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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嫣,一个十八岁的女孩,住在离宁州市一百多公里之外的平峡市、林轩县、棓塔村。
通过宁州市中心医院的骨髓配型结果显示,景嫣和单晋风的骨髓匹配度非常高,符合做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的要求。
这是一个月之前的检测报告,说明景嫣已经来到宁州市一个月之久了,而且这一个月来,她就住在宁州市古亭巷子,住在单家。
通过技术队对古亭巷子的现场勘查,技术队发现了单家存在一个“第八人”。
并且采集到了这个“第八人”的脚印,以及头发等生物检材。
单家被灭门之后,景嫣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景嫣现在有重大作案嫌疑,还要将她抓捕之后,通过足迹和DNA的比对,就可以确定她是不是本案的凶手。
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景嫣。
但我们依然不知道的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为什么会在除夕夜对单家进行灭门杀人,甚至就连一个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还有最为关键的就是,景嫣的杀人动机,他和单家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过,这一切我们很快就知道了。
我们在宁州市进行拉网式布控,并且发出通缉令。
在同一时间,我们联系了平峡市林轩县的当地警方,要求他们协助调查。同时我带着黎梦和薛杭,也立刻驱车前往平峡市林轩县棓塔村,对景嫣的老家进行布控。
景嫣一个人在宁州市人生地不熟,她在完成作案之后,有极大的可能会返回平峡市林轩县棓塔村的老家。
可是一百多公里的距离,除夕夜,她如何才能回去呢?
棓塔村,是一个在大山里的山村,是国家重点帮扶的贫困村。
这里土壤稀薄,交通不便,更是没有什么像样的经济作物,年轻人外出务工,老人在家伺候几亩薄地勉强度日。
一百多公里的距离,按照警车的速度,不出一个半小时就可以到达。
但是进入了县城,特别是走在村路上,道路崎岖不平,让我们几乎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这是一片白色的世界,漫山遍野的大雪,景色虽然美丽,但更多是一种荒芜孤寂的气息。
与我们想象中的贫困山区一样,这里除了大山就是大山。
是那种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山,村里的孩子平时最常做的就是站在山脚下,幻想山外面的世界。
好在我国有着名副其实的扶贫政策,以及有着一颗爱心的山村支教教师团队,还有通讯公司的信号塔等建设。让这个山村虽然偏僻,但并没有与世隔绝。
不过,这都是近十年的事情了。
无法想象,在十年之前,甚至二十年乃至更久之前,住在这里的祖祖辈辈,他们是如何在没有电、没有网的世界生活的。
车子一路颠簸,车子里开着暖风,才能勉强让我们不至于冻僵。
但还是有些晕车。
车子里坐着一名乡镇派出所的民警为我们引路,他在讲述棓塔村的时候,几度叹息落泪,想要从根本上改变村子的情况,还需要时间。
今天是大年初二,村子里的年味还是比较足的,家家都贴着春联,家家都升起了袅袅炊烟。
在派出所民警的指引下,我们的警察驶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
村子里的大多数人还是住着比较落后的泥草房,不过乡镇派出所的民警说,国家的扶贫款已经下来了,只要等明年开村,就可以让半个村子的人住上瓦房。
“真冷啊。”
我刚下车,就感到一股冷空气钻进我的领口,那种刺骨的冰冷,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户人家就是老景家。”民警搓了搓手,指着我们面前的一个泥草房。
泥草房的四处漏风,窗子上罩着一层塑料布,在寒风的蹂躏之下,不断变换着形状。
我点点头,朝着泥草房走去。
刚进院子,民警就朝着泥草房大喊:“老景啊!老景!”
这些乡下特有的打招呼叫门方式,进院子就要大喊。
“谁啊?”
我们刚到门口,门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民警拽开木质的房门,看见了穿着一个花棉袄的女人。
她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样子,皮肤有些干裂,脸颊通红,俗称“高原红”。
她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塑料水瓢,腰间系着一个灰色的围裙。
其实,这个围裙应该是白色的。
“莲妹啊,你家爷们呢?”民警走进屋子,直接问道。
“是王大哥啊,他刚喝完酒,睡了。”女人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民警,又看了看民警身后的我们。
“这几位是宁州市公安局的警察,来找你调查一些情况。这位老景的婆娘,莲妹。”民警向我们互相介绍了一下之后,走到东屋的卧室门口,正要推门查看。
莲妹赶紧抓住民警的胳膊,眼神满是惊恐:“别吵他,好容易睡着的……”
民警有些诧异地回头看着莲妹,忽一皱眉,指着莲妹有些瘀青的嘴角:“他是不是又打你了?”
莲妹的眼神有了一个明显的躲避动作,下意识用手遮掩嘴角的瘀青,看了看我们说道:“来西屋说吧。”
我们跟着莲妹走进西屋,屋子里的气温和外面根本没什么两样,说话都散着白气。
“莲妹啊,你呀……让我说你点啥好,现在不是旧社会了,人人平等,他要是再打你,你就找我们啊,找警察,找法院。他这是家暴,你应该反抗,大不了就离婚!”民警有些无奈地说道,表情满是恨铁不成钢。
莲妹低着头,有些软弱地说道:“他对我……还是挺好的。”
“他打你还是对你好?!”民警一愣,下意识反驳道。
随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家姑娘呢?”
莲妹的身子下意识颤抖了一下,她的嘴角肌肉在抽动着,缓缓说道:“她……她去亲戚家了。”
“亲戚?那里的亲戚,是宁州市的亲戚吗?”我接过话来,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