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子最近很忙吧,不必天天来我这里,我日日待在家中,也不妨事。”
扶着香炉的手一顿,扎着高马尾的nV忍抬起头来,掩藏在绷带下空洞的眼眶无端cH0U搐了一下。她坐直身子,目光笔直地落在不远处少nV的身上,眼底闪过一丝隐忍的情绪。
火影大人最近常常将她派到外面,似乎有将她调离春琴小姐身边的打算。如若她离去,春琴小姐又待如何呢?斑大人和泉奈大人的感情她虽是擅自揣度,没有证据,可是nV人的直觉告诉她:他们二人必定对春琴小姐怀着不l的心思。而柔弱的春琴小姐对此还一无所知。她连看都看不见,哪怕被欺负了,也无法发现吧。这样叫她如何放心得下呢?怎奈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忍者,是去是留全凭上面决定。斑大人若是有意把她调走,她又能怎样呢?
她不安、烦躁,却又无可奈何。
“怎么呢玲子?”她长久的沉默引起了小姐的注意,她关切地询问道,“是太累了吗?斑也真是的,给你安排那么多任何,既要照顾我,又要调度外面的新人,整天忙进忙出的,让你受累了。”
提起宇智波斑,她的语气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身为长姐的欣慰和信赖之情,全然不知她那胆大妄为的弟弟怀揣的是何等惊世骇俗的念头。越是这样,玲子就越是不安,她紧紧地攥住衣角,心绪翻滚:太危险了,这样下去太危险了。究竟要如何才能让春琴小姐摆脱险境呢?嫁人?对,嫁人,只要春琴小姐嫁出去了,谅他们也不敢再做什么。至于人选……那位继国家的公子不正是上佳的选择吗?
“我没什么,劳小姐挂念了。”她的心脏怦怦直跳,一个计划在她脑中逐渐成型,“我只是突然想起,秋天到了,贵族那边也快举行红叶狩了,也许继国公子会像往年那样给小姐寄一些小玩意儿和漂亮的红叶过来,我在想今年该怎样回礼。”
娇弱的美人不禁轻笑:“玲子也想得太长远了。据说继国家主近来身T不好,严胜君作为继承人必定是有的忙的,哪里还能记得这些小事呢?”她掩面一笑,眉眼间藏着娇俏:“还是说,玲子希望严胜君寄信过来呢?”
她一时愣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少nV语气里打趣的意思,顿时把脸一红,连忙摆手解释:“不,不是。我只是觉得继国公子对小姐十分上心,所以……”
“玲子。”嘴角一垂,她打断了她,“这种事情,断断不能妄言。严胜君不过是君子好礼,问候斑的时候顺带着问候问候我这个身为火影的长姐罢了,若是自作多情,平白惹了笑话可就不好了。”
玲子也自觉失言,忙低头认错:“是我失言了。”
她笑道:“玲子也没错,只是……贵族男子大多喜好调弄风月,纵使……”她微微一叹:“纵使严胜君有心,我也无意。”
玲子愣了愣,看着少nV柔美的脸庞,心头微怔。
看来小姐是明白继国公子的心意的,只是因为贵族家庭复杂,所以不曾想过要回应这份心意吗?想想也是,贵族后院里那些腌臜事就连她一个上过战场的忍者都觉得目不忍视。小姐一个盲人,要是身边没有人扶持,真嫁进去了,也是难过。可除了继国公子,还有谁b较适合小姐呢?谁呢?
……
秋风阵阵,季节流转,坐在那高座之人的人竟也换了一位了。据传火之国的大名于夜间无故猝Si,新的大名火迅继位,而老大名也在当月便下葬了。去参加葬礼的人很多,不仅有其他国家的大名,以及一些贵族,还有赫赫有名的新任火影——宇智波斑。
出席Si于自己之手的大名的葬礼,宇智波斑的心情是复杂的。他没想到新任大名居然完全没有追究故去大名之Si,还是说贵族之间的亲情当真贱如草芥?
怀着一肚子的疑问,宇智波斑安然无恙地回到家中,和宇智波春琴聊起此事,习以为常地将心中的不解之处吐露给自己的长姐,渴望从她的身上得到答案。
和室内,美人和少年相对而坐。
捧着温热的茶盏,宇智波春琴听着弟弟说完心里的疑问,方才抿了一口热茶,莞尔道:“倒也不是他们不予追究,只是大名无故身Si,本就是件见不得光的事情。火之国近年来一家独大,其他国家早已对其虎视眈眈。若是大名被刺杀的消息传出去,必定会动摇民心,致使贵族们人心惶惶,为求自保,做出一些头脑发热的事情来。而其他国家也会趁此机会对火之国进行打击。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新任大名不得不瞒下老大名Si亡的真正原因。”
“原来如此。”宇智波斑瞬间明了,然而他很快又皱起了眉,“只是大名为何忽然邀请我去参加葬礼?”这太奇怪了,那些贵族素来看不起他们忍者,将他们视为杀人的工具,因此忍界和贵族之间的关系一直是b较割裂的。他们常年打战,那些大名也从不理会,甚至还会卖粮食和武器给他们。
她垂眸浅笑,目光幽幽:“斑,还是不够明白自己有多厉害了。”
宇智波斑愣住了。虽说往日不管是敌人还是友人,都有称赞他忍术高强的,只是突然被她如此盛赞,他竟有些……羞赧。好在她看不见,否则还真不知如何掩饰如今的面红耳赤。
她继续说道:“权利交替之际往往是最容易出现动荡的时期。上一辈的老臣不一定服气新任的君王,要是君王不够有魄力,不够聪明,很可能就会成为一个被架空的傀儡。这个时候,外有强患,内有大忧,贵族之间又不够团结,而大名需要一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她微微一笑,黑眸莹润发亮:“那个人——”
“是我?”宇智波斑感到难以置信。怎么会是他?
“没错。”放下茶盏,她漫不经心地抚平袖口的褶皱,“斑,不,应该说父亲大人他们可能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作用。身为忍者,你们拥有最强大的武力,贵族虽然平时并不豢养你们,但却将你们视为他们的工具,真正打起战来,势必是要你们身先士卒的,你们到时候会拒绝吗?”
斑默然不语:会拒绝吗?
“不会。”她笑了,“因为斑是火之国的子民不是吗?为了国家而战不是应该的吗?尽管那些贵族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yu就发动战争,可你们还是不得不为他们而战不是吗?然而,忍者却没有获得任何的权利,这难道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什么时候,拥有力量的人,反而必须成为最底层的人呢?
“你瞧瞧,继国家的武士,他们为什么就能够获得权利呢?他们也拥有力量,可他们的力量甚至没有忍者强大。他们的权利是从哪里来的呢?武士曾经也只是平民,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拥有权利的呢?他们是怎样获得权利的呢?斑一点都没关心过吧,因为斑,不,所有的忍者都不关心这种事情,你们只关心自己的强大,专注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政治几乎与你们绝缘了。”
斑紧紧攥着拳头,大脑嗡嗡作响。
“难道斑没有发现吗?”她喟叹一声,暗暗叹息,“我们忍者从来都被阻挡在政治之外啊,我们只能成为影子,成为刀剑,成为工具,政治舞台之上却从未有过我们的一席之地。因为我们和武士不同,武士和贵族是上下级关系,所以武士能够上升,我们和贵族只是雇佣关系,雇佣意味着随时可以解除关系,随时可以舍弃,随时可以扔掉,说到底就真的只是工具而已。如此说来,忍界和贵族他们算是分成了两个世界。既然已经是两个世界了,就应该各不相g,为什么忍者偏偏还需要听命于贵族呢?”
斑沉默了好一会儿。确实如此,为什么他们非得听命于贵族不可呢?
他抬头看向她,心中前所未有的迷茫了起来。
不甘吗?愤怒?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多少这样的情绪。因为已经习惯了吗?习惯成为一个工具?宇智波斑自己也认为这是不对的,哪有人甘愿当一个工具呢?只是无论是父亲,还是其他人,他们总乐于把忍者是个工具这种话挂在嘴边,难道这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吗?成为一个工具、一块垫脚石,他们就满足了吗?宇智波斑很茫然,父亲从来只教导他要成为一名强大的忍者,对于政治之事只字不提,或许他本人也不清楚,毕竟他们的眼里从来只有敌对的千手。
“许是我想多了。”她“望着”窗外,幽幽轻叹,“宇智波和千手连年不断的战争,真的没有上面的人在推波助澜吗?让忍者自己内耗,他们就会更加高枕无忧吧,毕竟统治者的卑鄙总是难以想象的。
什么?
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少年的眼珠红了一瞬。他盯着她,问:“那我……该怎么做?”
她g起嘴角,双手按在他的肩头,俯身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那就从解除雇佣关系开始。”
“假如新任大名召见你,你必须从他手里要到一个正式的职务,不必是将军,至少是家臣。你要向上表明忠心,向他保证他不再接受其他国家的任何委托,整个木叶都为火之国服务,你会成为大名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为他镇守国家、开疆拓土。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