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柱可不知道他所担心的,直嚷嚷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这位小王子的手下查看探一番啊!”
李善道:“这位小王子已经回去王庭,仅凭我们四人之力想打探点什么,谈何容易?”
牛大柱:“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干等着?”
李善:“不是说了吗?那位小王子很大可能还会回来,现在你就是急死也没用,难道你能去王宫找人?。”
牛大柱瞪着眼,无话可说,他们能躲在这里已经十分冒险了,进北蒙王宫,那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
浦安修道:“昨夜我看见山下还有几个喂马的奴隶,年纪都不大,也许我们可以在那些人当中查看一下。”
浦安修说完,三人不约而同看向薛月,至于是不是,那就要薛月自己来认了。
毕竟她告诉大家的信息太少,他们也没有这个能力仅凭那么点信息就确定谁是薛阳。
……
北蒙王庭,七王子府,宽敞的演武场上,可伊手中拿着马鞭,不怀好意的在蹲马步的薛阳身边转悠。
“腿,再弯点。”
“腰挺直了。”
“手放平。”
烈日下,薛阳已经蹲了两个时辰,此时的他脸色通红,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汗湿了,带着咸味的汗水流进眼角,薛阳强忍着才没有用手去擦。
即便已经累的开始打晃,可伊也没说让他去休息,薛阳自虐般也没有要注休息,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色,随即恢复正常。
自从那日可伊说让他跟着习武,只枯燥的蹲马步他就已经蹲了三天。
可伊用从师傅那里现学来的经验道:“只有这样才能打好基础,底盘才稳。”
薛阳自然知道,这样的基础功,他从三岁就开始练习了,只是那时候的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受不得苦,每日都要哭天抢地的大闹一番。
以致于他的姐姐四五岁的年纪就能拉弓射箭,而他四五岁才能堪堪蹲稳马步。
“不准摇晃。”
薛阳稍一走神,可伊的鞭子就挥了下来,不轻不重的打在他的后背上。
夏日的衣服本就单薄,轻轻一鞭子就破了个大口子,后背的皮肉被打出个红印子蹭破了皮,汗水流过,传来一阵阵刺痛。
薛阳忍不住的僵硬了身体,可伊却乐不可支,终于体会到了做师傅的滋味。
就在这时,门外匆匆进来一个下人。
“王子,大王子派人送了东西过来,说是答应给王子的礼物。”
下人话落,可伊反应了一瞬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顿时怒不可遏的吼道:
“扔出去,别以为一点破烂就能收买本王子,本王子不是个傻子。”
下人得了令战战兢兢地向外走去。
薛阳喘着粗气道:“王子这是打算与大王子彻底闹翻了吗?”
可伊气冲冲道:“是他先对不起我的。”
吼完便气鼓鼓的不再说话。
薛阳眸光微闪,并没有因为他说这句话就觉得他真的恨极了大王子。
跟在可伊身边那么久,他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气,虽然他是易爆易怒,可是这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现在他是恼怒大王子不假,想与大王子彻底决裂也是真。
只是过了几天,等他心里的气性消了,大王子若带上好东西过来,对他说几句好话服个软,他肯定又会欢欢喜喜的,反而觉得这几天是因为自己的挑拨,他才会和大王子产生嫌隙。
见薛阳不说话,可伊独自生了会儿闷气,憋不住地又问道:“你不是脑子转的快吗?那你给我出个主意,怎么样才能报了这仇?”
薛阳抿了抿唇问道:“那你想怎么报仇?是想让大王训斥他一顿,还是关他几天?”
可伊眼睛一瞪:“这算什么报仇,前几日你不是说能让大王兄彻底厌弃了他吗?”
“是啊,我是这么说过,王子并没有按照我说的做,反而是自己被关了起来。”
可伊急道:“那是因为他们污蔑我,就连大王兄也是,他明知道事实如何,却为了护着顿卓,硬是把罪名往我头上按,还有父王也是,他为什么不信我,反而听信大王兄的话,惩罚了我。”
可伊越说越气,咬牙切齿的模样,薛阳相信,若顿卓在这里,他能生吞活剥了他。
“我现在只想报仇,才不愿和他们好呢!最好是能让顿卓那家伙被众人唾弃,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薛阳好像不在意道:“这就有点难了,有大王子护着他,除非他自己作死,谋害大王,否则他这辈子只会比王子你还要高贵更被看重。”
至于被谁看重,自然不言而喻。
薛阳看似无心的一番话,却让可伊灵光一闪,瞪大了眼。
不知想到了什么,可伊囔囔道:“你说的没错,要想让顿卓那家伙失去大王兄的庇护,那就只有他自己作死了,只是不知他若真犯了那样的大错之后,大王兄还会不会护着他?”
说着话,可伊眼中露出了凶狠,薛阳好像没看见,只是紧抿的嘴角向上勾了勾。
他就知道,皇家的孩子即便再单纯,该有的獠牙不会是摆设。
可伊眸光晶亮,他对薛阳兴冲冲道:“我有事儿出去一趟,你自己练着,可不许偷懒。”
话落,不等他回答,人已经跑出了老远。
薛阳见他跑得飞快,眨眼间就看不见人影,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然后又重新蹲起了马步。
……
离北蒙王庭几百里之外的一个小村子,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可是有一大片草原,水草肥美,养了上千头肥羊。
这样的情形一看就是北蒙贵族的产业。
裴峰带着众人骑着马站在高高的山坡上,烈日直直的照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这样炎热的天气,让大家的心情都有些烦躁。
众人不由自主地纷纷抱怨。
“北蒙这什么破天气,怎么会这么热,好像要把人给烤化了。”
“烤化了倒不至于,脱层皮倒是很正常,老子这几日皮是退了一层又一层,老子都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一条蛇,否则怎么会退那么多层皮。”
“按你这说话,那我们大家岂不是都是蛇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