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飘飘的语气叫人难以辨认这句话是玩笑还是事实。
“这是我母亲亲口告诉我的。”她平静地陈述道,“我被诅咒了。”眉尖一蹙,笼上淡淡的清愁:“她实在是个喜欢苛责自己的nV人,或许因为我生来就T弱,加上无法提取查克拉,丧失了成为忍者的资格,所以她始终对我抱有歉意。可能母亲大多如此吧,自己的孩子一生病,就会责怪自己,责怪他人,乃至责怪鬼神。”
她转过眸子,清亮的瞳孔折S出金sE的波光:“她以为我被诅咒了。当然,这种猜测也非毫无根据,据母亲所说,在怀着我的时候,她还参与过一次战事,结果撤退的那一天不知为何起了大雾,她不幸迷路到了一片陌生的树林里。树林中间,一株苍天巨树巍峨耸立,不知长短,不知粗细,不知年岁。她向路过的樵夫打听树的信息,樵夫说,那是一棵千年的古树,又叫她不要靠近那棵树,否则会被怨灵诅咒。”
缘一听得入迷,渐渐坐直了身T。
“原来,在很多年前,那棵树一直是作为处刑场而存在的。从古至今,争斗从未停歇,而战争总是伴随着残酷的杀戮,胜利者们割下失败者的头颅,高悬于树枝,让他们滴落的血滋养那片土地。听说,最多的时候,那棵树上挂了一千个人的脑袋。Si亡的气息紧紧纠缠着那片土地,恶臭的气味千年也未散尽,不知何时,就有了传言,从那棵树下走过的人会被束缚在树上的怨灵所诅咒,他的身T会逐渐虚弱,他的子嗣中会出现癫狂的恶徒,连他的家族也会渐渐衰落直至消失。”
听到这里,缘一不由忧虑地看了她一眼。他是不相信这种传说的,就是不知道她和她的母亲会否被影响。
“我生来就与族人不同。”红唇轻抿,她叹息道,“并不迷信的母亲竟也信了那样的话,她为我诵经,为我求佛,希望消灾解厄,保佑我一生平安。”
心神一动,青年0了0耳垂上的太yAn耳饰,沉静的心湖漂起一GU温暖又酸涩的感觉。
他能够理解她,也能够理解她的母亲。他也是生来就与众不同,因此被父亲视为不祥之人,并且险些杀了他,是母亲拼Si保护了他,为他亲手制作这副红日耳饰,以求得到太yAn神的照耀。
“我原是不信的。”她将脸转向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现今看来,诅咒之说,恐怕也非空x来风了。”
心情莫名低落下去,缘一情不自禁地生出一GU歉意。
“春琴小姐……”
他正yu张嘴,就被身后一声音打断了话。
“姐姐?”
他扭过头,只见路口走来一名黑发黑眼的少年。
来人蹙着眉头,平日里温和清丽的脸庞此刻显得格外冰冷。他盯着他,那双黑玉般莹润的眼睛里透出一丝警惕,像只猫科动物突然发现了闯入自己地盘的异类。
“缘一君。”
少年走过来,和他打了声招呼。未等他回应,对方便俯下身去,握住了nV人的手:“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叫我好找。”他抓着那只纤细白皙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软着调子道:“下次再这样,我就要处罚看护你的nV忍了。”
被故意撇在一旁的继国缘一没有说话。
“怎么就我一个人呢?”她起身,搭上少年的肩膀,抬首冲旁边的青年莞尔一笑,“缘一君也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宇智波泉奈暗暗撇嘴:就是他在我才会担心啊!姐姐也真是的,怎么一点防人之心也没有呢?
心里这么想,可嘴上不能这么说啊,而且为了顾及主人家的T面,他还不得不违心和某人道谢:“多谢你照顾我姐姐,缘一君。”
青年是个风光霁月的君子,察觉到少年的抵触情绪,他虽有点不自在,不过也没有领不该领的答谢,于是便道:“春琴小姐替我带路,领我四处观赏,理应是我道谢才对。”
哈?少年的表情滑稽极了,是那种想生气又必须强忍的表情。
“缘一君想在木叶逛逛的话,我可以让忍者带你去。”泉奈磨了磨牙,笑眯眯地说,“我姐姐眼睛看不见,我就先带她回去了。”
说完,少年强拉着姐姐的手就要走。
春琴也没有拒绝,只是路过青年身旁时,朝他g了下唇:“抱歉了。”
继国缘一就这样目送着姐弟俩远去。
关系真好啊。
他想。
第二天,他就向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告辞了,尽管千手柱间多番挽留,他也毅然离开了。
冷冷清清的寺庙外,烟青sE的细雨飘飘洒洒,如雾霭缭绕。紧闭的庙门被轻轻地叩响,一个小沙弥推着门,从缝儿里钻出头来,一抬头,看见门口立着的挺拔身影,顿时眼眸一亮,忙将半掩的门一气推开,跨出大门,笑脸相迎:“缘一师兄!”
来人摘下头顶的斗笠,俊美的脸庞缓缓露了出来。
“师父在吗?”他的声音一如门外的烟雨,凉丝丝的,缺乏温度,却足够温柔。
“嗯!”沙弥点头,“师父等你好久了!进去吧。”说着,他便拉着青年胳膊强迎了他进去。
“你出去了两三年,还能记得回来,为师很高兴。”隔着帘子,青年跪坐在外面,里面穿着僧袍的人影正在忙碌,看样子是在筛草药。
“唉呀,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吗?”老和尚用一种调笑的口吻问道。
缘一摇了摇头,又点头。
和尚停下手里颠簸箕的动作,笑了:“连自己也不清楚?”
“啊,看来是关于nV人的。”说起本不该在自己嘴里提到的异X,和尚的语气也没有丝毫变化。
眼睫一颤,缘一垂下了眼帘:“师父觉得这世上会有诅咒吗?”
“这个嘛。”和尚慢悠悠地捻着胡子,“世间无奇不有,这也说不准。你见过?”
“我不清楚,所以想问问师父。”缘一坦然道。
“哎呀,这为师也不清楚啊,你把那位小姐带来看看?”
缘一抿紧了唇:“带不来。”
和尚笑了笑:“算了,算了,缘分不到,不必强求。”
缘一又道:“我想求一道护身符。”
“给那姑娘的?”
“嗯。”
“那这样,你不如自己做,你做的,b我的管用。”
缘一犹豫了:“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和尚一把掀开帘子,“心诚则灵,你进来吧,我教你。”他招了招手。
青年略一迟疑,还是起身走了进去。
在老和尚的指导下,继国缘一制作了一道护身符,他本来打算立刻赶去木叶送给对方的。但因听说某个村子遭了恶鬼的袭击,便先行去了那边,等他再次回到木叶时,早已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