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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婆摇头:“老奴不知,但看二爷走得那般急切,应该挺重要的。”
姜玖玥没说话,洗漱更衣后,便让嫣婆去厨房带了点容易进口的点心,准备妥当就乘坐马车前往地牢。
嫣婆不肯留在府中,死活也要跟过去,但却没有跟着进地牢。
姜玖玥也不想她跟进来,毕竟她见惯了那么多血腥场面的人都能吓到,更别提嫣婆了。
一锭银子交到狱卒手中,姜玖玥如愿地来到牢房里看望顾弦之。
今日的他看起来跟昨日差不多,但是从他呼出的气息可以看得出,气息稳了许多,看来她昨天的针没有白打。
“师父,我来看你了。”
姜玖玥缓步走过去,将食盒打开,一阵奶香软糯的味道窜进鼻腔,顾弦之立即闻香而起:“吃的,你带了吃的过来!”
“羊奶馒头,要不要尝尝?”
顾弦之本就是个吃货,第一次见姜玖玥就是被她的烤鸡给吸引过去的,这下子被关在地牢里终日不得见光,而且吃的都是坏掉的饭菜,这下子哪能经受得住诱惑:“要,快快快,让我尝一口!”
姜玖玥见他还惦记着吃,心里总算是松口气,这样看起来才像是个活着的人!
从食盒里拿出一个馒头掰开两半塞他嘴里,结果这货是饿极了,一口就给咽了下去:“还有吗?”
姜玖玥都怕他噎着了,叹息道:“还有,但是你要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顾弦之猴急道:“快快快,给我,快给我吃!”
姜玖玥心酸不已,担心他会把自己给噎死了,索性将馒头都掰碎了,一个个往他嘴里塞。
吃着吃着,顾弦之竟然哭了起来:“呜呜呜……”
姜玖玥吓坏了:“师父你怎么了,是不是噎着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顾弦之吸了吸鼻子道:“没事,我没噎着,就是想到我堂堂鬼医圣手,是人见了都得退避三分的小儿夜啼的家伙,竟然有朝一日会轮到至此,实在是造化弄人啊!”
原来是感慨遭遇,姜玖玥松口气,吓死她了好吗!
姜玖玥将食盒里的馒头都喂给他了,顾弦之还在张着嘴,像求食的雏鸟那般等着投喂。
“没了,今天就带了这么多。”
顾弦之一听食物都没了,立即就瘪了嘴,不乐意道:“行了,你走吧!”
姜玖玥无语,这是吃饱了就开始下逐客令了!
她来可不仅仅是投喂这么简单,不把事情都处理完,她不会离开。
无视某人的怒意,将药箱拿出来,翻出药水跟换洗的纱布,姜玖玥实在感慨这个地方的恶劣,一些消毒的用具她都只能用托盘单手托着才行,以免粘上了细菌被感染了。
“师父,其实你还是想离开的吧?”姜玖玥企图转移顾弦之的注意,以免这个老头不配合她换药。
顾弦之一提,那难以掩盖的本性就暴露无遗道:“如果我要离开,你以为就凭着这区区铁链就能锁得住我?你以为那狗皇帝真的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抓得住我?只不过是让他抓住而已,我不想离开,你也不用说什么,这就是我的命!”
等他说完,姜玖玥已经迅速地撕下了他眼上的纱布,换上新的纱布,然后打针她已经很娴熟,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让他毫无感觉就扎完针了,把东西收拾好放回药箱藏在袖中,姜玖玥道:“既然师父已经对这个世间毫无留恋了,不知师父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者是需要继承的东西,徒儿帮你解决掉吧?”
顾弦之顿了下,沉吟片刻:“有,城东有块地,还有一座宅子是我的,别人都不知道那是我的地方,一直空着在那,我毕生练毒所学,都在那座宅子里存放着,有一间房是专门放我的手札,那些手札就留给你吧!”
姜玖玥眉头一拧道:“城东有很多空下的宅子?”
顾弦之鄙夷道:“没见识,城东那等繁华之地,怎会有空下来的房子,除了你师父我,还有谁会放着大好的宅子不住用来堆积灰尘?”
这倒也是,除了顾弦之这种不能用正常人看待的人,才能做出这些匪夷所思的行为。
这么说来,慕容祁昨晚跟她说看上城东的那座宅子,应该就是顾弦之的宅子了,不然又怎会联系不上宅子的主人。
先不说主子如今在这地牢里关着,就是以前没关着,估计也没几个人能找得到顾弦之本人。
真真是应了那句,那栋宅子就是放着在那空着徒增惹人眼红发热,让无数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惦记着,却无法得到。
这倒是像顾弦之的性子,杀人诛心,行事作风都特别的毒!
“师父,手札留给我,那宅子留给谁?”姜玖玥冷然问道。
顾弦之眉头一皱道:“手札给你了,宅子自然也是给你,只是,你不能让慕容祁那臭小子知道!”
“为什么?”姜玖玥好奇。
“没有为什么,总而言之,你是我徒弟,留给你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慕容祁那臭小子跟我既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我徒弟,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暗地里可是写了一份三年后和离的契约,到时候你跟那臭小子就半点关系都没有了,所谓财不露面,这种东西就得暗戳戳地藏着,越少人知道越好!”顾弦之大义凛然道。
姜玖玥点点头,听起来像是护犊子这么一回事,怎么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呢?
“师父,你怎么知道我跟他有契约的?”
顾弦之冷冷一笑:“这世上许多事,除非我不想,不然我总会有办法去知道,你跟那臭小子的事情,我都了如指掌,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你们年轻,我就不跟着瞎参合了!”
顾弦之话里有话,姜玖玥也没去纠结这些:“可是口说无凭,师父说留给我,那地契跟房契可有?”
“去问唐堰那臭小子要,地契跟房契都在他那。”顾弦之说。
姜玖玥点点头,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行,那我去问唐堰要,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师父保重,明天再来看你。”
顾弦之诧异不已:“不是,你要走就走,犯得着明天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