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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十七八岁年级的翩翩佳公子走上台来,按照江湖规矩向大家行礼,嘴中说道:“阿福替尊师给各位英雄告个罪,尊师嘱咐阿福代为主持这次秘密行动”说完半侧的身姿向下一拜。
那位福公子长的面红齿白的,倒也一脸英气,但要说是周桐的徒弟,在座的很多好汉就不大相信了,姚平仲既然力保举,想来此人应该不假,可他这么一副娇滴滴的伪娘样,的确是让大家伙半信半疑。
福公子道:“尊师说过,这次所图之事十分危险,没有绝强的的身手,肯定会九死一生,所以不得有贪生怕死之徒混入,为防走露消息,众位愿意报名参加的,必须要立血誓才行!”
他的话说完,众人又在互相议论,福公子声称这话是周桐所说,那是非常有道理的,偷入金军军营之内,所谋之事不可谓不大,是需要冒九死一生的风险的。
吕梁双侠之一,一个独眼的汉子站起来说道:“金国的女真鞑子已经打败了大宋的官兵,我们虽有心报国,奈何一身武艺却不是用来战阵之上杀敌的!周老前辈为何不说服秦凤军东来抗敌?”
福公子道:“朝廷调兵的繁文缛节颇为麻烦,现在东路金兵已经靠近汴梁,但汴梁城墙高城厚,金兵不一定攻下,但西路金兵如果拿下太原的话,就会很快会师东京,那时候就危险了,所以当下急需解救太原之围!”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转,笑着看着众人道:“众位都是江湖上成名的英雄,虽然身上的功夫很多都是小巧的功夫,但我们这次并不是要跟金兵在战阵上厮杀的,而是偷偷去运送一件东西出来。”
底下有汉子喊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福公子道:“凡是报名加入的好汉才会知道,恕在下现在不能预先告知!”
“报名!报名!不就是杀几个金狗鞑子吗?老子当初契丹鞑子也杀过!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人喊道。
但响应的人却不多,众人都再看其中的几个江湖大佬,这些重量级的人物自己不必动手,下面的门人弟子参与此事就已经很有号召力了!可是他们似乎并不是太感兴趣!
萧明知道,这些人当初赶到这里参加这个抗金义勇大会,肯定是冲着某种好处来的,但也不排除一些真正的热血男儿,可是大多数人的表情上显然是冲着那个好处的,萧明心里冷哼一声:“没有利益驱使才怪?”
大宋朝到了徽宗一朝,民间应该还算富裕,这种富裕却造成了大量的贪污腐化,朝政和官府的已经到了一个极点上,这些是让普通百姓能够切身感受到的,朝堂之上几大奸党把持朝政,对外无能,对内敛财,大家都看在眼中。
而宋朝又是出了名的言论自由,士大夫同贫民都可以议论朝政,这还是太祖皇帝留下的习惯,当时有人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赵匡胤却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回之,所以纵观大宋两百年来,民间的谈吐言论最为自由。
这也就造成了一个现象,报国保家不保官!难道我们拼了命去保护那些喝民血的的贪官污吏不成?民众没有信仰,只认为家天下之下,皇帝是天授的,但那些贪官污吏却不是,大宋子民保护皇权国家可以,但凭什么去保护那些官员。
所以说没有利益谁也不会甘冒什么风险的,而福公子似乎也知道这个道理,他紧接着宣布:“周桐大侠决定凡是这次参与行动立功者,他将拿出自己珍藏的狄青将军的《七十二路断魂枪法》赠与他!”
狄青乃是熙宗是的宋朝大将,曾打的西夏大军望风而逃,他的枪法自然是天下武林人士推崇的武学秘籍,却不想他的枪法秘籍落到了周桐手里。
武功秘籍自然是对江湖武林人士最好的奖励了,萧明从众人火热的眼神中就看了出来了!但一本枪法秘籍是否就能让这些人去效死命哪?看来还难说。
果然,报名的人仍旧不多!其实这也好理解,凡是江湖上成名的武林高手,我不是自有一套家传的或独门的武艺在身,别派的武学借鉴学习可以,但却不能为此荒废了自家的苦练的功夫。
而狄青的枪法好是好,但那却是战阵杀敌的武艺,并不一定适用于一般武人小巧的武艺练习,所以感兴趣的人就有限了,针对于这样的冷场,福公子却是一点准备也没有,一时间额上就冒了冷汗了。
姚平仲也没料到是这样的情况,不免在一旁干着急,这一次前来青云庄的武林人士也就一百来人,现在报名的不到三分之一,剩下人都自持身份,在那里观望,一时间场面不免尴尬。
此时萧明站起来道:“大家是拿命去拼的,为了大宋的安危本不该要求什么的,但最少也该官家给个说法,这才是最重要的!就是不知姚大官人能否给大家伙一个说法!”
姚平仲一愣,苦笑道:“我只是一任提举,芝麻绿豆大点的小官,哪能做的了这个主啊!”
“好!萧某不才,倒是有办法给大家伙博一个官身,不知道众位意下如何?”
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萧明的话音刚落立刻就引起在座的所有人的注意,宋朝的官制说严格也不严格,无非是要通过科举来晋身仕途,但在座的江湖武人都是大老粗,靠这个晋身肯定不行,可是武官的职位却不一样,除了考取武举之外还可通过军功博得功名,另外就是官家恩准的特殊官职,如一些临时机构或者新建的机构,这个官职是等靠的,品级不一定,但官印却发给你,并且吏部也会备案。
萧明拿出徽宗给他的那个宣徽使的金印道:“我北贸局现在缺少官员。但各位是武人,自然是军方的官职来的更来的实在,现在河北两路还有京东路官军被打乱,萧明受命组建新军,而新军的兵甲粮草少不得还要我日昌隆来出,所以各位要想谋得些许官职还是很简单的!”
官家的官印可不是随便能让人看得,萧明拿出那东西忽悠人,也实属无奈,但地下那些土豹子却是没见识,看到这东西自然知道萧明不但是一个大商人而且还具有官身,顿时场面热闹起来。
“我老子到死都想让我们郑家能出个读书人,好去做官,可是老子偏爱打打杀杀的,这下好了,能够打打杀杀的也能弄个官身,那可是光宗耀祖啦!
是啊,我这身本事,怎么的也能混个都巡检的官职,可就是老子是个睁眼瞎,要不老子早投军去了!”
“估计我也能做个提辖官吧?”
……
连姚平仲都往萧明身边凑,打着哈哈道:“原来萧大人还有这样的使命在身,那我们可得给你兜着点,我老姚别的没有,要人还有一大票乡勇弟兄在,肯定能帮到萧大人吧?”
“原来都是一些官迷啊!”萧明心道。
他对姚平仲道:“姚大人,你手下一万八千乡勇,早就被我计算在内,这次我就是来带兵的,你老姚这一次肯定是大功一件啊!”
姚平仲自然大喜,他可没心思做个土军阀,能让自己官升一品的事情,他都很热心,这次举办什么义勇大会就是因为周桐打着种师道的名义让他干的,要不他才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哪。
萧明道:“种合种子由乃是种师道将军的公子,西军的少将军,明日率军就到河中府,你一任提举,手下也没几个听差的,但却是乡勇团练,这次并入西军序列,一个团练使是跑不了的了,恭喜姚大人!”
他转头又对底下的众好汉道:“各位如果想报效国家,可暂时归属西军序列,等待事情一了,萧明负责为各位秉公请赏,到时候没人都可以弄个官职来当当啦!”
群豪对他的感觉大好,都觉得此人不错,又有钱又仗义,又能给大家谋的官职,实在是大好人,应该多亲近才是,于是上前对萧明纷纷夸赞与他。
萧明这边喧宾夺主的做派,还竟然大派官职,好像兵部是他家开的,简直就把一旁的福公子鼻子给气歪了!
他跳出来叫道:“我们今天是为谋大事而来,却让这个只知铜臭的生意人在这里空许诺,血盟之事如果不成,如何对的起周桐周大侠?”他一张脸憋得通红,声音不免都尖利起来。
群豪一愣,是哦!咱们今天是来干啥的啊?差点办正事忘了,既然参加这个义勇血盟能够博得官职,那还犹豫什么,那些女真鞑子又不是三头六臂,难道还把我们吃了不成,于是群豪纷纷喊道:“入伙入伙,我们报名参加……!”
当下就有人去抓来一只公鸡,手起刀落将鸡头斩掉,早有人摆上了酒碗,鲜艳的鸡血就逐一的滴在碗里,姚平仲让人准备香烛等物,在大堂之上贴上天地码,众人闹哄哄的就要喝血酒,起盟誓。
福公子自然被人晾在一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所措,萧明冲他一笑道:“福公子请,还是由你来代替周老英雄为大家主持血盟呢!”
福公子狠狠地瞪了一眼萧明,上前端一碗血酒,朗声说道:“天地君恩,我等盟誓……!”他说一句底下群豪跟着学一句,当然说的慷慨激昂,最后将血酒一饮而尽,就算血盟完成,接下来就等着着福公子为大家述说这次秘密任务的内容了。
福公子喝完血酒,感觉浑身热血沸腾,白皙的皮肤都泛起了红晕,鼻子尖都有汗冒出,他站起来道:“这次我们要去女真鞑子在太原的军营盗取一门霹雳雷神炮,那是金将完颜宗翰从辽东所得到的,有了这门霹雳雷神炮在,太原就危矣,我大宋就危矣!所以说这次行动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萧明与钱拔光两人面面相觑忍不住:“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