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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水镇的一间平房里,一名女子倒在了血泊中,我们在案发现场闻到了酒味,发现了凶器,以及疑似凶手留下的烟蒂和血脚印。
现场没有翻找的痕迹,死者的手机、钱财、金银首饰都没有丢失,房间里也没有发生剧烈搏斗的痕迹。
这起凶杀案的性质非常恶劣,凶手的手段非常残忍、变态。
就连任秋石这种非常专业的法医,在看见尸体后,都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死者呈仰卧体式,上身穿着一件粉色的T恤,赤着下身,裤子随意地丢在一旁。
粉色的T恤已经被鲜血完染透,从现场发现的一把带血的水果刀,再结合死者身上的伤口来说,死亡原因是被水果刀刺死。
“这得是多大的仇啊……”曾岚看着死者血肉模糊的胸部和腹部,不禁感叹了一声。
任秋石检查了一下死者身上的创口,死者的胸部和腹部一共有十二处刀伤,创口比较集中,是短时间内反复进行的刺创。
女性死者,赤着下身,这很有可能是附加强奸性质的杀人案。
如果能提取到男性DNA,那么结合现场凶器上的指纹,烟蒂的唾液DNA,血脚印,证据就会非常充足,对最后锁定犯罪嫌疑人提供了关键性的证据。
可当法医任秋石和曾岚的目光落在死者的下体时,他们都感到了一丝胆寒,曾岚更是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死者的下体血肉模糊,已经无法直观看出人体的生理特征,从创伤表象来看,也是被水果刀反复刺创所留下的。
对于刑事案件来说,一旦出现了凶手对死者下体进行疯狂报复性伤害的行为,那么案件的性质就会无限接近于情杀。凶手一定对死者在感情上存有怨恨,所以才会这么做。
当时外面下着暴雨,而且导致了大面积停电,在漆黑的房间里,死者当时一定是躺在床上,而不可能在房间如此漆黑的情况下,一个人在地上徘徊。
而且床上翻折的被褥,也说明了这一点。
如果这起案件是情杀的话,那么就一定是熟人作案,尸体的位置不在床上,而是在地面上,那么就说明凶手进入房间的时候,死者是知道的。
就算凶手在入室之后对死者发起了突然的袭击,那么凶手也一定会有下意识的反抗。
这也是法医在尸检工作中非常重要的一个步骤,那就是观察死者的体表,看看有没有抵抗伤、威逼伤、约束伤等伤痕。
这些伤痕对于判断凶手的杀人动机是非常重要的判断依据。
最常见的抵抗伤,普遍会出现在受害者的手臂和手掌位置,因为在自己面临危险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挥手抵抗和出手反击。
想到这里,任秋石轻轻捧起死者的双手,仔细观察上面是否存在伤痕。
很快,任秋石就在死者的右手指甲里面发现了血迹,以及少量皮屑组织。
总的来说,这次的凶杀案,凶手留下了大量的线索,现场的初步尸检工作进行的也是非常顺利的。
而且加上夜里曾经出现过大规模的停电状况,对于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也是有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依据。
现在只要根据这些线索,对死者的社会关系进行排查,寻找与死者有过情感纠葛的嫌疑人,在配合各种证据,就可以锁定凶手。
这次的凶杀案和以往不同,我们的仿佛在案发现场就看见了案件侦破的曙光。
这名死者叫白楚月,今年三十五岁,丧偶,独居,女儿在外读寄宿学校。
报警人是死者的姐姐白楚云。
白楚云的精神状态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始终瘫坐在墙角,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林子凡只能蹲在她的身前,一边安抚着她的情绪,一边向她询问整个过程。
白楚云的眼神非常空洞,身子抖个不停,说话也是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她的脸上除了惊慌再也看不见任何表情,甚至连悲伤都没有,泪水已经成为了一种下意识的生理反应,机械式地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现在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彻底懵了。
在林子凡的循循善诱下,白楚云终于把自己在暴雨小了之后,来到妹妹家里发现尸体随后报警的部过程说了出来。
但这些对于我们警方来说还远远不够,我们还需要知道死者白楚月的个人信息以及社会关系。
“你说你来的时候,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林子凡认真地问道。
白楚云木讷地点了点头,发出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对,我来的时候就发现门没有关严,当时我就感觉是出事了。”
“白楚月的社会关系怎么样?有什么比较要好的朋友,或者有什么仇人吗?”林子凡定了定神,继续问道。
白楚云怔怔地看着林子凡,眉头有些微微的抖动,她缓缓说道:“妹妹的性格非常内向,胆小怕事,有些软弱,遇到什么委屈都不会说,但是她也从来不与人争吵。她的社交比较简单,没有什么朋友,一直都是为了自己的家庭。”
说起家庭,林子凡急忙追问了一句:“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家庭关系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白楚云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她变得有些伤害,又有些委屈,话语间夹杂着感叹和愤恨。
一时间所有的情绪都融合在一起,让白楚云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她迎着林子凡的目光看去,幽幽开口:“她在一家超市工作,工作还算顺心。但是她的家庭……她有一个酗酒的丈夫,喝醉之后经常家暴她和孩子,她一直都在默默忍受,我怎么劝她都没有用。”
“她的丈夫呢?”林子凡忽一皱眉,认真地问道。
现在白楚月遇害了,她的丈夫却始终都没有露面,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随后,白楚云苦笑一声,淡淡说了一句:“那个酒鬼去年出车祸死了,他早死早好,死了我妹妹就解脱了,她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了,再也不用每天从超市下班,还要给他往家里带酒了,她的女儿也不用这么小就出去读寄宿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