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王爷他，其实也是……”
“有苦衷的”四个字还没说出来，明棣就打断了他，“我们都是王爷身边的人，陪着王爷走了这么多年，他是有苦衷还是一意孤行，我比谁都清楚。”
孟平：“……”
毕竟他们是听命令行事的侍卫，而先生是给王爷出谋划策的军师。
见孟平不说话，明棣又道：“你们在西南遭遇的一切，王爷就没怀疑过吗？他真的相信太后所言？”
孟平：“……这，我也不清楚。”
他是怀疑的，常卫今日说他也怀疑。
可都没用，王爷相信太后娘娘，别人说什么都是白费功夫。
明棣一看孟平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帮我给王爷带一句话，就说我作为军师也是朋友给他的最后一条忠告，我希望他能够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孟平神色一紧，“是发生什么事了先生？”
明棣看着他，眼神像是看透一切，“你跟在王爷身边，发生了什么，应当比我清楚才是。”
孟平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很多事他们不说，但心里也明白。
王爷一心一意只有太后，可太后并不是只有王爷一个男人。
撇开丞相大人和宁远侯等人不谈，她还养着几个上不得台面的男宠，虽然王爷在的时候那些人根本没机会爬太后的床，可也难保有他们的人盯漏的时候。
他们去西南期间，宫里传出的消息一直提到宁远侯丞相大将军等人夜宿太后宫中，总不能是坐在院子里喝酒赏月的。
当时传出太后怀孕的消息，有个兄弟替王爷打抱不平说了句难保孩子是不是王爷的，被王爷一刀砍了。
虽然明面上没人反抗，但他已经听到不止一个人说对王爷失望了，那兄弟质疑也是为了王爷，却被王爷杀了。
在身边出身入死保护了他十几年的人，在王爷眼里什么也不是。
后来还有兄弟讽刺地说：“王妃娘娘和世子爷都不算什么，你们还当自己是什么牌面上的人物呢？”
原本那些抱怨质疑的声音一下子都消失了。
是啊。
从遇到太后开始，王爷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只是以前被王爷不公平对待的是王妃和世子，他们不能切身的体会王妃和世子的屈辱和难过。
甚至还有人觉得，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王爷只有王妃一个女人，没有一个侧妃和侍妾在，王妃都应该感恩戴德。
现在被杀的换成了他们，他们才知道感同身受是怎么回事。
在王爷眼里，不管是王妃世子还是他们，只要不是太后娘娘和陛下，那就是没区别的。
“行了，别愁眉苦脸的，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只是不想王爷落得个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的下场，你把话转告他，他听便听，不听便不要再说第二次。”明棣讲。
其实他现在做的事情，都对不住世子的器重和信任。
可王爷与他的交情让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落个残酷的下场。
孟平看着明棣，想问他是不是也同王妃和世子一样寒了心了，却没敢开口。
他走后，明棣便自罚去院子里站着了。
从今往后，他的主子，便只有世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