发挥出一两分威力才是。
林君河眼中绽放着淡淡的黑紫光芒,盯着手上的草稚剑凝望了片刻,却始终无法从中看出什么端倪。
眼下的情况,他自然也不可能在其中耗费太多心神,当即将草稚剑收入了储物空间内。
这柄剑对他还是有着不小用处的,即便最后真的无法使用,也能利用其得天独厚的材质来强化己身。
只不过,这些都得等回到了华夏以后再做安排。
林君河心中思量着,当下也不再耽搁,身形一闪便根据神念的感应,冲入了远处的海底裂缝之中。
而随着他的身形彻底进入裂缝之后,距离此处极远的一座巨大礁石之上,一道妖娆的身影缓缓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名女子,面色白净,眉目如画,体态婀娜,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好似充满了万千风情,美艳到了极致。
只不过,诡异的是,这女子的身后竟是生有九条尾巴,其上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泽,在这漆黑一片的深海中烨烨生辉。
女子死死的盯着林君河进入的那条海底裂缝,身上不断有气息蓬勃而出,眼中则是闪烁着挣扎之色。
片刻之后,她好似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身形一闪便化作一道灰光,同样进入了那道裂缝之内。
裂缝之中依旧是一片黑暗。
林君河不断向下行进,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总算看到了一丝光亮。
随之一同而来的,还有一阵阵翻滚的热浪。
随着他的持续下潜,下方的温度也开始不断提高了起来,四周的海水就如同被煮沸了一般,已然到了常人完全无法忍受的地步。
是岩浆。
随着距离的不断深入,下方竟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层。
海水在这里仿佛被某种诡异的力量阻隔了下来,一眼望去,下方就宛若一片新的天地,只不过全都是由岩浆组成的罢了。
这是一片岩浆海洋,赤红色的流质蜿蜒流淌,散发着恐怖的热量,让这里的空气都扭曲了起来。
林君河并没有被此地的环境所影响,而是将神念铺展开去,在这片浩大的地底空间内查探了起来。
没一会儿,他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在这片岩浆海洋之上,漂浮着一座体积极为巨大的浮岛。
浮岛之上有着一个巨大的青黑色鸟居,其上悬挂着一个立牌,所书虽为樱花国的字,但林君河也依稀认了出来。
“黄泉禁地?倒是好大的口气。”
他冷哼一声,转而从高空落下,转眼便到了浮岛之上。
这座浮岛并非是由土石构成,通体黑色,看上去似乎是某种金属矿物,蕴藏着奇异的力量,甚至在浮岛的四周形成了一片诡异的结界。
刚踏入其中,林君河便发觉四周的那些高温似乎都散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透骨寒意。
这种寒意很是诡异,并非是源于的感知,而是来源于本能,或者说是心底,就好像此处是什么不祥之地一般。
林君河皱着眉头,将心中的那种感觉压下,转而朝着前方望去。
这座浮岛上并没有多少东西,除了这个鸟居,以及遍地的橘黄色花束外,便只有道路尽头的一座青铜大殿。
大殿很是庞大,光高度便有数十米,占据了整座浮岛将近四分之一的面积。
林君河的身形突然化作了一团黑雾,诡异的消失在了原地,待到再次出现时,已然到了那大殿的前方。
大殿无门,但却被某种力量所笼罩,让人看不清其中的状况。
林君河没有半点犹豫,当即便抬脚进入其中。
几乎在他身形消失的瞬间,身后的鸟居之上,一名生有九条金尾的女子突然显现而出。
只不过,她并没有朝着大殿而去,而是死死的盯着下方林君河先前站过的位置,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一般。
片刻之后,女子的面色突然变得煞白起来,好似发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身形骤然暴退了上百米之远。
虽然她目光所及之处分明空无一物,但其眼中的恐惧却是在不断蔓延,就连身子都本能的颤抖了起来。
这是一种源自本能的畏惧,哪怕她已经在竭力控制,却依旧无法掩盖。
“为什么.为什么这家伙身上会有那种气息”
“不可能,九尾天狐应该早就死绝了才对”
女子的目光不断闪烁着,银牙紧咬的盯着那片空地,纠结了半晌后,最终转身离开了这里。
虽然林君河手上的百鬼剑令她极为心动,但相比而言,那道气息带给她的威胁却是远远超出了这份心动。
哪怕如今的她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也不想去冒这份风险。
即便最后真的成功得手,也可能会给她带来无穷后患。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
她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林君河此行,对她而言不仅没有半点坏处,甚至可能替她解决一个多年的心患。
不断远去的女子嘴角浮现出了一缕笑意,没一会儿后,她便消失在了来时的那道裂缝之中。
与此同时,青铜所铸的大殿之内。
随着林君河彻底踏入其中,眼前的场景也逐渐变得明了了不少。
这座大殿从外表看去极为磅礴,但其内却是空空如也,除了遍地的诡异符文,以及殿首的一个宝座以外,再不见任何陈设与装饰,一眼看去极为苍凉。
林君河倒也没去在意这些,而是径直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宝座。
宝座之上,正端坐着一名面容白皙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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