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星的唇瓣突然传来陌生的湿润,令人心醉的松柏气息更加浓郁,如同置身林海浪涛中,让她整个人都痴迷起来。她贪婪的感受着那湿所带给她的从未有过的欢欣,脑海中犹如夜空中绽放了烟花,绚烂又令人沉迷。
过了良久,两人的唇瓣才分离开来,一股晶亮的银丝从雪停嘴角垂下,莫名充满了意犹未尽的欢愉。
雪停看着扶星愈加鲜红娇艳的唇瓣,嘴边微微一笑,便犹如冰雪化春花般温柔,他轻轻揽住扶星的头,贴在他的胸膛上面,深吸着扶星身上葡萄的香甜气息,声音有些喑哑:“阿星,我们成亲吧。”
“成亲?成亲是什么?”扶星问道,她已经失去了以往的记忆,对于那些凡人的事情也记不起来了。
“成亲便是我们许下相守一生的承诺。”雪停说道,素白如玉的手轻轻抚摸着扶星的长发。
“恩,那我们成亲之后就不会分开了是吗?”扶星问道,听着雪停的解释,她对成亲有了深深的向往。
雪停点点头,说道:“这个天地里只有你我,我们便是彼此的依靠,自然不会再分开。”
“那我们现在就成亲吧!”扶星说道,双眼清亮的看着雪停。
雪停却笑了,他翻开手中的《暮云小记》,指着其中一页:“这书上说,若是成亲,是要有婚服彩衣,媒人彩童,还要有贴满房间的大红喜字。”
“成亲是一名女子生命中最重要之事,我想给你最好的。”雪停说道。
他心念微动,桌上便出现了一捆鲜红的红纸,一身婚服。
那婚服大红的丝绸用金线绣着牡丹龙凤,看起来十分的喜庆。
扶星爱惜的抚摸着婚服,脸上也染上一层微红的红晕。
她的手伸向那捆红纸:“那喜字便由我来剪吧。”
雪停点头,又说道:“那媒人和小童我要费些时日,先用树枝扎出骨架,再注入法力,便可称为一时的偶人,虽然不是真的,但是有生于无。”
扶星看着满脸笑意的雪停,眼中尽是崇敬,她感叹道:“雪停,你怎么会这么多的,法术也很高深,是怎么练的呢。”
雪停闻言却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的手掌,眼中尽是迷茫:“我也不知道,这些法术我似乎原本就是会的,但是怎么习来的,却忘了。”
扶星却毫不在意,她摆摆手,一副打发人的样子:“恩,这些都不重要,你快去做偶人吧,我要开始剪纸了。”
说着便一手拿着剪刀,一手翻开一本花样册子,仔细揣摩着。
雪停看着她专心看花样册子的专心样子,只觉的十分可爱,又担心她冷到,便劈了些木柴做了一个小火盆放在她的脚边燃着。
扶星看着那花样册子,只见这花样册子虽然很薄,但是里面的花样却是十分繁多,不一会儿她便照着样子剪了一些小狐狸出来,虽说一开始有些丑,但是多剪一些,便变的惟妙惟肖起来。
剪纸碎屑被她的衣袖扫落,有一些便掉落在脚边的火盆里,火舌撩起,很快引燃了盖住膝盖的麻布织花毯子,火苗顺着毯子一路向上。
直到扶星闻到一股焦糊,才赫然发现那火焰已经顺着毯子的纹理烧了上来,她面色惊骇,连忙取了桌上的水壶一把泼了上去,好在那火势并不大,很容易便被浇灭。
扶星才看到自己被毯子盖着的皮肤上面已经被烧的一片血红,她用手指轻轻戳戳,手指感到黏糊糊的血肉感,但是那处皮肤却只是感到轻微的痛感。
忽然,看到桌子上面的剪刀,扶星眸色微沉,她拿过剪刀,仔细端详了片刻,终于要紧牙齿,向着手指刺去。
殷红的血珠顿时涌出,而指尖却不过是犹如蚊子咬一般。
她呆愣了片刻,忽的回头看去。
透过眼前的院门,扶星看到远处的河岸似乎更绿了一些,她应是眯了眯眼睛,便看到原本一望无际的雪原,此时竟有了些微隆起,出现了点点山脉。
扶星看着指尖的血珠,黝黑的眸子微微闪动,她轻轻拂过刚刚剪好的小狐狸,那渗出的血珠便渗透了进去,成为了一点颜色微深的血红。
“啪嗒。”一滴泪珠忽的落下,将小狐上的剪纸打湿。
半晌,她将那小狐收在怀里,擦干眼泪,到房间里将烧坏的衣服和毯子换掉,收拾了桌面,继续拿着剪刀练习修剪喜字。
今日雪停做的是菌菇汤,这是扶星最喜欢喝的一种汤,十分的鲜美。
她品尝了一口,微不可查的用勺子舀了些菜汤来,放到汤里。
“雪停,如果可以,你想将这方世界变成什么样子?”扶星问道。。
雪停满眼都是笑意,说道:“我在一本书上看过,一个世界应有山川森林,冰川河流。”
“天空中有太阳月亮,星空白云,时有四季,轮流变化不止。”
雪停伸出手来轻轻握住扶星的手:“许是天气变暖的缘故,我这些日子觉得自己的法力更高了些,对这方世界的掌控也多了些,等再过些时日,我便领着你去看看。”
扶星点点头,忽的放下手中碗筷,摇着轮椅来到雪停身边,将头埋在雪停怀里,声若蚊蝇却充满诱惑:“你抱抱我。”
雪停有些呆愣,听着扶星的话,脸上腾地红了起来,他将扶星从轮椅上抱起,将她放在腿上轻轻地拥着。
扶星将下巴放在雪停肩膀上,神态平静,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努力的贴向雪停,感受着那越来越些微的触感,她极力的嗅着,却感到那令她痴迷的松柏气息越发的淡了。
“你的偶人做了多少了,我等不及了。”扶星轻声说道。
感受到耳边微微的喘息,雪停的心脏跳的越发快了,他加大了拥抱的力度,轻声回答:“快了,还有三日便好。”
“嗯。”扶星在他耳边轻声道。
时光最是留不住,天上的白布转眼便换成了黑色。
深夜寂寂,扶星掀开被子,用双手撑着身体,一点点的挪动到了那轮椅上。
轮椅转动,吱吱呀呀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她来到东屋门口,略微停顿想要推门进去。
便发现一丝光亮照了出来。
他还没有睡吗?扶星想着,透过门缝偷偷向里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