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忍没有多问,他自然是了结她的性子,她不想说的事,谁也没办法知道。
就像当初。
她挨了师父的骂,一个人委屈的跑下山,年纪尚幼,又不敢真的走远,只能一边慢慢走着,一边等着师兄师父开寻她。
这一走,就走到了江忍的铸剑庐。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雪天,她衣衫单薄的走到门口,看着铸剑炉里的熊熊烈火,问道“我可以进去暖暖手吗?”
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任凭他怎么问,她一个字都不说。
“长的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不笑一笑真是可惜了!我可不是坏人哦!嗯要不我们做个朋友吧?还是不肯笑?嗯?行吧!只要你肯和我做朋友,来日方长,我说话算话,日上三竿,阳光温暖明媚,晴空万里无云,草长莺飞,春暖花开之时,你若肯对我一笑,你我便满足你一个心愿!”
江忍自然是有傲气的成本,他可是一流的铸剑师,一件绝世武器,抵过世间千百座金山银山。
谁知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脸的不稀罕。
从那以后,他们可算是成了十分要好的朋友。虽然年龄相差个三十多岁,可是丝毫不影响二人成为彼此的人生知己。
霜月轻轻叹了口气,把江忍从回忆拉到现实中。
她拿出挂在身后的布口袋,把口袋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是一大串风铃。
江忍拿起一个风铃,仔细一看便知,这是她师父剑仙的手笔。这上面的绘画,剑仙还曾亲自上门请教过他,让他得意了很久。
这是剑仙看着她的面子,送给司马大将军的七十大寿的寿礼,司马家的人人都有一份,这份情义十分贵重!
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让人恍如隔世。
“全都溶了,就用这些东西,给我铸一柄剑。”
霜月的语气慢慢覆盖上一层寒意,江忍懂她,自然是听出来了她情绪的转变。
她继续说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立下了什么誓言。
“我要一把绝世好剑,杀光害我之人。就用这些沾满司马家血的风铃,去向那些人索命!”
江忍心中满是疑惑,云裳为何换了一副面孔死而复生?但是他忍住了询问的冲动。
曾经那个单纯善良阳光明媚的绝色女子,变得如今这般行尸走肉,满身血海深仇,他实在是心疼。
“好!”只是简单的一个字,他说的斩钉截铁,像是给了她一个永远不会违背的誓言。
他原本早已封炉,不再铸剑,只是他不忍心看她独自一人,在这世间独自漂流。他很早就想打造一柄剑送给她的,却一直没有机会。
那就算上这一次,他一定要送她一份大礼!
临出门的时候,江忍喊住了她疾行的步伐。
“霜月!”
相比之前,她现在的名字有些拗口。
霜月回头看他,“嗯?”
“”
他犹豫了很久,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人生总是这样,不断的相遇,再离别,来回拉扯着疼痛,让人痛苦不堪。
这一世一定要
“好好活着。”
江忍说完便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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