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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换下外衣,凑近闻了闻,似乎里衣也有一股味道。
索性心一横给她换下,生平第一次伺候女人更衣,倒也没有手慌脚乱。
慕容祁趁机把她胳膊仔仔细细瞧了个遍,确定连守宫砂的半个影子都不见。
很好,这女人果然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突然一张纸掉在地上。
慕容祁捡起纸张打开,是方才写好的协议,不知怎的,心里头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刚刚看得没错的话,这纸是在里衣里掉出来的,她是有多在意才会放在里衣藏着?
此刻,他只觉得头顶莫名的冒着莹莹绿光!
他现在怀疑这女人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嫁给自己的动机是否跟守宫砂有关!
姜玖玥的后背还贴着创可贴,慕容祁没见过这玩意,但却也知道伤口不适应长期包裹着,便帮她撕下了下来,伤口并未完愈合。
想起白日里,她似乎一天都未曾消停,也不见她喊疼,怪可怜的。
慕容祁找来一些不会留疤的药粉,在她后背抹了点,然后给她穿上衣服。
姜玖玥背后有伤,这几晚都是趴着睡觉,所以他也没有去纠正她的姿势,直接把她往里推,腾出一个地方自己躺了上去,刚要躺下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
无奈,慕容祁只能跟姜玖玥一样,趴着睡,脸转向女人。
与此同时,本该面向里面的女人,因着姿势不舒服扭头转向外面。
此刻,女人对他面对面,挨得很近,鼻尖都即将碰到一块。
如此不及防的靠近让男人心头一颤,微微垂眸,可以看见她肌肤上细微的绒毛,睫毛很是浓密,眉头时而紧蹙时而松开,神情紧绷,似乎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不要……”一声细微的惊呼过后,红唇微张,呼吸纠缠,温热的气息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男人的脸上,有点痒,心里头更像是被什么作乱了似的剧烈地跳动着。
慕容祁眉头一皱,别扭地扭头,朝外面,闭目入寝。
睡到一半,身上一凉,被子不见踪迹。
扭头,是一个蚕蛹似的在自己身边,包裹得严严实实。
男人吸气吐气,手一伸,将被子扯过来盖在身上,闭眼睡觉。
没一会,被子又不见了。
再度睁眼,继续伸手,如此来来回回好几次,窗外的天已经泛白。
身上再次着凉,慕容祁已经无法闭眼了,恼怒不堪,索性直接起床下地,暗暗发誓,再也不跟这女人同床了,就没见过睡相这么差的!
随意披了衣服离开房间。
姜玖玥醒来,屋里已经没了慕容祁的身影,好在青橘已经备好了的膳食放在桌面。
肚子适时叫了起来,姜玖玥不做他想,赶紧填饱肚子再说。
只是打开盒子,里面却是一些清淡的食物,白粥咸菜,还有两个窝窝头。
青橘解释:“少夫人,二爷说您有伤在身,不适宜吃荤食,要清淡些。”
姜玖玥无力翻眼,怎么有种被报复的错觉?
算了还是坐下吃粥吧,也比饿死得要强。
还没吃完,门卫前来通传,姜念念上门求见。
姜玖玥差点被嘴里的粥给噎着,好一会才缓过来:“谁,姜念念?”
她来见我做什么?
姜玖玥想了想道:“让她进来吧。”
青橘出去迎接,姜玖玥赶紧将桌面的东西是扫完吃掉,胃口比之前大了许多。
也幸亏她没有像其他孕妇那样子动不动就吐,这点她挺满足,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希望是个贴心的小棉袄,也不枉费她这位母胎单身初为人母了。
姜玖玥用发带蒙住眼睛,免得一个不经意就穿帮了。
不一会,姜念念随着青橘进来,掀开竹帘瞥见见姜玖玥坐在椅子上。
姜念念倒也算踏实,没有欺负她瞎,安安分分地上前行了个礼:“大姐姐,念念唐突求见,还望大姐见谅。”
姜玖玥点头,示意道:“不必多礼,坐吧。”
然而姜念念却没有坐下,而是直接走到她面前就跪了下去,恳求道:“大姐,求求你救救二姐跟三姐吧。”
姜玖玥眉头一皱,不悦道:“是她们让你来的?”
姜念念咬唇,格外委屈:“大姐姐,二姐跟三姐已经知道错了,求大姐不记小人过,绕了她们这次吧!”
见姜玖玥不动,姜念念直接在地上磕头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姐姐虽与我们不是一母出,却也血浓于水,容貌与女子而言实属重要,还请大姐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救救二姐跟三姐吧,求您了!”
姜玖玥没有出声,听着耳边传来磕头的闷响声,是真的用力。
“为什么她们自己不来,却让你来?”姜玖玥的医者生涯里,只要不是伤及性命,她都可以做到无视不管,更何况还是自己作死的人呢!
姜念念停下动作,眼眶蓄满了泪水:“大姐姐,你也知道我向来都是人卑言轻的,二姐与三姐性子比较好强,下不来面子只要让我……”
“既然下来面子,那就受着吧!反正又不是烂了我的脸。”姜玖玥打断她的话道,冷冷的语调显示着不容置喙的决然。
姜念念不死心,继续恳求:“姐姐,求求您了。”
姜玖玥伸了个懒腰,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枕着手臂,低沉道:“青橘,送客。”
青橘上前,做出请的手势:“四小姐,请起吧。”
姜念念无奈,只能站起来,随着青橘离开,走到门口出去,却忍不住回头道:“姐姐,你能对我伸出援手,为何不肯救救二姐与三姐?”
姜玖玥不语,姜念念死心,走出房间,此时从书房出来的慕容祁正好跟她打了个照面。
姜念念怔住,看着眼前俊逸非凡的男人,双足鼎立地站着,狭长的双眸不悦地皱了皱,眼底掩盖不及诧异,显然是没想到会在这碰上。
“姐、姐夫,你的腿……”姜念念大为吃惊道。
慕容祁蹙眉,冷然:“谁让你进来的?”
姜念念心头一震,慌得后退几步,赶紧收回目光,低微地行了个礼:“姐夫放心,念念什么都不知道。”
言罢,便疾步离开西苑,如同见鬼似的跑得飞快。
侯府门外,停候着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