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浩怆然笑了:“难道我真的就这样死了?”
“没错。”那个行人面部不断抽搐着,可能是因为被苍浩说到了痛处:“如果,愿意跪下,向伟大的契卡事业道歉,我可以考虑让死的痛快点!”
“我倒是希望死得痛快点,不过很抱歉,我的膝盖不会打弯,我特么从来不给任何人下跪!”尽管双腿剧痛无比,苍浩仍然绷直了膝盖:“更重要的是,我刚才这句话不是说给听……”
那个行人癫狂的质问:“难道说给自己听?在安慰自己?”
“我是对她说!”苍浩微微一笑,冲着那个行人的头顶努了一下嘴。
此刻正是正午阳光最强的时候,那个行人站在阳光里,时刻都能感受到火辣的热度。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行人突然发现天空好像投下了一个阴影,一时之间,自己也跟着变的凉快了。
好像天空飘来了一个巨大的物体,那个行人先是一愣,随后惊慌抬头向上看去。
一顶降落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过来,正在开始下降,此时正在那个行人的头顶上方,阴影把行人完罩住。
平常电影电视里经常看到的那种降落伞,面积非常大,这顶降落伞是小型的,所以下降速度非常快。
降落伞上有一个身穿迷彩服的人,正是帕里诺上尉。
还没等那个行人反应过来,帕里诺上尉割断伞绳,从十米左右直接跳下。
那个行人急忙伸手从腰间掏出手枪,还没等瞄准,帕里诺上尉双脚直接砸在他的肩膀上。
这个冲击力太巨大了,那个行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帕里诺上尉稳稳落下,一脚把那个行人的手枪踢飞,随后伸手抓住那个行人的衣领,竟然硬生生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那个行人惊恐的看着帕里诺上尉:“……是谁?”
“我们是地狱伞兵!”帕里诺上尉从靴筒里抽出匕首,笔直刺进那个行人的软肋:“因为我们会从空中直接落入地狱!”
一股血箭喷射出来,那个行人惨叫一声,身子瘫软下来,不过没马上断气。
马上的,帕里诺上尉转过身来,用那个行人挡住了自己。
这个动作非常及时,因为远处的契卡狙击手开火了,他们没有顾上苍浩,被半空中跳下一个人惊住了,急忙对帕里诺上尉扣动扳机。
随着“啪啪”几声,帕里诺上尉没有受到伤害,倒是那个可怜的行人胸前爆出了好几朵血花。
紧接着,只听沉闷的一声“砰”,最先开火的契卡狙击手被直接爆头。
“今野晴……”苍浩微微笑了,无力的坐了下来:“小丫头,够意思!”
另外四个契卡狙击手正要继续开火,但就像那个行人一样,他们的头顶也飘来了乌云。
从契卡狙击手所在的位置来说,想要干掉他们就只有会飞,而地狱伞兵真的会飞。
苍浩曾经说过,地狱伞兵是雇佣兵里的高富帅,只是出动一次的成本价格就很惊人,这是因为他们都是从空中突击。
“伞兵”在很多人的印象之中,似乎都是搭载着降落伞,飘然落到地上。
事实上,地狱伞兵的空降方法很多,还经常采用直升机空降,上一次在翠峰村用的是滑翔翼。
说起来,就算是降落伞也分很多种,这一次他们使用的小型降落伞,适合从低空突降。
由于展开面积小,这种伞下降速度非常快,一个不留神就可能摔个骨折,甚至摔死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们才被称为地狱伞兵。
但也正因为这种伞的空气阻力小,所以能够精准的控制降落地点,而且能在对方发现之前突然采取行动。
契卡狙击手刚觉察到有人空降,帕里诺上尉就已经干掉了那个行人。
一个契卡狙击手急忙抬起枪口,正要寻找其他地狱伞兵,却不料一个地狱伞兵已经落到了他的身后。
地狱伞兵抽出匕首,直接把他抹脖。
其他契卡狙击手也纷纷倒下,地狱伞兵甚至没开一枪,就用匕首解决了战斗。
从帕里诺上尉空降而来,到最后一个契卡狙击手倒下,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苍浩挣扎着站起来,走到那个行人身前。
那个行人的胸膛还在起伏,苍浩冷冷一笑:“挺坚强吗!竟然还没死!”
那个行人胸膛的起伏突然剧烈了,过了一会,才缓缓平静下来,平静到了几乎像是没有呼吸。
苍浩一边检查着自己的伤口,一边问道:“雷泽诺夫在哪?”
“他……另有任务……”那个行人目光茫然的看着苍浩:“怎么很想念他吗?”
“我不是GAY。”苍浩摇摇头:“不过我们之间的恩怨需要做个了结。”
“苍浩……”那个行人一张嘴,就不住的往外喷血沫:“我们……看轻了……”
“很遗憾,们现在发现轻敌,却也已经晚了。”苍浩蹲下来,冷笑看着那个行人:“对们来说更加悲哀的是,我本来没想卷入这场战争,既然们把我看做眼中钉要干掉我,那就别怪我放火烧了们的王八窝!”
“那不可能……”那个行人虽然奄奄一息,却仍然自信的笑了:“契卡的事业……一定会胜利……”
“契卡出现之后,我恶补了一下前苏的历史,现在给科普一下吧……”苍浩坐下来,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气:“历史上,土尔扈特部是蒙古卫拉特四部之一,原居住华夏新疆境内。明代时,土尔扈特部为了寻找新的生活环境向西迁徙,越过哈萨克草原,渡过乌拉尔河,来到了伏尔加河下游。后来沙俄崛起,土尔扈特人不堪忍受沙俄的压迫,在渥巴锡汗的率领下,三分之二的土尔扈特人回到了华夏,在华夏历史教科书里有这么一章叫土尔扈特部归国。教科书里没提到的是,留下的三分之一土尔扈特人继续生息繁衍,形成了卡尔梅克人,也就是的祖先。卡尔梅克人建立了自己的国家,领土面积有一百四十万平方公里,后来被沙俄压迫得只剩下十六万平方公里。”
那个行人喘了几口粗气:“说这个干什么?”
“1934年,前苏领导人史达林开始肃反,大批枪决异己势力,更多人被送进古拉格劳改营,很多少数民族随之遭到迫害。”顿了顿,苍浩接着道:“到1943年,史达林扩大肃反,把卡尔梅克族强制性驱逐出原住地,一部分到了西伯利亚,一部分去了欧洲各国……我说这些是要告诉,不管前苏其他方面的功过是非,和的民族却是那个政权的受害者。今天,它完蛋了,没有感到庆幸,反而努力要重新建立它,这是被迫害的还不够过瘾吗?”
那个行人愣住了:“我……”
“我们华夏人把这种行为称作为虎作伥,从心理学来说这是一种病——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爱上了的迫害者,甚至不能离开这个迫害者……”耸耸肩膀,苍浩又道:“个人变态受虐是的选择,但无权要求别人给陪葬!”
“别废话了!”帕里诺上尉掏出手枪,抵在了那个行人的额头上:“跟死人讲什么道理!”
那个行人没有理会帕里诺上尉,而是看着苍浩深深的一笑:“谢谢对我说了这些!”
枪声响了,子弹穿过那个行人的脑袋,射在了人行道上。
帕里诺上尉收起枪,把苍浩从地上扶起来,硕大的胸脯紧紧贴着苍浩的肋部:“没事吧?”
“没事……”苍浩无力的笑了笑:“送我回家……”
苍浩根本没心思管孟阳龙那边如何,回到自己家后,让兄弟们绑自己包扎了伤口,双腿平放在沙发上休息。
不过,孟阳龙却没忘记苍浩,很快打来电话:“去哪了?”
“我去追那个人了……”苍浩耸耸肩膀:“结果我受伤了,现在需要养伤,暂时别找我了!”
“我让人跟上去,发现了尸体,把他们灭了?”
“抱歉我没手下留情!”
“杀了也好,不过……”孟阳龙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还是应该留个活口好好审问一下!”
“没什么可问的了,搞清楚了,这些人都是契卡!”
“是吗。”孟阳龙似乎不关心那些人的真实身份,反而提起另外一件事:“我的手下在现场发现了六具尸体,其中有一个就是袭击楚科维奇的凶手。另外还有五个狙击手,他们分布在不同的地方,彼此距离也非常远,却几乎是同一时间被杀的。”
“我知道。”
“当然知道,我是要问,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不是我自己。”苍浩不无得意的笑了:“别忘了我有兄弟。”
“看来我信任是没错的。”
“话说楚科维奇怎么样了?”
“就像说的一样,果然是芥子毒剂,他的身体已经完溃烂了……”孟阳龙摇摇头,无奈的道:“我正让人力抢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我看他是死定了,有什么要问的,还是抓紧审吧!”
“审什么审?!”孟阳龙气呼呼的道:“他现在是深度昏迷,已经送进了ICU,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真想钻到他脑子里,弄清楚他都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