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阳蜷缩在床脚,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直到身上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他才惊醒。
可伊面色阴沉的站在床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说好了练好武功保护等王子的,这才几日就开始偷懒了。”
薛阳看也不看已经流血的手臂,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低眉敛目,态度无比的恭敬。
“主人恕罪,昨日想到主人的遭遇,悲从心起,不知不觉就到了天亮,奴这就去练武。”
薛阳说着,不经意的抬头让可伊看见自己红肿的眼眶。
可伊看见他这凄惨模样,瞬间相信了他所说的话。
“本王子好得很,要你担心什么?”
虽然口气依旧很不好,却没有再对他动鞭子。
薛阳心中冷笑,知道他就是这样口是心非的人,他说的没错,可伊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对他全心全意的夸赞,当然这份夸赞要让他觉得你是真心的。
见薛阳并没有因为他的错怪而露出怨怼,他露出满意之道“本王子知道自己的处境暂时很不好,但是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出去,到时候别说一个顿卓,就连大王兄,都要对我刮目相看。”
薛阳“我知道,主人是最厉害的,他们现在看不起主人,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对,我就是要让他们后悔,等他们低三下四的来求本王子时,本王子再一脚将他们踹出去,那滋味肯定很爽。”
说着,可伊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
薛阳附和的恭维几句,然后就出去了,一个时辰后,到了吃早饭的时间。
薛阳发现他今日的饭食竟然多加了一整只的鹿腿,他便知道,这是可伊满意他的表现给他加餐了。
饭厅里还有许多没吃完饭的奴隶,他们虽说身份都和薛阳一样,只是谁也不敢状着胆子跟他同桌。
大家看见他面前的鹿腿,只敢露出嫉妒羡慕的眼神。
薛阳也并没有想过与这些人打好关系,因为即便处好了关系,以他们这些人的蠢笨,也会在不久之后就丢了性命。
他不动声色吃饱了又出去,刚出门就听见里面窃窃私语声。
“得意什么,都是奴隶,他却搞得自己高人一等似的。”
“嘘,你小点声,让他听见了,到王子那里告你一状,还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谁怕他,有种就去告状呀!真以为王子偶尔赏它一根骨头,就真的是看中他了,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人口中说着不服的话语,却也只敢跟身边的人咕哝。
“人家就是有这本事,你没看王子都让他练武了。”
“练武又怎么样,不过是心血来潮的一个玩意儿,等哪天王子对他失了兴趣,也许他的下场比我们还要惨。”
也有人对薛洋阳表示羡慕。
“惨不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家能常常吃到肉。”
“就是,那可是一整只的鹿腿,如果能让我天天吃到那好东西,就是让我天天挨揍,我也愿意。”
“别想了,谁又能有他那样的能屈能伸,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竟然让王子对他那么信任。”
“要我说……”
后面这些人再说什么薛阳已经走远了,他也并没有兴趣知道。
无非是些酸言酸语,与他同一批进来的人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也就只有他还活得好好的,而且是越活越好,自然会引得别人不服。
只是那又如何……
薛阳回到练武场,他在手臂和脚腕上绑上了沙袋,这是新增的项目。
沙袋绑好之后在原地热身,然后围着空旷的演武场跑起来,直到筋疲力尽再也挪不动一步,他才停下来略作休息。
即便是休息也没有解下沙袋,可伊手拿着冰凉的西瓜,身后跟着端着托盘的下人,他啃了口西瓜,对着空地“噗噗”的吐出黑籽,悠哉悠哉的走过来。
看见薛阳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般,也没有放松一丝的练习。
想到早上看见的,他因为自己而伤心难过,虽说是个奴隶,可这份真心确实难得。
他对着薛阳喊道“你过来。”
薛阳擦去流进眼角的汗水,“呼哧呼哧”的提着酸软的双腿跑过来。
“主人……你叫我。”
可伊从托盘上拿过块西瓜。
“赏你了。”
一听这话,就连捧托盘的下人都满眼的羡慕,这可是西瓜呀!只有王族才能享受到的金贵东西,如今王子却大方的赏给一个奴隶。
薛阳双手接过,恭敬又满含感激道“多谢主人,奴一定好好习武,不辜负主人的期望。”
可伊很高兴,虽然他极力想表现出不在意的淡然,那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嗯,也不急于一时半刻,吃完了再去吧!”
可伊并没有呆多久,就脚步轻快的回去了,毕竟演武场阳光太大太晒了。
在可伊离去之后,薛阳的眼中就再没了半点感激。
没有歇多久,他就再次跑起来,他这模样在可伊的心中自然是对他忠心的表现。
……
大王子派人偷偷的监视着库拓的将军府,没过几日就看见有人进出他的府邸。
大王子立刻就收到消息,他吩咐人不要打草惊蛇,只远远的看着那到底是谁。
地善因为上次大王子突然造访,就长了个心眼,之后联络库拓,就以自己走不开为由,派了别人来。
所以,大王子派来监视的人,并没有认出来这人来,自然就不知道他是谁派来的。
只跟着这人,原想找到与他接头之人,却见他跑进一条街道就不见了。
下人再来回禀,顿卓正好也在,听说之后想也不想就道“大王兄,如此明显行径,你还调查什么,既然他被关起来都不老实,还能与外界传递消息,不正说明了那些人与他有关系吗?”
史努有些头疼“我何尝不知道,可是凡事都要讲个证据,我们的人并没有抓住那个进出将军府之人,到时候库拓大可以不认,我妈也没办法。”
顿卓重重的哼了一声,却也无话可说。
突然他又道“大王兄,你说库拓既然能随意地与外界传递消息,有没有可能,王庭里还有谁是听他的吩咐的,若不然,为什么一个百人小队能让那么多人吃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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