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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完马承安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过了今天夜里,就是关旭彤案发的四十八个小时了。
我们忙碌了整整两天,调查了无数和本案相关的嫌疑人,掌握了大量的线索。
可惜的是,这些嫌疑人和线索,都在调查过后,洗清了嫌疑。
凶手留给我们的,只有一把没有任何指纹的匕首凶器,一件韩行秋早就丢失的白色衬衫血衣,一个四十二码的运动鞋脚印。
线索虽然不少,但没有一个能够让我们直接锁定嫌疑人。
新川村的村委会办公室里,依旧是我们四人。
江听白带着凶器和血衣,以及新川村里大量的生物信息检材赶回了宁州市进行检验。
夜里,我们收到了江听白打回来的电话。
“老秦,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根据DNA比对,案发现场发现的男性DNA,就是韩行秋留下的。而且匕首和血衣,上面沾染的血迹就是死者的。”江听白认真地说道。
江听白说的这些,我们心里早就已经明确了,只是这个检验报告的出现,更加落实了这件事情,而且可以作为确切的证据。
“案发当晚,韩行秋进入了关旭彤的家中,关旭彤给韩行秋做了晚饭。没一会,马承安进入了关旭彤的家中,在房间里短暂停留了一会后,就离开了。
饭后,韩行秋和关旭彤发生了性行为,结束之后,韩行秋离开了关旭彤的家。
就在韩行秋离开后不久,凶手戴着手套,穿着从韩行秋家里偷来的白色衬衫,手持一把匕首,走进关旭彤的卧室。”
村委会办公室里,黎梦缓缓分析了一句。
她分析的没有错,如果按照我们目前调查到的线索来看,事情就是这样的。
“动机呢?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林子凡靠在窗边,认真地问道。
“不管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凶手的目的都是想把杀害关旭彤的事情,嫁祸给韩行秋。”薛杭淡淡地说了一句。
“凶手要杀关旭彤,还要嫁祸给韩行秋。”我听完大家的话,喃喃了一句:“韩行秋说自己的白色衬衫,都已经丢了快半个月了。凶手杀关旭彤,是蓄谋已久的。”
黎梦想了想,沉声说道:“蓄谋已久的杀人,这起案子到底是情杀还是仇杀?”
林子凡定了定神,忽然对黎梦说道:“现在案情调查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找到凶手的直接线索,和我们分享一下你的犯罪侧写吧。”
黎梦有些尴尬地看着林子凡,又看了看我和薛杭,缓缓摇了摇头:“这起案件我目前也没有什么想法。凶手杀人嫁祸,对关旭彤和韩行秋的关系非常了解,一定就是新川村里的人,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三队的人。”
“村子里就是这样,根本没有什么新鲜事,关旭彤和韩行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我们没有办法通过这个线索,来确定凶手啊。”薛杭摇了摇头有些为难地说道。
我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咱们目前得知的和关旭彤关系亲密的异性一共有三人,分别是张永顺、马承安、韩行秋。这三个人咱们都已经调查过了,而且他们在本案中的疑点,也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如果这起案件是情杀的话,那么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一定还有和关旭彤亲密的异性。但如果是仇杀的话……咱们还要重新开始寻找线索……”黎梦趴在桌子上,用手托着下巴,很是愁闷地说道。
“从这起案件开始,咱们都是因为死者的性行为,和床上的精斑,而认定了这起案件的性质是情杀。而咱们这两天的调查方向,也都是在按照情杀的方向去进行排查的。也许咱们从一开始就错了,特别是发现了凶器和血衣,凶手明显是要嫁祸给韩行秋,性行为的事件,只是一个意外。”我定了定神,忽然开口说道。
听完我的话后,大家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因为这代表着,我们要对这起案件展开重新调查了。
过了今夜,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既然一切都要重新开始,我们简单讨论了一下案情之后,就早早休息了,也取消了潜伏哨计划。
我们必须要养足精神,放空大脑,重新展开调查。
这一夜过得非常漫长,也非常安静,安静的让人害怕。
只有偶尔从窗外传来的草虫声,伴着我们入眠。
第二天一早,我们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我被敲门声惊醒之后,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我拿起床头的手机,上面的时间显示着清晨六点半。
我翻身坐起,用力搓了搓脸,准备翻身下床去开门。
我刚刚走到房间门口,外面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说话的是牛卫星,林子凡给他打开门后,牛卫星踉跄地走进村委会。
他很是慌张和惊恐,脚尖踢到了门槛,直接摔倒在了林子凡的面前。
紧接着,我、黎梦还有薛杭,也都纷纷走出房间,看着有些狼狈的牛卫星慢慢爬起来。
牛卫星是村主任,我们相处的两天来,他一直都是非常冷静的状态。
能让他如此惊慌,我们的心中都不禁一紧,一定是出事了。
“牛主任,你先别着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子凡赶紧搀扶着牛卫星爬起来,急忙问了一句。
牛卫星的脸色惨白,身都控制不住地颤抖,他靠着墙壁,才算是勉强站稳身体。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牛卫星目光空洞地看着我们,发出了一个极具颤抖的声音。
“牛主任,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上前一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牛卫星明显是被吓傻了,嘴里不停地对我们念叨着:“死了!死了!”
“死了?!”
听到这两个字后,我们都懵了。
“死了?!谁死了?!”我走到牛卫星的面前,高声问道。
牛卫星被我的一声大喊吓了一跳,颤巍巍地说着:
“韩行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