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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来令人震惊,这场刺杀来的非常猛烈,以至于十几名刺客军覆灭,而护卫天祚帝的御林军和斡鲁朵卫士死伤了几十个人,甚至连天祚帝都受了箭伤,龙颜大怒之下开始了彻查此事。
但刺客们都被杀,一个活口也没留下,这确实不太好查,萧嗣先提议从死去刺客的身上查,衣服头发皮肤等等,结果很快出来了!死去的刺客除了两个西域人之外是汉人,并且是北地汉人。
所谓北地汉人就是生活在辽国的汉人,辽国自吞并幽云十六州之和渤海国之后,北地汉人大量增加,人口总是已经远远超过了契丹的三百七十五万户,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以农业为生的,也有靠渔猎和给契丹人放牧为生。
北地汉人的数量如此之多,是的整个辽国在一系列政策上都向汉人倾斜,比如汉人不用缴纳畜牧税等,但汉人的地位却是最低的,现对于契丹人,西域人,悉人,女真人都要低下,但大量的汉人却是辽军补充兵员的最佳来源。
汉人当中超过十五岁到四十五岁的男子部需要给辽国服兵役,一旦征召就必须自备武器马匹等还要再带粮食去打仗,违抗者出发极为严厉,而大多数汉人从军的目标却都愿意选择南院一系的兵马,原因是南院兵马有军饷,没事的时候还能让他们耕田。
汉人当兵也遵循的劳作的习惯,垦荒戍边的政策不但可以解决粮食补给的难题,更满足了不少汉人养成的耕种习惯,南院一系整体的兵源有一多半都是来自于汉人,结果这也成了萧奉先的借口。
萧奉先提出:“刺客都是多年从军的行伍之人,这点从手上的老茧就能看出来,而这样的士兵最多的就是南院的兵马”
于是天祚帝下旨严查耶律淳先身边的那几千兵马,刚刚才在皮室大帐前跪地闹事的人这次部被抓,就连萧明的亲兵卫队都有牵连,更甚的是,就连晋王都受到了牵连,皇帝在他的封地和辖区遇刺,他自然是脱不了干系。
萧明不仅对萧奉先大为佩服,这样的屁事也能联想到一起,看来他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之人,萧明对这一切有点厌烦,他想要赶快赶回辽东支持哪里的工程建设,实在没心思留在这里理会辽国朝廷之内的勾心斗角。
可是他现在却不能走,耶律匀骨对他的话他记忆犹新,他答应人家了,他要救耶律淳先,这种承诺就像一根绳子拴着萧明的心,承诺就要担责任,萧明还没觉得自己就那么厚颜无耻,这近一年的时间萧明都是与这些契丹人混在一起的,他对他们很是有点感情的。
论起权力斗争,萧明自认为自己也不行,心眼子玩不过人家,凡事勾心斗角者皆是短视之徒,因为他看不长远,也看不到未来,他只在乎眼前的利益,能将这些抓在手里他们就很满足,哪管他明天亡国灭种,天塌地陷!自己活得很好就是最大的成就。
古来帝王有平衡之术统御臣下,而这个天祚帝却是个白痴,眼瞅着萧奉先一家做大,却还是对他宠信有加,王公大臣们对此虽然不满但却没有办法,自古奸臣都有自己圆滑的一面,萧奉先也不例外,此公最善交际,大辽国的文武百官王公大臣倒有一多半跟他一个鼻孔出气。
对于萧明的横空出世,萧奉先本来也想要拉拢一下的,但萧明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名气上升的太快,且越来越对他无视起来,再加上巴纳铁掬在一旁推波助澜,遂决定将萧明划作不合作的对立面,时刻准备下手。
但要找到萧明的软肋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首先打压南院的势力范围,削弱晋王的影响是当务之急,当然萧明也算南院一系,打击南院就等于打击萧明,可是他却不知道,萧明根本不属于南院,他只属于他自己。
如果要说萧明有软肋,萧明自己都知道,那一定就是阿咪,萧明曾经发过誓,必须要保护自己身边的人,阿咪这个妹妹他是必须要保护的,在她还没有成为萧奉先之流准备对付的目标之前,萧明必须为阿咪安排一个好的护身计划。
既然现在见不到天祚帝,萧明于是开始安排自己的事情,两天之后,天祚帝回到大帐,闭门养伤,第三天阿咪动身回乌槐部省亲,萧明安排南院的几千兵马护送,对此萧奉先和天祚帝都保持默许。
第四天南京留南府枢密副使萧干上书,请求赦免南院大王耶律淳先,称纯先为皇室宗亲,天祚帝的堂叔,两朝元老!为属下的过错而受牵连,实在是冤枉!请皇帝陛下体恤……,并且北院大王耶律余睹也上疏求情,朝中各位老臣,也为纯先求情。
天祚帝召开朝会为此征求各大臣的意见,萧奉先坚决反对,称耶律淳先图谋不轨已有先例,上次耶律章奴的事件还未平息这次还有教唆手下谋刺皇帝的重大嫌疑,此罪甚大,必须查证属实严惩不贷。
如果确定耶律淳先有罪,为了契丹王族的颜面当赐鸩酒,就算没罪也有统御手下不利过失,实不配再代理南院大王一职,押赴上京,交由统御司和三法司彻查!
统御司是辽国的监察机构,肯定会将耶律淳先剥离整个大辽国的朝政体系,而三法司却是仿照大宋的机构,用于审理案件,一旦被发现他个人或者亲属家人,门生故旧等等人有违法行为,则会牵连本人,有连坐治罪的嫌疑。
这种罪状好像是天祚帝与萧奉先提前商量好的,萧奉先当着众人提了出来,天祚帝立刻就准奏了,可是这时候却有人站出来持反对意见,此人正是晋王耶律敖鲁斡,他跪地磕头,声称:大辽国现在人才凋零,耶律大王有统御南院兵马多年的经验,如将他罢免,则大辽国就更加缺人,谁来统制留南府枢密政事,而大辽南院的精锐则没有主心骨!
天祚帝脸露愠色,斥责道:“谁说我大辽人才凋零,南院兵马怎么就没人带了?”当即下旨道:“着立免耶律淳先南院代大王一职,一应职务部剥夺,择日押赴上京交由统御司和三法司,如果有罪当没收家产抄家充军。”
又下一旨道:“着南院枢密院枢密使,辽东路行军大总管,征讨大将军萧明,立刻接手南院大王一职……!”
萧明大惊失色,立刻上前跪倒,坚辞不受,但天祚帝不理,旨意下完,拂袖退朝,转身而去,天祚帝一意孤行,惹得底下群臣一时间议论纷纷,萧明是如芒在背,尴尬无比!
萧奉先假惺惺的上前道:“恭喜萧大王,如今萧大王同于整个南院兵马,升官如此迅速,可不要忘了,这里面可有老夫的一份功劳啊!”
萧明莫名其妙的被推到了虎背之上,还处于晕晕乎乎的状况,底下群臣有人上前向萧明道喜,萧明唯唯诺诺的勉强应付,这时候萧仲恭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哈哈大笑的恭喜他,并且拉着他就走,大声喊着喝酒庆祝!
萧明没好气的对萧仲恭道:“大哥还来取笑与我,南院大王这个职位就像个火山口,谁做谁倒霉,现在我还真不知道怎样做才好了!”
萧仲恭道:“你我兄弟好长时间没有相聚在一起了,哥哥很想和你大醉一场,先不谈这件事情,喝酒喝酒!”
两人直接去了萧仲恭的营帐,将萧仲恭从大宋买来的烧酒搬了出来,萧仲恭倒了两碗酒,举起碗道:“先为你我兄弟能够相聚我们干一个!”说完一饮而尽,萧明将酒喝了,萧仲恭又倒第二碗,举碗道:“这第二碗恭喜贤弟赶走女真蛮子又立大功!干!”
萧明将酒喝了,说道:“第三碗如果是恭喜我高升的话,就不用说了”
萧仲恭哈哈大笑道:“兄弟只知道南院大王的位子不好做,却不知要看谁在做这个位置,耶律大王是个忠君守份的老好人,整个南院在他的手里只能守成却无法建业”
他将第三碗酒倒满,然后对萧明道:“我大辽南北两院的制度,历年来没有谁能够军政大权都我在一个人手上的,北院枢密使就是萧奉先的人,而兄弟却是个例外,你现在身兼南院大王,南院枢密使,辽东路行军路总管,手握军政大权与一身,要想有所作为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可是我毕竟去南院的时间还短啊!南院底下的官员们并不一定认可我啊?”萧明有些不解。
萧仲恭道:“兄弟糊涂了,你忘了你对我说过的花吗?刀把子里面才出真理!你手握重兵,掌御生杀大权,别说底下的官员,就算是皇帝都要看你的脸色……”
“对呀!”萧明一拍脑袋,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个事情,自己又不是想在辽国做官来的,自己苦心经营的横跨宋、辽、金三国的贸易网络正是由于自己在等到兵权以后,收复上京才得以完善,相对于权势而言,萧明最感兴趣的却是赚钱,他现在对黄金又出乎寻常的热爱!
自己现在是南院大王,手掌南院兵马二十万,其中一半还是常年与大宋对峙的精锐,有这支力量在手里自己完有能力将辽国一分为二!什么金国辽国大宋国,要论打谁能打过已经拥有了大炮的自己。
萧仲恭喝着酒看着萧明在哪里琢磨,最后忍不住道:“怎么样,兄弟?你作何考虑?”
萧明道:“大哥,兄弟问你,你如何和看待现今的皇帝陛下?第二个我想问的是大哥是否愿意脱离北院,前来帮我?”
萧仲恭沉默思索,半响之后,说道:“当今皇帝昏庸,这个不当你的面我也敢说,我知寄希望于晋王了,如果将来晋王登基,想来定能重整我大辽国的雄风!至于来帮你的事情,为兄也想过,不是为兄不来帮你,而是目前耶律余睹大王的确还需要我,萧奉先一日不死,我一日不能离开北院……”
萧明笑了笑举起酒碗道:“没关系,我早已知道,来!干了这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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