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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真君,别开别出手,是我,陈平,当年曾去鸾落城向前辈求取过玉狸炼神术。”
一道峡谷中,陈平身居悬崖壁上的一个夹缝里,探出脑袋,手中握着七星龙渊剑,居高临下地看着狭缝中警惕匍匐的银月真君。
半个时辰前,陈平通过多次尝试,确定了血灵蛰元珠之所以发光,确实是感知到了什么东西。
只要行走的方向对,随着距离的拉近,光芒会越来越强,热量会越来越大。
不仅如此,即便他站着不动,光芒也会变强。
这说明被血灵蛰元珠感知到的东西并非死物,而是活物。
也正在移动。
朝他这边移动。
最终在九幽七彩蝉的确定下,发现了这个被感知到的‘物体’,居然是妖后银月真君。
这让陈平震惊不已。
银月真君自从和曦月误入旭日界壁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妖族那些弟子在旭日界壁掘地三尺都没找到她,原来是掉到了这个地方来了。
考虑到炼气期也有移型换骨术,陈平不敢掉以轻心。
他当前的修为低,远距离感知不到气息,没办法辨别这人会不会是魔族所假扮?
所以在银月前行的路上,提前埋伏在了这条峡谷上空的石壁狭缝里。
况且,倘若这人真的是魔族所装,那意味着银月真君很可能已经遭厄,能够让银月真君身死道消的人,陈平不得不认真做好完准备。
峡谷里。
银月也不简单。
当她手中的法器光芒越来越亮之后,她没有再前行,而是在峡谷一处草丛中趴了起来,偷偷放出了一个飞行法器提前探路。
陈平在峡谷上空的狭缝里偷偷观察了银月真君半天,与自己记忆中的形象和仪态进行了充分的对比,特别是她那四条胳膊的微动作,觉得这个人大概率应该就是银月真君。
这才冒险出来打招呼。
当然,没有近身,防了一手。
此刻,
下方匍匐在草丛中的银月真君正仔细地观察前方情形,等待飞行法宝的返回,突然听到了来自上空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
一个激灵翻了个身,警惕地看着石壁上探出个脑袋的陈平。
打量了好一会儿,才道:
“原来是陈道友,陈道友怎么也掉入到了这里?”
“旭日大战当日,魔族不知道做了什么,魔源山区域凭空多出了多个旋涡,恐怕不止晚辈一个人掉入这里。”陈平依然在石缝中没有出来。
银月真君思索了一下,点点头:
“越来如此。”
“多年没见,没想到在这里见到陈道友,也算是有缘了。”
“回想起来,当年我青鸾王朝的大皇子连南谋逆,被陈道友协助所杀之后,陈道友就离开了青鸾王朝,如今也有近百年未见了吧?”
陈平呵呵一笑:
“前辈,当年青鸾王朝死去的是俊彦皇子,而且晚辈听闻是被他的相好魔修所谋害,与晚辈没有丝毫关系,前辈应该记错了。”
“说起来,前辈当年亲自传授在下玉狸炼神术,晚辈当永远铭记于心。”
银月真君‘愣’了一下,‘仔细’回忆了一下道:
“哦?”
“居然是俊彦?”
“看来是本宫记错了。”
“不过当年本宫可没有亲自教陈道友玉狸炼神术,那到我王朝中一长老所授。”
“对了,陈道友在旭日界壁见到我青鸾王朝的南阳了吗?这人虽然修为不算太高,但会一些奇门异术,如果也掉入这里,说不定会有一些手段。”
陈平嘴角抖了抖:
“前辈,南阳当年在炼神岛策划谋杀百里野殿下和两位公主,已经意外死在了炼神岛。”
“不过另外一个修士翰墨应该来了。”
银月真君意味深长地看向上方的陈平:
“当年在炼神岛,翰墨不是被陈道友杀了吗?”
陈平:“银月真君记错了,晚辈可没能力杀得了他。”
“看来你果然是陈平。”银月笑了笑起身,拍了拍法袍,道:
“既然如此,可以下来一叙。”
陈平微微一笑道:
“多谢前辈信任,那啥,晚辈下来前,前辈能否把身后那张快要激活了的符宝收一收?”
“啊?”
银月一副刚刚反应过来的样子:
“哦,峡谷中妖兽横行,本宫也是为了防身,陈道友不必在意。本宫这就收了便是。不过,陈道友背后的那只手中捏的那一叠符箓能不能收起来?”
“哦?这个啊。”陈平正经道:
“众所周知,我是一名符箓师,手上拿着一些符箓随时研究是很合情合理的。晚辈这就收了便是。不过,前辈袖口里的那柄法宝灵韵闪现,能不能收一下?”
陈平刚说完,那柄法器嗖地一声飞回袖口里消失不见。
“什么?什么法宝?什么袖口?”银月一脸茫然。
陈平:
“倒是你,小心自己被那柄剑的剑气所伤。”银月看了一眼陈平那柄剑气外漏的七星龙渊剑。
“呵呵,这是这柄剑自带的剑意,我收起来。”陈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收好七星龙渊剑。
你当我傻啥吗?剑不用还会自漏剑气?银月真君不想吐槽。
陈平却是心想这银月真君也是够谨慎的,难怪在这个界壁中三四个月了也还活的好好的。
他从峭壁上一跃而下。
落在银月身边,拱手道:
“晚辈陈平见过银月真君。晚辈初来这里,不知真君对这里的情况了解多少?”
银月真君没有回答陈平,只是看了看手中的法器,又看了看峡谷尽头远方,又看了看陈平。
很显然,她在疑惑随着陈平的靠近,手中的法器光芒并没有增加。
“哦,这个啊。刚才我担心前辈是魔族假装的,所以我把感知法宝放在了峡谷尽头那边,不在我身上,我们这就去拿。”陈平解释道。
银月真君:
她瞪了陈平一眼:
“这条峡谷本宫走了很多次,白日里绝不可能出现邪祟,可就在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本宫的一件灵宝感知到了一丝邪祟之气息。”
“你师尊说你各种旁门左道懂得不少,不会是你刚才使的手段想埋伏本宫吧?”
哎。
徐如鸾的共神术还没修到满级就是不保险。
居然被感知到了。
陈平摇了摇头道:
“师尊因为某些事对我有误解,银月真君不可轻信,我对旁门左道向来不感兴趣。不过晚辈乃符箓师,待我打几张符箓驱邪。”
于是象征性地打了一张驱邪级别最低的辟邪符。
还是破损的。
“好了,这下应该没有邪祟了。”陈平充满正气道。
银月真君:
两人走出峡谷的路上,陈平向银月真君介绍了旭日界壁大战的情况,也同时向她了解了这里的情况。
银月真君自从和曦月分散后,不久就身负重伤并意外落到了这里。
这是一处独立的空间。
叫‘逐墨场’。
这是银月从抓获的魔族那里得到的信息。
和陈平体验到的一样,这里压制修为,但并非修为越高受到的压制越厉害,而是大家都一视同仁地被压制到了练气境界。
原本高于炼气境界的修士,在这里都是练气巅峰。
“这方空间有多大?”陈平问道。
银月摇头道:
“不会很大。你是曦月的徒弟,应该听她说过墨洋界壁吧?”
“知晓一些。”陈平点头。
银月道:“人界和魔界之间的界壁并不容易开辟,更不会天然形成。整个缥缈大陆也就一个不算很大的墨洋界壁,而且还是形成于特殊原因。”
“至于旭日界壁,只能算是墨洋界壁的衍生空间狭缝,是当年墨洋界壁爆炸导致的结果。”
“而这个逐墨场,本宫猜测其实就是旭日界壁的旁枝末节,是旭日界壁的一部分。”
“从本宫这三个月擒获的魔族修士口中得来的信息来看,这个‘逐墨场’应该就在旭日界壁和墨洋界壁之间,或者说是附近。”
还没等陈平发问,银月又道:
“对了,你说魔族是在最后阶段才将你们抛入到这个‘逐墨场’的?”
陈平正色道:
“没错,是在最后魔源区快要彻底沦陷时才出现的那些旋涡。”
银月仙子螓首微点:
“这就对了,结合本宫问询到的信息,本宫猜测这个‘逐墨场’应该极其靠近墨洋界壁,魔族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在这里投放了不少修士,应该就是为了探索墨洋界壁到底在哪里?”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并不希望将我们放入到这里来,直到整个旭日界壁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他们才不得已而为之。”
陈平若有所思。
也就是说,‘逐墨场’只是一个很小的空间,是旭日界壁的衍生品。
“如何才能走出逐墨场呢?”陈平关心这个问题。
银月真君没有回答陈平的话,而是盯着峡谷一侧峭壁上的一只小麻雀怔怔出神。
她觉得奇怪,这里明明灵力还算可以,可这只麻雀就像是一只凡鸟一样,一点灵化的迹象都没有。
“怎么了?”陈平问道。
“那只鸟!”
“哦,一只凡鸟而已,前辈不必在意。待我收了它便是。”陈平灵兽袋一抖,麻雀飞了进去。
银月真君:
你到底在一路上留了多少后手?
“你刚才问什么来着?”
“如何才能走出逐墨场?”
银月真君颔首:
“走吧,走出峡谷你就知道了。”
银月真君说着往前走,结果马上被陈平叫住了:“前辈,走这边这条路。”
银月真君楞了一下:
“这条路那不行吗?”
这个峡谷她走了很多次,眼前的这条路才是最近的路。
“咳咳。”陈平清了清嗓子:“那条路我洒了一些毒丹粉末,应该还没有被完吹散。”
银月真君:
她已经不想再说话。
陈平幸好不是敌人,否则自己今天只怕交代在这里了。
两人走出峡谷,银月真君望向北面,眉头紧锁:
“从这里向北一百余里,那里有一条河,河对岸是一片森林,走出那片森林,或许就能找到回去的路。”
她看出了陈平的疑惑:
“走吧,这事慢慢说于你听。”
“按你所述,不少修士都掉入到了这里,我等当务之急是先把能找到的人都聚集起来,人多才有走出去的希望。”
“”
陈平收回那颗血灵蛰元丹时并没有避讳银月真君,因为两者的法宝能够相互感应,他估计银月已经猜测到了自己手中的是什么。
此刻见银月真君盯着他手中的珠子,陈平递过去,假装不了解道:
“前辈认识这颗珠子?”
银月真君并没有接过珠子,而是反问道:
“你从哪儿得到的这颗珠子?”
陈平不确定百里纤翎将这颗珠子送给自己有没有问询过长辈的意见,也不确定银月知不知道这颗珠子是百里纤翎的。
想了想,没有说实话:
“晚辈在旭日界壁捡的。”
银月目光微抬,看了看陈平,顿了好一会儿才道:
“既然是捡的,那就是你的。收好了,可别丢了,这颗珠子不简单。”
陈平见她不愿多说,便收好血灵蛰元珠,不再多问。
数日之后。
陈平和银月终于碰到了百里野兄妹俩,几人难免一阵寒暄和兴奋感,特别是百里野兄妹俩,甚至喜极而泣。
妖后找到了,妖族的希望就又回来了。
随后几日,几人又先后遇到了一些人族修士。
等到几人到达北面的一处河流岸边时,整个队伍已经有12个人。
整支队伍在一个较为宽敞的山洞里面驻扎下来,临时休整。
傍晚。
山洞的最中间火苗越燃越小,一个修士往里面丢了一块干柴,火苗立马又窜了起来。
火堆四周,十来个修士席地而坐。
出了逐墨场,大家都是元婴,是金丹,最不济也是筑基,不曾想如今却沦落到要靠烤火御寒。
大家一时间都沉默着不说话。
这说出去多少有点丢人。
但这里的森林实在是阴冷,并非物理意义上的冷,空气中夹杂着秽气,再加上他们如今都是练气境,体内部分窍位和筋脉被封印,着实有点抵不住。
“对了,前辈是说这逐墨场原本就有一些魔族?”一个修士打破沉默。
银月真君的艳美的脸颊映在火焰中,显得很柔美。
陈平总觉的她在人多时和人少时是两张脸,两个性格。
在众人面前,她体现的更多的是母仪天下的娘娘脸,说话时柔和中当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诸位进入‘逐墨场’之前,这里就已经有一些魔族修士在这里探索,与你们不同,他们有备而来,身上带有大量的低阶符箓,甚至符宝。有些魔族也带了针对性的功能性法宝。”
“所以在这里妖兽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魔族,如果遇到了,没有绝对的把握,尽可能先跑。”
“当然,人多更安,诸位尽量不要走散。”
大家不清楚墨洋界壁的存在,这些东西银月真君除了陈平,连百里野兄妹两都没说。
因为了解的信息少,更容易产生焦虑感。
众人此刻都沉默着点点头。
“还有。”银月继续道:
“从魔族俘虏那里得知,逐墨场的法则特殊,这里衍生出了无数特殊的空间裂缝,这些空间裂缝更是诡异,千奇百怪。”
“一旦误入其中,有的裂缝可能在里面你以为只待了一天,出来却已经是几年之后,有的空间则恰恰相反,有的空间进入之后到处都是杀阵,所以诸位外出时也要谨慎小心,尽可能不要误入空间裂缝之中。”
听到这话,众人都看向了其中一个修士,那修士据同伴说误入了一个隐蔽之地,出来后就变得疯疯癫癫了。
就是银月仙子提醒的这一点。
众人再次点头。
都默默地吸了一口气。
“若能走过河对面的那片森林,就一定可以回到人界?”又有人询问。
银月这一次没有回答。
陈平隔着熊熊烈火看不清银月的表情,但知道银月可能也不清楚。
这些日陈平向银月打听过一些信息,对河对面的那片森林已经有所了解。
这片森林到处都是迷雾,延绵不断,但却是他们想要继续向北走的必经之路。
而向北走,是银月知晓的走出逐墨场的唯一途径。
迷雾中不但容易迷失方向,深陷其中再也走不出来。更重要的是,这些迷雾蕴含浓郁的煞气,导致这片森林之中到处都是邪祟。
且不要说迷失方向的问题,单单是这些数不清的邪祟,就足够让这些误入其中的修士死无葬身之地。
练气境修士,在邪祟面前显得很弱。
哪怕被邪祟轻轻一击,其留下的痕迹都有可能让这些修士逐渐邪祟化。
银月曾经想通过俘虏魔族来闻询到通过那片森林的方法,然而遗憾的是,魔族并不知晓。
魔族唯一知道的是——
——逐墨场单向通往外界的通道在逐墨场的极北端。
这是因为前期魔界投放了大量魔族进入逐墨场,有魔族意外被投放到了最北面,然后顺利返回了魔界,因此而得知北面存在出去的通道。
也就是说:
河对岸的森林是他们回家的必经之路。
没有退路。
“银月前辈进入过那片森林吗?”陈平问道。
银月真君沉默了一下道:
“进过,还不止一次。”
“当初知晓这片森林是必经之路时,本宫第一时间就进入了这片森林,但凭借我所有的手段,深入到约莫一百里时,就再也不敢深入。”
“那片森林越是深入,煞气越是浓郁,等到深入到约莫一百里时,以本宫的体质都已经根本抵御不了煞气的侵蚀。诸位是金丹期,只怕更难。”
“而且”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在银月真君眼中居然看到了一丝恐惧一闪而归。
“而且,深入到一百里之后,法宝灵宝开路的价值几近于无,再深入下去,迷失几乎是必然的事。”银月真君道。
“那片森林到底有多深?”有人语气讪讪。
银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似乎感觉到了大家的情绪有些低落,她又补充道:
“根据本宫和同道的经验,直接走过去并非良策。既然那片森林存在特殊性,就自然存在破解之法,我等未必走不出去。”
“诸位也不用太担心,我等集众人之智慧和特长,总能知道办法。”
银月话虽如此,但她自己内心知道,魔族探索这方世界很多年未果,想要走过去恐怕并不容易。
“”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大家都知道此时关心这些都有些为时过早。
当前最主要的工作是将那些还散落在森林里同伴集合起来,人多力量大,如此才更有可能破解那片森林的迷雾之劫。
而且虽说逐墨场到处都是风险,但大家都意识到或许还要在这里生活很多年,这里资源丰富,还得趁早出去找一些资源。
如此才能增加活下去的希望。
等到其他人都组队出去后,只剩下陈平和百里野兄妹俩时,银月望向陈平道:
“陈道友对此可有想法?”
问完她自己倒是愣了一下。
明明我才是元婴大真君,乃一国之母,平日里运筹帷幄,为何此刻会下意识地问陈平的想法?
陈平只不过金丹中期的阅历和见闻。
来这里更是只是十余日。
“没想到解决之道。还得多了解了解这追逐墨场再说。”陈平实话实说。
银月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旁边的百里野见气氛有些沉闷,转移了个话题:
“母后,在旭日界壁战场时,儿臣和纤翎遇到了些麻烦,那时,那时纤翎把血灵蛰元珠弄丢了。”
这件事必须告知银月。
还得指望银月再给做一件。
说完,百里野小心看了看银月。
前几日重见银月之时,百里野和百里纤翎都兴奋的不得了,甚至喜极而泣。几日过后过了那个兴奋期,此刻和母仪天下、自带威严的银月待在一起时,百里野其实还是有些拘谨的。
甚至没有陈平这般平常心。
可此刻百里野看向银月时,竟然发现银月听到血灵蛰元珠丢失,似乎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
这让他微微诧异。
“怎么丢的?”银月不经意间看了陈平一眼,淡淡地问。
百里纤翎低埋着头,声如蚊吟:
“丢,丢深渊里了。”
陈平:
陈平扭过头去,假装给篝火加木材。
百里野则解释了一下何为深渊,以及他们兄妹俩遭厄被陈平解救之事。
“深渊?你确定?”
“确定。”百里纤翎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耷拉着脑袋。
陈平:
“丢了就丢了,那血灵蛰元珠比较特殊,你已经滴血认过主,只要你不主动解除,别人捡了去也用不了。”银月淡淡道。
说话的时候还再次瞥了某人一眼。
陈平满头黑线。
居然还有这个特性?
他想起了他告诉银月说那珠子是自己捡来的,而现在银月的话仿佛是对他的啪啪打脸,仿佛在说:
在我面前撒谎?你还嫩了点。
“母后,能否给纤翎再做一件?”百里野小心翼翼问。
“不用做了。做再多,她也会定向丢失。”银月的语气平静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满。
“定向丢失?”百里野一时间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百里纤翎则依然低着头,一言不发。
小脸蛋通红。
陈平回避银月目光好家伙,百里纤翎送过我值钱的东西也就两件,除了血灵蛰元珠就是当年的裂风梭。
难道裂风梭的事银月也知道?
“咳咳,那啥。你们一家聊。我去外面看看情况。”陈平起身告辞。
呆在这里确实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