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阻止你,任何人都不可以……
nV人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地盘旋回响,以至于他无法静下心去听千手柱间的话。
“你在听我说话吗斑?”
留着一头黑sE长发的青年男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面面sE冷淡的美貌青年,素来温和到堪称傻气的脸上此时变得格外严肃,那双黑黑的眸子里仿佛在诉说着不满和质疑。
宇智波斑回过神来,垂眸拿起手边的杯子,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大名试图分化他们的势力,想要利用他们,而他何尝不想利用对方呢?柱间为何总是将思维限定在一家之内,一族之中呢?嘴上从来都是村子村子如何如何……他敛起黑瞳,嘴角轻扬,浮起一丝哂笑。难道,这个世界,除了木叶之外就没有其他地方了吗?难道他们除了忍者,就不被允许做其他的事情了吗?他们困在这个贫穷落后的地方,手里做着最肮脏的活计,每天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只是为了让那些贵族穿上丝绸貂裘、吃上山珍海味,过上更加奢侈无度的生活吗?当然,他知道,这些和柱间说了也没有用。毕竟他是个很“老实”的人,对他而言当下的生活就是最安稳舒适的了。于是他决定换一种说法。
“柱间,我理解你的忧虑。你无非是害怕再次挑起战争。”宇智波斑放下杯子,语重心长地说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呢?这种和平能够维持多久?一个四分五裂的国家,真的有所谓的和平可言吗?”
柱间微微一愣。
他继续说:“你觉得,我们结盟之后,战争就会消失吗?不,并不会,它一直都存在着,在人与人之间、村与村之间、国与国之间,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它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哪怕是眼下b较和平的木叶,等到我们百年之后,你确定它能够依旧维持和谐安稳吗?就连我们在世的时候,都有些试图挑拨离间、蠢蠢yu动的家伙,等我们Si后,你有没有想过,如今构筑的和谐,顷刻间就会土崩瓦解呢?”
心头一沉,柱间既惊讶于斑的远见,又情不自禁地考虑起了斑所担心的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有办法,和平这种东西,能维持一时是一时,至少现在大家都不用上战场了,至于之后……之后,会怎么样呢?
“可是斑……”他深深地看着对方,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我虽然理解你的意思,但,这和我们是否答应大名的招揽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是忍者,不应该掺和政治上的问题,假如同意了成为大名的私人军队,那么,我们便再也不能接受其他国家的任务,而且不得不为大名上战场,无条件地帮他欺压弱小的国家。这样,就能和平了吗?”
“柱间,你知道吗?你有个毛病,就是太过在乎眼下的安稳了。你过分的理想主义使你束手束脚,总是想用最小的牺牲去换取胜利与和平。世界上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斑眯起眸子,轻嗤一声道,“你以为我们不掺和政治,政局就会稳定吗?即使你不帮助大名,大名也有其他帮手帮他打战。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那么亲切友善。只要人有野心,有yu望,战争就不会有停止的那一天。”
柱间蹙起眉头:“照你的话说,那我们即使向大名投诚,也无法停止战争,只会成为他欺压和剥削工具,让整个天下陷入战火当中。斑。”他叹了口气:“如果战争真的无法停止,那起码我们不能成为发动战争的人。”
“所以说柱间。”宇智波斑抿紧了唇。
你为什么要找Si呢?姐姐已经无法容忍你了。我并不想杀了你,可是你过分单纯的理想成为了我的阻碍。
“呵。”他笑了,“柱间,你为什么不能想得更远一点呢?假如,靠我们努力,让四分五裂的国家重新回归统一,不就可以真正安稳了吗?”
柱间一震:“斑……你的意思是……”
斑竟然有这种想法吗!
“但是……”柱间的心乱了,他握紧拳头,心脏砰砰直跳,“这……”这大胆了,也太不切实际了。而且……
“柱间,你该不会想战争会Si人吧?”宇智波斑定定地望着青年,“你变软弱了,柱间,因为习惯了现在的和平吗?战争哪里有不Si人的呢?适当的流血,换取更长时间的和平,难道不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吗?如果我们这一代人不愿意牺牲流血,那么被牺牲的将是我们下一代人,下下代人,每一代人都不愿意做出牺牲的话,这个世界就会陷入永久的混乱当中。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不,让我再想想。”千手柱间明显动摇了。
斑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他一边进入了对方的逻辑圈中,一边忍不住怀疑。
“我们是朋友,我自然会尊重你的意见。”宇智波斑起身拍了拍男人的肩,“你可以再考虑考虑,即使我现在是火影,我也不会强迫你要按照我的想法行事。”
千手柱间长叹一声:“罢了。”
院门口,一名银发青年抱x而立。
远远看到黑发男子从屋里走出,他立马转身迎了上去。
“大哥,你们谈得怎么样?”千手扉间上前问道。
“那个……”千手柱间全程低着头,挠了挠头发,心虚地嚅嗫道,“我,我发现,那个……那个……”
扉间眯起眼:“那个什么?”
柱间嘿嘿一笑:“就是,斑挺有想法的,我觉得,他想的也不错。”
扉间:“……”
“大哥!”他正想狠狠揪住男人的脖子,把他脑子里的水摇出来,忽然感觉有一束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下意识地抬起头,一眼对上走廊里nV人含笑的黑眸,慢慢收回手,低下头,忍着怒火,语气沉沉:“回家再说!”
一白一黑,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
走廊上,裹着猩红大氅的美人站在那里,眺望空荡荡的院门,悠然g唇道:“刚才,院子里是有什么人吗?”
旁边的nV该回答道:“是柱间大人和千手大人。”说着,她小声补充了一句:“他们好像吵架了,扉间大人的表情好可怕。”
“是吗?”她轻轻一笑,朝屋檐外伸出了手。
纷纷扬扬的雪花打着旋儿飘下,悄然落入她的掌心。她握起拳头,感受着冰水渗入肌肤的寒凉,缓缓转过了身。
“我们回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