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别忘了,我们现在扮演的可是北蒙人,而且我们并没有与后来的人交锋,我们的身份只有库拓他们知道,我们现在便可以利用这一点。”
“你是打算?”
浦安修笑的意味深长“库拓这么狼狈的回到北蒙,怎么会没人有意见,我们现在没办法亲手杀了他,却也能让他不好过。”
裴峰疑惑的看着浦安修,他热衷于箭术,对这些弯弯绕绕只是略懂皮毛,所以一时半会儿有些不明白浦安修的打算。
浦安修接着道“也不是多么厉害的计谋,我们现在只要扮演成库拓的手下,对外就说是被库拓秘密派出来完成任务的,他们自然会脑补出许多阴谋。”
比如贼喊捉贼。
“库拓已经回到了北蒙王庭,我们这么做有用吗?他们会相信我们是库拓的人?”
“我们的出现正是给了他们除掉库拓的把柄,那些有心思的必然是深信不疑。”
说到深信不疑浦安修满脸的古怪。
这些个挑拨离间的计策,在厉国的朝堂上都已经被玩剩下了,却每每屡试不爽。
裴峰这下懂了,浦安修要的并不是他们相信,而是他们觉得有机可乘。
两人凑在一块儿叽里咕噜许久,直到制定了详细计划,这才相视一笑。
然后就听见那边吵闹声越来越大。
浦安修皱眉“怎么回事,吵什么?”
有人喊道“是牛大柱和杜昌他们吵起来了。”
浦安修瞬间开始头疼,那个牛大柱什么都好,就是那嘴巴太碎,简直能跟那些上了年纪的三姑六婆们有的一拼。
裴峰一本正经却掩不住眼中的幸灾乐祸“你还是快去看看吧,毕竟是个领头的。”
浦安修神奇一顿,随即道“吵就吵呗,本公子时间宝贵的很,可不是浪费在调解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面的。”
有这时间,他不如多教教他的小耗子怎么做个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贵公子。
小耗子就是性子太过冷漠,如今都十三四岁了,再过两年到了说亲的年纪,可没有哪家姑娘喜欢这样的。
浦安修刚想转身去找小耗子。
牛大柱扯着嗓子喊道“浦公子,你快来救救我吧!我真不是故意说那话的。”
他这一嗓子吼出来,立刻就有人怼道“往往不经意的一句话才是心中真实的想法,大家相处那么久的兄弟,在你的眼中就是废物?我们真是看错你了。”
牛大柱越加词穷,他都说了多少次了,就是不经脑子的一句话,这些人怎么就都抓着他不放了。
往常也没少开这样的玩笑,也没见他们一副上杆子上线呀!
浦安修装聋作哑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
裴峰无奈走了过来,“怎么回事,刚死里逃生就这么有精神?”
杜昌哼了声,阴阳怪气的把牛大柱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裴峰的面色一下沉了下来,当牛大柱看到裴峰浑身的血迹,和那明显的刀伤便知道不好,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得罪了那么多人。
不等裴峰开口,牛大柱哧溜窜到浦安修身后,“浦公子,您看大家经过一场苦战肯定累了,如今又有不少人受了伤,咱们是不是要找个地方休养生息,等伤好了再做打算?”
浦安修自知牛大柱这口无遮拦的毛病确实该治治了,否则以后即便他爬上高位,也很容易得罪人。
如今他们只是打嘴仗而没有动手,已经是念着往日的情分了。
“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们确实该找个地方整顿,既然你这么关心大家,那在大家养伤的这些日子,衣食住行就交给你了。”
牛大柱彻底的傻眼了,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杜昌突然咧嘴笑道“浦公子明智,这样炎热的夏天,伤口处理不好,很容易流脓发烂,为了大家的生命着想,那些受伤的兄弟,就拜托牛兄了。”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着牛大柱说的,牛大柱终于回过神来,看着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目光,明明炎热的夏天,他却突然打了个激灵,有一种掉坑里的感觉。
“浦公子,你不能这么狠心,这么多人都都没受伤,你不能只派我一个人啊!”
浦安修轻笑着拍了拍他壮硕的肩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相信你,好好干,辉煌腾达的日子指日可待。”
牛大柱大字不识几个,被他这一顿拽文糊弄的一愣,等人都走了才反应过来。
“想要辉煌腾达,也不用做那么多杂事吧!”
只是没人再搭理他,大家都已经上了马。
跟着库拓的路上他们也曾见过村庄,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没有去搅扰。
只是因为他们不想跟库拓一样灭绝人性。
如今那几个村庄正好派上了用场。
……
与此同时,远在百里之外的康平城,九王爷赵胤礼和三皇子赵延迅对坐在茶桌两旁。
赵延迅恭敬的为赵胤礼斟了杯茶,茶汤清亮带着阵阵的清香。
“皇叔尝尝,刚从京城带过来的。”
赵胤礼随手端起面前的杯子,送到嘴边轻抿了一口。
然后道“你这小子,跑到这样的贫瘠之地还不忘享受。”
“就是因为这里太过贫瘠,侄儿的乐子也就只剩那么点了。”
赵胤礼不予置评,只是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赵延迅道“不知九皇叔要找的人可有踪迹?”
赵胤礼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兵荒马乱的,城里的人去了一多半,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哪那么容易找到,今日来正是跟你告别,我和安老头打算去别的地方找找。”
赵胤礼一开始就说过自己要找的人是一个小丫头,而且还是弱不禁风,是以赵延迅没有把人和薛月联系在一块儿。
听说他找了两个月还没有找到人,赵延迅心中想着那人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只是看赵胤礼仁不死心,他自然不可能说出来。
“谁也没想到您老人家会在这偏远的康平城收徒弟,否则康平城被夺回时,侄儿一定会派人严加保护。”
“也没那么严重,那丫头虽说孱弱了些,可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赵胤礼说出这话,口气满是自豪与骄傲。
“也是,毕竟是九皇叔的徒弟。”
“如今薛劲死了,我只是怕她性子太淡,无人教导下,不知何去何从。”
赵延迅端起茶杯的手一顿,“薛劲?她和薛将军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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