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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到现在,案发当晚的七点至十点半,这三个半小时内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已经明确了。
从调查到的信息来判断,蔡文虹和他的司机,是最后见到沈光赫一家的人。
但是蔡文虹却说,他们离开的时候,沈光赫还活着。
那就说明,雷宇阳、蔡文虹、辛淑慧三个人,至少有一个人说谎了。
从杀人动机来判断,蔡文虹是最有嫌疑的。蔡文虹是一个富二代,本身也是一个老板,而且家庭背景和社会身份,让他成为了一个说一不二的主。
面对沈光赫的言语讥讽,很有可能犯下激情杀人。
蔡文虹的司机就更不用说,就算他没有参与杀人,但作为目击证人,同样犯有包庇罪,而且非常有可能上升为团伙作案。
如果蔡文虹真的杀人了,那么他们两个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我和黎梦带着采集到的生物信息,返回了宁州市公安局,并立刻将生物检材送到了痕检科。
痕检科从昨夜一直忙碌到了现在,经过十二个多小时的奋战,本案采集到的生物检材已经基本完成了痕迹检测。
江听白熬了一个大夜,头发都有点出油,脸上也没有了之前乐天爽朗的笑容,有的只是困到睁不开的眼睛。
“现场一共发现了包括三岁孩子在内八个人的生物信息。”江听白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结果黎梦手中的勘查箱,取出生物检材。
接着,他把四份血液样本交给了身边的警员:“把这个送到检验科,确定DNA图谱。”
说完,江听白又将四份指纹样本,用专业的仪器进行扫描,输入到了电脑里,和现场采集的生物信息进行比对。
看着他打哈欠,我也打了一个,黎梦接着也打了一个。
大约过了五分钟,所有的生物信息都比对完成,相似度都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可以作为确定身份的证据。
这八个人分别是沈光赫一家三口、保姆辛淑慧、雷宇阳和助理、蔡文虹和司机。
“那就排除了其他人入室作案的可能,凶手就在这八个人之中。”黎梦沉声说了一句。
“除此之外,还发现什么线索了吗?”我追问了一句。
江听白有些木讷地看着我,缓缓摇了摇头。
这起案件发生的太过于突然,面对大量的信息,和本案大量的相关人员,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
“对了,我倒是发现了一个疑点,这四名客人的生物信息,都是在一楼发现的,二楼并没有。”江听白看了我们好一会,突然说道。
“也就是说,这四名客人都没有去过二楼?”黎梦忽然问了一句。
江听白点了点头,随后看着我们,有些无奈地说道:“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凶手完可以把一个塑料袋套在脚上,走上二楼杀人,这样就不会留下指纹和足迹。”
江听白说得非常有道理,在室内这种较为干净的环境下,是很难留下脚印的。
即便凶手没有在脚上套塑料袋,只要拖鞋足够干净,没有灰尘,也不会留下明显的脚印。
“其实,咱们还是缺少了一个最关键的东西。”我沉思片刻,淡淡说了一句。
“什么东西?”江听白问我。
“杀人动机。”我认真地说着。
“这是一起灭门案,杀人动机非常重要,仇杀的可能性要比激情杀人的可能性更大。”黎梦接过话来,附和了一句。
“可是,这五个人谁和死者一家有仇恨呢?而且是长期的仇恨,是足以放下灭门案的仇恨呢?”江听白幽幽说道。
“现在距离案发已经超过了十二个小时,咱们还是要去继续调查线索,特别是保姆辛淑慧的不在场证明。”黎梦认真地说着。
离开痕检科,我们返回了重案组办公室,林子凡和薛杭也调查回来了。
“秦队,高新小区一共有三个出入口,两个大门,可以通车,一个小门,只能走行人和非机动车。”薛杭见我进门,立刻向我汇报了一下自己调查到的情况。
“有什么发现吗?”我点点头,随口问了一句。
“两个大门都没有监控,但是大门外的马路上有红绿灯监控探头。我已经把监控录像带回来了,技侦科经过比对,发现了梦时尚珠宝老板雷宇阳的身影。他是乘坐出租车离开的,监控录像清晰地拍下了他的脸。”
薛杭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监控探头只能拍摄到马路,两侧的行人路拍摄不到,没有发现辛淑慧的身影。她应该是走小门离开的,小门外是一个菜市场,没有监控。”
他说完,我把刚刚获取的卡卡影楼老板蔡文虹的车辆信息告诉了薛杭,让他继续根据监控视频比对,确定他们离开的确切时间。
随后,林子凡也向我汇报了一下自己的发现:“我根据死者的身份信息进行了调查,我发现了女性死者方合美的就医记录,她挂号了医院的精神科,病因是她患有产后抑郁症,就医时间是在两年前。”
产后抑郁症主要是一种精神综合征,主要症状为表情阴郁,无精打采,困倦,易流泪、哭泣等。病因和内分泌有关,产后的神经焦虑,躯体疾病,导致内分泌紊乱,诱发了一种抑郁症。
典型的产后抑郁症于产后6周内发生,可在3~6个月自行恢复,但严重的也可持续1—2年。
“这一家子,男人有强迫性焦虑症,女人有产后抑郁症。”我喃喃了一句。
“就医时间是在两年前,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现她的就医记录,应该是已经痊愈了。”林子凡沉声说着。
“死者的亲属已经联系上了,下午就能到。”林子凡又补充了一句。
我点点头,没精打采地说了一句:“接待死者亲属的事情你去办吧。”
“方合美有什么比较亲近的朋友吗?可以了解到他们近况的朋友,我需要通过他们了解一下方合美产后抑郁症的情况。”黎梦定了定神,忽然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