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捍生者权,为死者言。
短短八个字,概括的法医的这个职业的部。
尸检工作结束之后,任秋石为尸体轻轻盖上了白布。
任秋石正在法医科办公室里整理尸检报告,曾岚去检验科送生物检材。
法医科办公室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任秋石忽一皱眉,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心中还在疑惑,什么人会在公安局大哭。
法医科办公室外面的走廊里,有一对中年夫妻,在不停地哀嚎。
“什么情况?”我闻着哭声,一路跑过来。
走廊里除了一对中年夫妻,还有几名刑警,他们在不停地安慰中年夫妻:“请节哀,我们已经立案侦查了,一定会抓住凶手的。”
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这种场面我见得太多了,以至于让我的心有一些麻木。
对于我来说,这是一起凶杀案,但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位亲人的离开,是丧亲之痛。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黎梦也急忙顺着哭声一路小跑过来。
“应该是本案死者的亲人来认尸吧。”我长长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
“他们看见尸体了吗?”黎梦轻声问道。
“不知道法医科现在的解剖工作有没有完成,完成之后会有认尸环节,但想要让死者入土为安,还要等到案件侦破之后。”我缓缓说道,然后迈开脚步,朝着那一对中年夫妻走去。
“请两位节哀,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刑警依然在不停地安慰死者家属。
但死者家属就像是没有听见刑警的安慰一般,两人背靠着墙壁,不停地失声痛哭:“啊——妈——你一辈子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怎么会遭到如此横祸啊——”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忍受如此悲伤的气氛,不觉间感到鼻子一酸,急忙上前开口说道:“我是重案的秦沐,是专门负责这起案件的,请问两位是……”
中年夫妻看见我之后,哭得更伤心了,女人直接扑到我的身前,一把抓住我的手,不停地哀求着:“你可一定要抓住凶手啊!”
“会的,会的,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我们一定会的,请问两位是徐玉芬的家属吗?”我定了定神,问出了一个有些明知故问的问题。
“我是她女儿。”女人用力抽了一下鼻子,颤声说道。
“我是她女婿。”一旁的男人抹了抹眼泪,也开口说道。
“两位和我到询问室聊吧,我们有些事情需要向你们调查一下。”我看着他们,轻声说道。
刑警队询问室里,两人不停地痛哭,丧母之痛非常人能够理解,桌子上堆满的打湿的纸巾,一包抽纸已经见底了。
我默默坐在他们对面,心中也感到了一丝酸楚。
“你是独生女吗?”沉默许久,我缓缓开口问道。
女人擦了擦鼻涕,点点头说道:“是的,我妈就我这一个孩子。”
“徐玉芬是一名退休的护士吧?”我轻声问了一句。
女人抽泣了一下,对我说道:“是的,我妈是一名护士。”
“她在哪个医院工作呢?”见女人的情绪已经稍稍有了稳定,我急忙问道。
“在县医院。”女人认真地回答道。
“哪个县医院?”我又追问了一句。
“三合县医院。”女人说道。
“是哪个科室的护士呢?”我定了定神,又问道。
“是妇产科的护士。”女人答道。
三合县,是宁州市下辖的一个小县城,距离宁州市还是比较远的。
原本并没有三合县,而是三个独立的小县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乡镇规划整合,把三个小县城合并到了一起,便有了现在的三合县。
这些事情我也是听长辈们说的,毕竟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
而且我还听到了一个坊间传闻,就是关于三合县的故事。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到处都在搞生产,建工厂,三合县旧址就有一个大工厂,据说因为当时大家一心搞生产,并不注重环境保护,而且处理废物的措施也并不完善,这导致大量带有污染的废水直接排放在河流里,污染物直接深埋在地下,造成了严重的污染,对附近的居民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影响。
后来国家开始整治,保护环境的政策深入人心,政府这才关闭了工厂,算是及时制止了污染环境的行为。
再后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许是为了维护名声吧,政府把三个县合并为三合县,算是更名改姓改头换面,人为地把这不太光彩的一页翻了过去。
之所以我提起了这段往事,是因为在三个县城整合之前,是三个独立的县城,而每个独立的县城,都有一个县医院。
在三合县整合之后,三个县医院才合并成了一个。
徐玉芬是三合县县医院的一名护士,如果徐玉芬的工作时间足够久远的话,那么甚至可以追溯到三合县之前的某一个县城的县医院。
“徐玉芬在三合县县医院工作之前,有没有在三合县的前身某个县城工作过?”我追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我出生的时候,我妈就在三合县县医院工作,再之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女人不停地抽泣,哭声说道。
徐玉芬是一名县医院妇产科的护士,而法医任秋石提到过,凶手拥有非常强的外科缝合技术,而且缝合之后打结使用是外科医生常用的外科结。
这说明,凶手很有可能是一名医生。
凶手的职业和徐玉芬的职业有高度重合,这很有可能是一起积年已久的仇杀案,所以问清楚徐玉芬的工作单位是非常关键的。
“徐玉芬一直是一个人居住吗?”我定了定,又问了一句。
“自从几年前我父亲去世之后,她就一个人居住,我们想要把她接到身边一起生活,但是她不同意,说自己一个人习惯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经常去看看她。而且我们也住在宁州市,距离并不远,也算是能照顾她吧。”女人红着眼眶,看着,认真地说道。
“徐玉芬一个人住在经济开发区多久了?”我点点头,追问了一句。
“七年多了,自从我妈退休之后,我们就给她在宁州市开发区买了房子,她就一直住在那里。”女人沉声说道。
“徐玉芬之前的工作上,还有生活上,有什么仇人吗?”我迎着她的目光看去,沉声问道。
“仇人?我没听说她有什么仇人,我妈的性格非常好,和邻里相处的都非常融洽。工作上也没有听她提到过什么仇人啊……警官,你的意思是,我妈是在外结仇了?!”女人说着说着,忽然高声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