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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总沈总?!”
韩羡吓得魂飞魄散,忙边按床头的呼叫铃,边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帮沈惊觉擦拭残留血迹的唇角,“沈总!你这么下去不行啊!不要再跟少夫人置气了!
既然少夫人送来了药,咱们还是快吃了吧!”
“不行。”
沈惊觉忍着胸腔剧痛,态度执拗,眼底流露出黯然神伤,“这是我眼下唯一一个,可以让她来到我身边,跟她相处的机会。
就算堵上性命,我也要见到唐俏儿,我也要拼这一回!”
“什么?那狗渣男不肯吃药?为什么?!”
唐俏儿原本还在餐厅里和家人们用餐,林溯把她叫出来传达了这件事,气得她胸闷气堵,食欲无!
“他说,只有见到了您,他才会服药。”
林溯恨得嗔目欲裂,怒道,“这种人,他就是蹬鼻子上脸!您出手相助他非但不领情,竟然还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要挟您,他也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这件事上,您已经仁至义尽了,依我看就让他自生自灭吧,您别再管他了!”
“备车,去盛京!”
唐俏儿红着眼睛吩咐完,一阵风似地从林溯面前离开,回去换衣服去了。
“大、大小姐!”
林溯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心尖紧揪,说不出的苦闷。
沈惊觉受伤住院的事,他没有透露给沈家任何人。
毕竟坐到他这个位置上,就连自己的身体状况都要成为一个机密。沈氏集团内外,有太多人觊觎他的位置,他若有个长短,很可能会成为那些人借机把他拉下马的由头。
内忧外患,这些年他过的,一直如履薄冰。
一切都只是因为,他不是沈光景最宠爱的儿子。
今晚来看望他的人,依然只有霍如熙。
沈惊觉没把今天吐血的事儿告诉他,怕他担心,也怕他在自己身上耽误太长时间到处奔波给他想办法。
“唉,惨啊~惨爆了你。”
霍如熙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栽歪在沙发上,见男人苍白憔悴得像一朵快要凋零的花一样,不禁调侃,“你说说你现在混得有多惨,几个月前我们沈二少那是何等风光啊。”
沈惊觉眼睫微抬,“你想说什么?”
“那时候你是家里有个温柔如水的娇妻,外面有个热情似火的情人,那是何等快活啊,享尽齐人之福啊~”
“咳霍如熙。”沈惊觉脸色白中透灰,气得差点儿又吐血。
“那会儿我还记得,你一见面就跟我说,你烦啊,烦得要命。一回家见到那个殷勤得过分的女人,你就浑身都不自在。
卧槽你是不知道,兄弟我那时候有多他妈羡慕你啊!被一千个佣人像皇帝一样伺候着,也不如一个知冷知热,贴心贴肺爱着我的女人在身边照顾着我来得舒坦啊。”
霍如熙忍不住喟叹,语气里难免带着几分嗔怨。
他既为唐俏儿抱不平,也为自己兄弟失去了一个那么好的女人感到惋惜。
“那时候我不是真的烦唐俏儿。”
沈惊觉想起唐俏儿对他的好,犹如有把钝刀,一刀刀在他心上割,“我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那三年里,她对我有多在乎,有多爱,我不是瞎了看不到。
我对她冷漠,只是为了让她尽快看清现实,尽快跟我离婚。
那时候的我,没办法给她未来,她留在我身边,只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那你现在呢?你一次次纠缠俏俏,你这是走的什么节能减排的环保路线啊?”霍如熙歪着头,慢悠悠抽出支烟叼在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