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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马车到了,沉如风急忙迎上来。
昨天晚上开城门时,他就知道了情况,当时还想跟去,沉如莫让他留下来,办好差事,别让人拿了错处。
得知白云浅有惊无险,沉如风也松口气:“白小姐,没事就好,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话。”
“燕王殿下言重了,多谢。”
“哎,谢什么呀,说起来是我该谢你才对,帮我母妃洗刷冤屈,让我扬眉吐气,本来该备份厚礼登门道谢,但七哥说,要低调。”
白云浅准备抓住了一个重点:“母妃?”
沉如风一乐:“对呀,父皇为了弥补我母亲,给她晋了位分,现在是如妃了。”
白云浅心中大喜,除了替沉如风母子高兴,也因为如嫔晋位份一定会恶心到纯妃和沉如寒。
只要他们不高兴,那她就开心。
“恭喜如妃娘娘啊,也恭喜殿下,改天我……”
白云浅还没说完,沉如莫已经放下车帘:“走。”
老八废话真多。
沉如风:“……”
独自站在风中,看着马车走远。
白云浅偷偷扫一眼沉如莫,见他脸色黑得跟锅底一下,又有点心虚。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冒死是为了谁?还不主要是为了他吗!
这么一想,又有点生气。
她从窗子里看外面,发现路不对。
“这是去哪?不是回我家的路啊。”
“去王府。”
“为什么要去王府?今天又不是施针的日子。”
沉如莫简直气炸,不是施针的日子就不能去吗?再说,即便今日该施针,她现在受伤了,他还能不管不顾让她施什么针!
这个小狐狸真是没有良心!
他不说话,白云浅更生气了,腮帮子都鼓起来:“我不去,我要回家!”
“回什么家?你现在受伤……”
“受伤更该回家,我有白芍照顾,再说在自己家里多方便。”
沉如莫目光幽深:怎么在王府就不方便了吗?他捆住她手脚了吗?这不是觉得王府人多能更好的照顾,而且……
也想让人看看他对她还是挺重视的,为将来做好基础好吗?
至于白府,烂人烂事一堆,想起来就糟心,能好好养伤?
沉如莫感觉自己的好意被放在石头上摩擦,气得脸色铁青。
芯瑶郡主大气也不敢出,浅浅真厉害啊,她还没见过谁敢这么跟表哥说话。
“我、要、回、家!”
沉如莫一闭眼,大声吩咐:“风一,去丞相府!”
风一听着这一嗓子,忍不住打个哆嗦,调转方向。
到府门口刚刚停住,白云浅就要下车,起得太猛,又忘记腿上有伤,一阵痛意传来,她不禁“啊”叫了一声。
沉如莫立即睁开眼,双手紧紧握住,盯着她看。
白云浅脸色泛白,咬牙坚持住,芯瑶郡主扶住她:“我扶你下去吧。”
她说完就感到沉如莫的目光跟刀子一样,深深低头不敢喘气。
白芍早等在车外,命人抬着两人抬,把白云浅接过去。
芯瑶郡主可怜巴巴:“浅浅,我能跟你去吗?”
“走!”白云浅豪气地一挥手。
两人走了,头也没回。
沉如莫气个半死。
回到自己的院子,白云浅才松口气,几个小丫环看到她这样回来,都担忧不已,但尽管紧张,还是有条不紊的干活,这让她很欣慰。
芯瑶郡主脸色发红,有点不好意思:“浅浅,我能你和你做朋友吗?”
“当然,”白云浅笑眯眯,“我也一直想和郡主做朋友。”
“特别好的那种?”
“对,特别好的那种。”
芯瑶郡主眼睛放光,握住她的手:“是吧是吧?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好喜欢你,你漂亮聪明,手也巧,会做那么多东西,我的天,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这简单,等我腿好了,我再做的时候你来,看着就知道了。”
“我能看吗?这不是秘密吗?”
“别人不能,你能,你是我特别好的朋友。”
芯瑶郡主撇撇嘴,抱住白云浅:“浅浅,你真好,我都没有朋友的。”
白云浅想笑,不知怎么的,听到这句又心酸。
她又何尝不是呢?
芯瑶郡主还留下吃了顿饭,两人聊得特别开心,走的时候依依不舍。
伤口是皮外伤,看着吓人,其实没有伤到筋骨,也不太严重,她的药又一流,到晚上的时候已经不怎么疼,肿也消退。
躺在床上,她从舍利子里拿出一株夜枯荣,还是当时没有凋落的样子。
总算没有白费。
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感觉刚睡着没多久,就听到院子里有响动。
她瞬间警醒,是白芍和风一的声音。
“白芍,怎么了?”
白芍快步进来,声音低沉急切:“小姐,刚刚风一来送信,说是王爷旧疾复发了。”
“什么!?”白云浅立即掀开被子要下地,“快,拿药箱。”
白芍扶着她,她轻轻一推:“我没事,自己可以,快去拿药箱。”
“是。”
她麻利的穿好衣裳,受伤的腿轻点地,以最快速度出门。
风一站在院子暗影里,看到她出来,急忙上前迎几步。
“白小姐……”
“路上说!”
风一驾了马车来,停到相府后门,一边走一边向白云浅介绍大概情况。
沉如莫回去以后就不怎么舒服,但他没说,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不太舒服也是常有的事。
但到晚上的时候,就有些不太对劲,脸色发白,浑身忽冷忽热,最后没了意识。
这可把风一雷二吓坏了,太医不敢请,平时在府里的大夫也告假回家,尤其是白云浅开始给沉如莫治疗之后,大夫就闲得很。
万般无奈,风一只好来请白云浅。
看着她受伤的腿,风一愧疚:“实在抱歉,白小姐……”
“没什么,你做得对,王爷的身体由我负责,自然该来找我。”
风一心里热乎乎的,虽然刚开始觉得白小姐不咋地,但经过这两次事情,好像还不错。
至少对他家王爷是没得说。
马车飞快到王府,雷二早派带人准备着二人抬在门口等。
白云浅也没矫情。
沉如莫躺在床上,眉头紧锁,脑门上潮湿一片。
白云浅迅速给他把脉,又看看他的腿,微抽一口气。
偏头看看昏迷的沉如莫,眼圈微红,嘴里轻声骂道:“你个傻子。”
她迅速从药箱拿出一直备的香,让风一多备了几个香炉,一一点进去,吩咐他看住门,不让任何人打扰。
药熏、服药、针炙……
白云浅一刻没闲着,拖着伤腿忙碌不停。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沉如莫的身体温度才稳住,不再忽冷忽热,肿胀的双膝关节也慢慢消退。
她微松一口气,仍旧不敢大意,小心陪护。
风一等人都守在外面,看着屋里的来来回回走动的影子,心里都不是滋味。
忽然门开了,风一雷二立即转身。
“白小姐。”
“准备早膳吧,”白云浅把一株草药递给他,“煲点清淡的汤和粥,把这个放进去。”
“是。”
白芍看着她的脸色,担忧道:“小姐,还有什么,不如让奴婢做,您休息一下。”
白云浅扬唇:“我没事,你……”
话音未落,忽然院门口有人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