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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玖玥心头一窒,也来不及收回目光了,索性就装到底。
就这么睁着眼瞪吧!
反正也没规定瞎子不能眨眼,他未必可以发现得了。
慕容祁盯着她看了几秒,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对着她做几个唇形。
姜玖玥看出来了,他说了三个字:“小野猫!”
小野猫是几个意思?
等她回神,哪来还有慕容祁身影?
就连下人们都退去了。
算了算了,她还是赶紧回去养养眼,古代连个滴眼液都没有,也是够折腾。
正要离开,身后的姜淮一声暴喝:“逆女,给我跪下!”
姜玖玥一怔,这还有完没完?
“父亲,这是要秋后算账?”姜玖玥转身问道,非但没有跪下,还站得笔直挺胸,嘴角更是带着盈盈笑意,看得姜淮心头一堵。
“逆女!你设计陷害姨娘在先,后又加害三个妹妹,你可知罪?”
姜淮想起还躺在躺床起不来的梅氏,心中一阵疼惜,关键那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也都因着这个废物变成了猪头,更是痛心疾首。
大房无力,这个草包是指望不上了,他心系二房,将所有希望与寄托都放在二房身上。
可这草包竟然要断他后路,这绝对饶不了!
姜玖玥了然,知道姜淮是有心要替梅氏出口恶气,不管她如何表态,都必定要挨罚。
“父亲大人说话可得有证据才是,梅氏挨罚,那是她污蔑女儿在先,这才让侯夫人惩治了,至于您说的加害三个妹妹,这事又从何说起?”姜玖玥语调缓慢且淡然,听起来就跟在话家常那般平静淡然。
姜淮听了更不是滋味,这逆女压根就没把他这个一家之主放在心上。
气不打一处来,姜淮再度扬手就要打下去。
姜玖玥挺直腰杆,没有丝毫退缩:“父亲,您问都没问怎么回事,就将女儿定罪,到底女儿是哪里招惹您不快了,处处都要针对我,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搁置在罪责的位置上?还是说爹爹的心房已经偏的连公正公理都不认了?”
“放肆!有你这般对长辈说话的?”姜淮气得脸都在发青,颤抖的手却迟迟未曾落下。
这草包怎么回事?以前大吵大闹的招人厌烦,如今不吵不闹反倒是气场强大了不少。
短短几句话竟然让他感到有些底气不足,莫名心虚,这等现象是以前从未见过!
“那父亲认为屈打成招,莫名指责又是长辈应当的作法?”
姜玖玥厉声直逼姜淮,弄得他脸上一阵青红,窘迫不已,因着鲜少人敢如此对峙,加上火气上来了却不知如何咒骂。
姜玖玥冷冷一笑道:“父亲,女儿真的建议您先去问问三位妹妹,究竟是如何把自己的脸给整成那样的,别三言两语就把过错推我身上,这黑锅我可不背!”
“你、你……你简直无法无天!”姜淮气得胡子颤抖,指着姜玖玥久久不能释怀。
姜玖玥才不管他会不会气爆血管,转身就走。
“逆女!你给我站住!”姜淮对着姜玖玥背影喊,毫无当家的模样,气得凌乱。
一群躲在假山后面的仆人们纷纷探着脑袋偷看。
“你们有没有觉得大小姐似乎变得厉害了?”
“觉得,大小姐刚刚怼人的样子,好威风!”
“突然间好像没有那么讨厌大小姐了。”
姜淮转身,瞧见一群下人更是暴跳如雷:“都趴在这做什么?不用干活吗?”
下人们一哄而散,姜淮还是气得凌乱,胸口处一抽一抽的泛着疼意,用手揉了几下,咬牙暗道:“这逆女,真的反了,反天了啊!”
一个气结,姜淮的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这才作罢回房休息。
穆府门前。
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门前,久久不动。
林坤见始终不见人下来,也没个动静,便走过去掀开帘子的角。
车厢内安静得瘆人。
穆如情跟慕容祁两人端坐着,一股难言的气氛在两人间徘徊。
“穆小姐,到了。”林坤道。
穆如情点点头,弓着腰走出车厢,踩着踏板下了马车。
转身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眼车厢里的慕容祁,见他闭着眼静坐着,面容冷清似乎也没有什么话要与自己说,便委屈地咬了下唇:“二爷,今日的事……”
慕容祁缓缓睁眼,深邃的眸光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疏离:“今日的事,我权当看不见,但你也别妄图去改变什么,我与姜玖玥的婚事乃圣上下旨。”
言下之意,这桩婚事已经没有回转之地,就算她再怎么闹也没用。
穆如情面上一红,原来他都知道了。
女人攥着披风的手紧了紧,便往门口走去,走了没几步停下脚步。
身边侍女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穆如情猛地转身跑了回去,掀开那车窗的帘子,目光期艾:“如情愿意等二爷,不管多久。”
慕容祁皱了皱眉,终是开口道:“若你当真是失身于我,他日定当娶你。”
穆如情笑容僵硬,心中渐沉,他还是不肯相信!
“如情生是二爷的人,死是二爷的鬼,如有违背天诛地灭!”言罢,女人变捂着脸跑回了府。
林坤看着都于心不忍:“爷,穆小姐真可怜,您就不能好好说话?”
慕容祁皱眉道:“掉头,去姜府。”
林坤怔了怔:“啊?”
……
姜玖玥回到房间,赶紧让青橘去整了一盆药水,屏息就把整张脸怼进脸盆里。
可要把她的眼睛干死了,得像个办法研究几瓶眼药水随身携带才行。
不然这刚刚动完手术又恢复光明的眼睛,实在太脆弱,惊得折腾,太阳光线稍微强一点,都能刺得她难受极了。
“小姐小姐,慕容公子要见你。”青橘疾步赶来。
姜玖玥在水里吐了几个泡泡,抬起脸说:“哪个慕容公子?该不会是慕容祁吧?”
青橘点头:“就是他。”
“不见!”说罢,姜玖玥又把脑袋怼进脸盆里。
刚走门外的慕容祁,就听见这两个无情冷漠的字眼。
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