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而过。
距离霓虹国超大型剧情世界泄露已经过去了数月。
联邦最后还是同意了姜夜的条件,割让了歌谈市一半的地下地盘,明面上也不能有任何的干涉。
所有条件全都写在契约合同中。
白姜夜一战成名。
白脸诡王力展开,只身压服万千恶鬼。
世上恶鬼无数,诡王却只有一个。
3s级旱魃大僵想要反抗,反手被白姜夜砍下脑袋。
轻松写意。
没有了3s级的大僵压阵,入侵现实的异常顿时成了一盘散沙,不久就被绞杀。
至于说有没有绞杀干净。
联邦对外宣称已经清剿干净,不存在漏网之鱼。
但是实际上,他们捕捞的不过是小喽啰,大鱼很奇怪的在战场中消失不见,就好似它们都已经约好了似的。
白姜夜现身很短,其他国家的玩家也不清楚是谁。
联邦也含糊其辞,并没有点名姜夜的身份。只当是联邦秘密隐藏的‘国家级’玩家,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暗中虽有打探,但是白姜夜从霓虹回来后便深居简出,
联邦迫于压力,承认了异常的存在,兴起全民成为玩家的热潮。
随着全世界都承认玩家的存在,许多玩家可以暴露在明面上。
加上科技的发展,以及对力量的约束,如今半国级玩家已经能够从超大型剧情副本返回现实。
甚至如果国家级玩家压制自身力量的话同样能在现实世界行走。
相较于剧情世界,现实世界终究是他们的根。
他们获得玩家资格也是来自于现实世界,亲人朋友以及自己的羁绊都在现实世界,就算是在剧情世界中经历多少年,他们仍然铭记着自己的身份。
五个月。
蓬勃发展。
距离最初玩家的出现,已经接近一年。
一年时间,也是玩家大系统对所有玩家的保护。
虽然平静,如今却暗流涌动。
霓虹国的泄露已经处理干净,但是半年来却不曾安稳,异常越来越多,本该对半分的时间,渐渐的被吞噬。
早上八点多才能见到太阳,下午三四点钟太阳落山,迎来夜幕。
玩家阵营丢失了至少四个小时的白昼世间。
白天对异常的压制已经越来越弱。
爆发出的大型灾难更一桩接着一桩。
甚至固定下来的剧情副本也出现了问题。
就连联邦也无法幸免。
全世界已经组建了攻守同盟,总局定在联邦首都‘天京’,致力于镇压世界各地发生的异常事件。
直隶于联合国,拥有强大的执法权力。
同年,场景的主人大开大合,横扫歌谈市。
敢于踏足歌谈市的异常全都莫名消失。
冒头的异常事件也很快就被镇压。
如果说全世界都不安全的话,那歌谈市看起来就有些过于平静了。
这份平静倒是给了那些议员很大的话语权,升官的升官,离开歌谈去往天京的也数不胜数,自上次大选举过去,整个歌谈市的议员已经完全成了大换血。
至少表象是这样的。
待到各地固定下来的剧情副本终于平静。
联邦也终于腾出手来。
并且想起。
想起,歌谈市割据一方的那位。
不知道应该称呼‘他’玩家,还是异常,又或是上个时代的余孽。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正临此关键的时刻,联邦不会允许国内存在不稳定的因素。
常言道,攘外先安内。
轰鸣的波音机型大型客机降落在歌谈国际机场。
二月。
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
乍暖还寒。
黄昏。
未至黄昏。
“呼。”
哈气凝聚成水汽,弥漫在人面前。
呼气之人,微微摆手,将眼前的朦胧擦拭掉,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容。
裹了裹身上黑色的风衣,压低同款礼帽,中年人终于笑了起来“一别经年,歌谈市好像变得有些不同了。”
中年人似是感慨,又像是在质问异调局的众人,为什么歌谈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若说繁华,繁华不减,但是繁华之下隐藏的却是那么大的一个篓子。
等候在歌谈市国际机场的异调局众人无不瞩目走下来的那位中年人。
就连傅匀笙也不例外。
傅匀笙不卑不亢,他有这个资格,纵然中年人是天京来的特派员,拥有半国级的实力,并且携带有能镇压异常的传说级器具,但是对于他来说都是如此。
他就是这样,不管是对谁。
维护的从来都是异调局。
傅匀笙身旁的面孔多数都很陌生,但是其中也有两位熟人。
于晓已经坐稳异调局安全局局长一职,实力大幅度提升。安全局的重要性已经完全凸显出来,接管是歌谈的安全问题,就连曾经的十五位区总长如今也统纳麾下。
安全局崛起的很快,却也潜移默化,就好似本该如此。
外面的压力并不大,就像是有许多人都为安全局开了绿灯。
而且如今安全局的核心人手也早就已经不是曾经的面孔。
沈梦曦站在于晓的身旁。
小半年不见,沈梦曦变得更加不起眼,黑框眼镜遮盖了大半张面容,也成为了安全局名副其实的二把手。
有场景鼎立的支持,沈梦曦的实力已然深不可测。
如今半国级能行走现实,国家级也能露面,沈梦曦到底有多强,估计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小半年。
但对于玩家来说,时间很长,久远到经历了几辈子。
她早就不再是原先那个能被轻易吓唬住的高中生。
安全局维护的是整个歌谈异调局的安全,更何谈是安全局的二把手。
如今的歌谈也早就不是一年前的歌谈。
“物是人非,时光流逝如白驹过隙,我们无法左右。”异调局中走出一位和他相仿的中年人,看品阶似乎比傅匀笙还要高一点,眼中流转着追忆。
“老同学,好久不见了。”身着异调局官服的人看向黑礼帽。
黑礼帽站定,悠悠道“原来已经过去二十年。”
看起来浩浩荡荡,其实黑礼帽的到来知道的人很少。
知道他来此的目的之人就更少了。
“咚。”
黑暗遮盖了三分之一的面容,黑袍人的双眼在黑暗中更显得深邃。
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楚那黑暗到底是因为他的眼睛才显得更黑,还是本来就是这样的颜色。
黑袍人的手中出现了一张信封。
“哦,联邦天京的特派专员。”
“专门为了场景而来,至少拥有半国级实力,传说级封印道具。”
小半年的时间过去,姜夜已经完全褪去了青涩,脸上最后的那点学生气质也消失殆尽,如今的他更像是一位冰冷无情的诡王。
神色不再,也不曾在见过他有过太大的情感波动。
时间终究是在他的身上沉淀了下来。
外貌的改变很小,却令人望而生畏,就好似自己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人。
而是那茫茫的黑夜。
歌谈的夜。
眼前的人便是夜之帝王。
歌谈市的无冕之王。
没有人知道场景发展了多少层,也没有人知道场景隐藏了多少鬼军,更无人知道五个月的时间,地牢场景到底延展了多少,又固定了多少超大型剧情副本。
甚至是超大型副本之上的那最高的一级。
十五大区完全落入姜夜之手。
现实歌谈中的十五大区各有十五位尊位大鬼镇守,每一位都拥有半国级的实力,比当时闹出席卷霓虹半国的尸傀僵王还要强大一筹。
至于说异调局。
哦,你说的是那个筛子吗?
真令人遗憾,异调局如今姓什么,他们自己也许都不清楚。
随手碾碎信封,灰烬一吹消散在空中。
王座上的黑袍身影缓缓起身,这种小事儿根本不需要汇报给他。
黑袍姜夜微微抬头“他们已经要等不及了。”
是的。
等不及了。
不仅仅是联邦,或是整个世界,又或是不同维度中窥视着水蓝星的那些‘神’。
他们都已经等不及了。
一年的时间眨眼即至,神战将起,联邦终于想起歌谈市的他这一不稳定的因素。
相信,不只歌谈,其他的省市那些占据了地盘的异常王者同样会面临联邦的清剿。
一年,玩家大系统对玩家的保护已经达到极限。
黑夜已经明显压制了白昼,还是压制四个小时之多,一旦高维神大军压境,在作战上,他们拥有天然的优势。
但是他们想的更多。
姜夜报以冷笑,固步自封只会吃败仗,利用时间流速,五个月对于姜夜和地牢场景来说是五十九年出头。
五十九年。
大半个世纪那么长。
高速的发展,不停的扩张和纳入强大异常,大军对垒,姜夜不觉得自己没有一战之力。
姜夜走出大殿。
“陛下。”
门口的守卫赶忙行礼,以拳锤胸。
姜夜看向身旁穿着礼服的夏雅,夏雅神色平常的站在姜夜的身旁,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地牢场景的大总管,也成长了。
许易安半步落后于夏雅。
姜夜走出空旷的王座宫殿,才渐渐的显露场景内的人气。
不然还以为都是那样清冷。
姜夜站在台阶上,身后是场景的干部。
回头望去。
队伍中有许多的新面孔。
也许已经足够熟悉,却不由得让姜夜想起曾经自己穷困潦倒,身边只有不到区区十人的光景。
那个时候虽然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但是却和随意,不像是现在,他不开口的情况下,众人谁也不会先声打扰。
稀里糊涂的走到了这一步,他完全放权给那曾经的十人。
后来又进行提拔任命,再以场景随从名额掌控大局。
姜夜哑然失笑“我终究不是做帝王的那块料。”
若是可以的话他更想摆脱樊笼,毕竟相比于夜之帝王,他其实更适合当独行侠。
若不是因为随从的名额大幅度提升了手下的忠诚度,估计以姜夜的性子也没有多少耐心培养手下的忠诚度。
用之则以利诱,不用便砍杀变成实力的一部分。
终究不是帝王之道。
不过毕竟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放开限制,令十五区总长严格清扫大区内异常事件,不允许有任何未登记异常流窜于歌谈市。”
“天元灵域的收尾怎么样了?”
“已经完成了九成九,其中一小部分还未攻克,预计一年内完美解决。”
“不需要完美解决,已经等不了他们了,顺着生,逆着死,把他们都变成实力吧。”姜夜大手一挥,他已经没有耐心等待天元灵域的顽固分子归化了。
不想活,那就别活了。
“恐怖仙域那一界,争取尽快解决。”
“许你永夜军团的统兵权。”
“责令四层、五层、六层大地牢场景镇守者随你平定恐怖仙域。”
“我不希望后方出现任何反对的声音。”
“所有编号内的超大型剧情世界必须全部臣服。”
“进一步的高维世界也必须平静,不服便让八层、九层、十层镇守者出手。”
“必要时,一二三层镇守者可以出手。”
“若有顽固且实力强大者,我会出手。”
“永夜军八部战线司令全部调集回来,不要在场景逗留。”
“先锋军、鬼军、各部亲卫也进行收拢。”
“……”
姜夜一条条命令下去。
场景连锁着全都动了起来。
只是更多的还是统兵。
调集那些身处场景的鬼军返回。
以如今得到的消息,大战即起,姜夜保证不了其他的地方,但是歌谈市可以免遭战火的荼毒。而且以如今场景的实力,他也许是水蓝星上最强大的一方势力。
“高维神,就让我们看看谁的拳头硬吧。”姜夜嘴角勾起笑容。
“啪!!!”
卷宗狠狠的摔在桌案上。
黑礼貌中年人面色铁青,他还以为歌谈市的鬼王不过是疥癣之疾,没想到如今看到了卷宗才明白,这哪里是小毛病,分明是隐藏了一只凶猛的野兽。
而他们,在这头野兽看来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两样。
“糊涂!”
“愚蠢!”
“我都已经不知道如何说歌谈市的异调局,这份报告如何上交给天京总部?”
黑礼帽中年人大发雷霆后渐渐的阴沉,在卷宗室内来回踱步。
特派员拉着傅匀笙,指着卷宗中的一个照片“我要见一见这个人,你能不能安排?”
傅匀笙低头看向照片。
阳光的笑容,令人惊叹的容貌。
正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