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
裴渐策接到通知,到医院的时候,薄凉已经被人从急救室推了出来。
莫右凛摘下口罩,“病人伤势严重,如果4时内能醒来,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一切等病人醒来才能确定。”
裴渐策浑身一抖,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压根无法接受,他做梦都想不到,前两天他们见面时薄凉还好好的,竟然忽然就出了车祸,生死未卜。
莫右凛又跟他说了一些照顾病人的细节,让他去前台给薄凉班里住院手续。
两人说话间,迎面走来一抹挺拔的身影。
莫右凛看了眼迎面走来的薛擎天,还没说话,薛擎天看到裴渐策挺惊讶的,走过来正要开口,裴渐策魂不守舍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径直越过他,去前台缴费了。
留下薛擎天,诧异的盯着他的背影,只说了一个“裴”字,其他的话都憋了回去,扭头问莫右凛,“他看起来不太好,这是怎么了?”
“他女朋友出了车祸,生死未卜,能不伤心吗?”
“女朋友?”薛擎天狭长的眼眸一眯。
莫右凛瞥了眼对方,“怎么?刚才看你的意思,你们好像认识?”
“确实算是认识,不过……”他吊人胃口的故意拉长了尾音,“慕檐跟人家倒是很熟。”
“什么意思?”如果只是沈慕檐的朋友,薛擎天不至于这样的表情。
“他女朋友在哪个病房?怎么样?长得漂亮吗?”薛擎天转移了话题。
“漂亮,非常漂亮,只是……”莫右凛鄙视的睨着他,“关你什么事?你想撬人墙角?”
“想哪去了?我只是猜测,里面躺着的人,有可能是令慕檐失恋的罪魁祸首,”眨了眨眼,“怎么,你不好奇?”
莫右凛来劲了,手术的疲惫一扫而空,两眼发光,“我艹,真的?”
“是不是真的,待会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
薛擎天好奇得很,憋不住,在裴渐策缴费回来之前,偷偷的进去病房里看了薄凉两眼。
掌握了薄凉的一些资料后,莫右凛比薛擎天还要来劲一些,怂恿薛擎天给沈慕檐打电话打探情况。
薛擎天还真就打了。
这个时候是晚上了,沈慕檐正好回去了沈家,一家人围着餐桌吃着饭,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了电话,“什么事?”
“在吃饭呢?”薛擎天笑眯眯的问。
“嗯。”
“怎么这么晚才吃饭?”
“有事?”
薛擎天呵呵了两声,“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认不认识一个人叫薄凉的人——”
沈慕檐气息骤然一变,语气凉了三分,“你想说什么?”
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他这点语气上的变化,他听得很明白,“这么说,还真认识?”
“你想说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跟家里的人罢罢手,离席走出去外面接电话。
“没有,我爷爷不是住院了吗?刚才来医院的时候,右凛正好做完了一台手术,病人是一名女性,说是今天下午车子和一辆货车撞上,伤势严重,手术后病人仍然氛围,生死未定。”
沈慕檐十指收紧,拳头紧握,薛擎天话音刚落,他就挂了电话,径直往楼上走。
“瑞瑞,什么事这么急?你还没吃完饭呢。”简芷颜和天底下所有的母亲一样,不管儿子多大了,在吃喝的小事上也避免不了唠叨两句。
“我出去一趟,在外面吃。”
简芷颜听到这一句话,就看到她那向来沉稳的大儿子,刚一阵风似的上楼,又一阵风似的下楼,眨眼间就离开了家里。
沈慕檐车子还没开进去医院门口,就看到那边站了两位高大扎眼的男人。
他车子刚开进来,莫右凛就笑:“这么快就到了,挺急的啊。”
他下车,也不看他们,神色严肃,毫无半分笑意,“病房号。”
薛擎天一愣,不敢再嬉闹,如实回答。
沈慕檐一秒也不多停留,上楼去了,留下薛擎天和莫右凛面面相觑。
半响,莫右凛开口,“看慕檐这样,似乎事情有些大条。”
“嗯。”薛擎天也一样,“你说,那薄凉如果和裴渐策是一对,那慕檐掺合进来,那算什么事?”
他们确实是逗一逗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沈慕檐,一旦事态发展的太严重,他们就有些忐忑了,就怕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糟了,那裴渐策还在呢!”莫右凛懊恼的拍了下额头,直往楼上冲。
幸而沈慕檐对医院不熟悉,开始跑错了方向,莫右凛追上了他,拉着他的手臂,“等一下。”
沈慕檐拨开他的手,莫右凛率先道:“裴渐策在里面!”
沈慕檐迈起的步伐,硬生生的刹住了。
果然。
是情敌关系啊。
“呃……那什么,慕檐……”
莫右凛第一次看到他有这么大的反应,弄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沈慕檐扭头,转身往回走,莫右凛和薛擎天哪里还敢阻止,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
走到了扶梯口,他又顿了脚步,“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莫右凛如实说了。
沈慕檐没动。
“说实话,有些严重,如果后天醒不来……”
后面的话,他看到沈慕檐的脸色,硬是开不了口。
“现在你急也没用,只能看情况了。”薛擎天哪里还有之前开玩笑的样子,“你应该还没吃饱饭吧?要不在附近吃点东西?”
沈慕檐过去,靠着围栏,掏了一根烟出来,莫右凛头痛了,不等不开口提醒他,“医院里不能吸烟,你要不到吸烟专区去?”
沈慕檐把火机塞回了口袋里,手里还捏着那根烟把玩着,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莫右凛和薛擎天感觉自己是即将下油锅的肉,忐忑不已。
周围人来人往,三位帅哥倒是赚足了回头率,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却是越来越沉了,沈慕檐总算再次开口了,“他们感情很好?”“呃……这个我哪知道?病人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过去了,那裴什么的,是手术后才惨白着一张脸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