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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柔打趣道:“庸脂俗粉入不得王爷的眼,若是来个飘着仙气的,王爷就笑纳了?”
贺楼远脸上不自然地僵了下,果然女人吃起醋都是不讲道理的,心里想着脸上还不敢带出来,哄人的话更是不加思索就冒了出来,“在我心里谁也比不过大丫。”
凌小柔哼了一声,不再理贺楼远,倒是对他们所说的江蒙奸细很感兴趣,向贺楼玉多打听了一些,却原来是最近在渭城府大出风头的一位才女。
才女之才却不是所谓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而是经商之才。
过了正月,渭城府突然冒出不少商铺,上至珍宝珠玉,下至衣食住行,这些商铺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自然要引起贺楼远的注意,派人打听之后,这些商铺的主人竟然是一位很是美貌的女子。
贺楼远感慨如今女子都不简单的同时,派人将这个叫凤舞的女子看住了,原本也没多想,只是不希望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现不可把握的情况,可谁想却意外中得知这个叫凤舞的女子竟然总是有意无意跟渭城府一些官员或官员的家眷来个偶遇,并让这些人对她好评不断,甚至为她大开方便之门。
一来二去贺楼远也不得不对凤舞留心,一个能让所有人都念着她的好的人,会是简单人吗?直到后来,差不多每次贺楼远去赴某某官员的宴,或是巡视渭城府,总是能有意无意地遇到凤舞,贺楼远就更对凤舞起疑。
虽然凤舞的解释是她对宁远王倾心不已,自然是百般想要与宁远王亲近,但从她并没有藏着爱意的目光中,贺楼远完可以认为她是在胡扯。
本来是想静观其变看看凤舞打的什么主意,可谁想自从知道总有个叫凤舞的女子缠上贺楼远,凌锋可就坐不住了,虽然成亲之前他总是会想不把妹妹嫁给贺楼远,妹妹就一直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可妹妹都嫁了,他当然要时刻捍卫妹妹的领土不受侵害。
于是,在凤舞与宁远王时不时的巧遇中,就总会出现凌锋这个让人很窘的身影,原本众人还只是打趣一下宁远王跟他的舅兄有缘,这走到哪儿都能见着,可次数一多了,再想想凤舞为见宁远王做的努力,难道凌锋也对宁远王有什么想法?
甚至,每次只要凤舞靠的宁远王稍近一些,凌锋就会用一种近似于要杀人的目光瞪着凤舞,官员们心中都明白凌锋这样紧迫地盯人其实是为了他那个做王妃的妹妹,可实在是无聊的人总是想要找些新鲜的话题。
不知是谁想到从前关于宁远王和凌将军‘亲密’的友情,还有宁远王不爱红妆爱帅男的传闻,一时间不管是真悟了,还是附和着悟了,宁远王与其舅兄的传闻也被捕风捉影地流传开来。
贺楼远一时还真有烦不胜烦,万一这些传闻传到大丫耳中,虽然大丫不会信,可一想到大丫每每听到这些传闻时就锃亮的双眼,他就觉得后背都有些发毛。
可又不能对凌锋说‘喂,你离我远点’,万一真那么说了,以凌锋有时候很胡搅蛮缠的性子,说不定就会强说他心虚,贺楼远能做的也就只有疏远凤舞。
可又实在不舍得放弃这样一个打探凤舞虚实的好机会,毕竟放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在渭城府,贺楼远也不放心。
最后,这个艰巨的任务就很自然地落在了贺楼玉的肩上。
只是贺楼远就是气凌锋胡搅蛮缠,险些误了他的大事,挟着气就拉着凌锋去喝酒,喝过酒后,凌锋再见贺楼远那可真是恨不得有多远逃多远。
至于其中发生了什么,当然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听了贺楼玉的话,凌小柔朝贺楼远瞪眼,她才不会觉得凌锋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在她看来,凌锋都是一片对妹妹的爱护之心,知道贺楼远身边总出现个处处不错的女人,当哥哥的没什么想法和做法才会让人寒心,而凌锋的做法自然是大大地慰贴了凌小柔的心。
只是,虽然知道贺楼远跟凌锋之间真没什么,但凌小柔一想到贺楼远做了什么让凌锋对他避如蛇蝎的事,就觉得不给哥哥出口气,往后贺楼远欺负哥哥可不更肆无忌惮了?
直瞪的贺楼远心虚又胆寒,凌小柔才气哼哼地道:“你对我哥做了什么?”
贺楼远哭笑不得,他能对凌锋做什么?他对凌锋真没别的心思。知道不解释清楚,凌小柔肯定饶不过他,可解释清楚,凌小柔同样也不会饶过他。
愤愤地看了贺楼玉一眼,他怎么就有这么个多嘴的弟弟呢?
看完还得跟凌小柔解释,“也没做什么,就是给他找了个女人……”
见凌小柔瞬间瞪圆的双眼,贺楼远又赶忙道:“你别多想,你哥……和那女人是清白的,我不过是捉弄捉弄他。”
凌小柔知道贺楼远是有分寸的,但还是没给他好脸,毕竟再怎样凌锋都是她哥哥,那么维护她的哥哥却被捉弄了,她心里总是心里不舒服,万一因此损害到凌锋和依兰的感情,她更不能原谅贺楼远了。
跟太妃告辞之后,凌小柔便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吩咐丫鬟们往后没有她的吩咐,就不用去给王爷送饭,反正就算她不派人送饭也不用怕王爷会饿着,身边那些又不是死人,还能饿坏了王爷?
天色不早,凌小柔让丫鬟铺了被子躺下,临睡之前让丫鬟们检查好门窗,连执意要在屋子里打地铺的香草都懒得理了,只要她睡觉不打呼噜,就当她是空气好了。
至于今晚会不会过来爬窗户的王爷,哼,敢捉弄她的哥哥,总是要吃点苦头。
连着三晚,贺楼远半夜敲窗都没得到凌小柔的回应,急的抓心挠肝的,加上早饭时王妃因睡的迟了没能一起吃,晚上等他回府却被告知王妃睡下,王爷这回更是心里没底,也不知大丫是打算气他多久,他都三天没见着大丫了,做事都少了劲头。
可除了晚上继续过来敲窗之外,他真不敢做多余的事。
香草连着三晚被敲窗的声音烦恼了,又怕吵着王妃歇息,只能悄悄地打开窗子查看,只是王爷又岂能让她轻易看到?
香草不只一次怀疑外面有野猫出现,也是都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了,有些野猫半夜出来也不算稀罕,只是派扰了王妃歇息,香草还是很尽职尽责地派人晚上在外面赶野猫。
这样一来,王爷再艺高人胆大也不敢半夜过来,真被人堵个正着也是怪丢脸的。
凌小柔不得不承认,香草除了有时紧张过头,又有点盛气凌人,做起事来心还是细的,有她侍候着她倒真是省心不少。
最重要的一点,香草晚上睡觉不打呼,甚至连呼吸都是轻的,完不会影响到她睡觉,这样过了几日,她倒也是习惯了香草在屋子里。
只是王爷再没能半夜摸进她的房里,开始时还有些得意,可过了几日再听不到王爷的敲窗声,凌小柔又开始烦躁了,不知是不是王爷也恼了她了。
于是,在过了六日后,凌小柔难得地起了个早,当她出现在饭厅里,看到正对着一只肉包子气哼哼地咬着的王爷瞬间就闪亮的双眼,凌小柔突然觉得这样被冷落了几天的王爷其实也满可爱的,瞧他那副期待的表情,若是身后有条尾巴,一定会是欢快地摇着吧。
凌小柔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淡淡的,尽量不去看贺楼远都要粘在身上的目光,坐到桌边,香草很自然地给她端了粥过来。
之前她还不喜欢被丫鬟侍候着,和贺楼远吃饭时丫鬟都要被打发出去,享受一下二人时光。
可如今就是为了折磨贺楼远,在香草执着的侍候之下,凌小柔也就默认了她的服侍,倒是让贺楼远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实在被凌小柔冷落的忍受不住,贺楼远陪着笑脸道:“大丫,后儿我没什么事,带你去城外走走?”
凌小柔听了面露喜色,虽然知道贺楼远这是想要讨好她,可这几日对他折磨的也差不多了,也是该给王爷一个台阶下了,也就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王爷要带她去城外走走的决定。
只是,见到两位主子就这样定下来的约会,香草急的不行,王妃如今怀胎不过一个多月,就是丈夫都交待这时候要百般小心,这几日王妃就是多走几步路,她都要劝着,怎么能到城外去呢?
去城外肯定是要坐车坐轿,王妃这身子再被颠坏了、累坏了,她怎么向太妃交待?
也管不了这是王爷为讨好王妃而特意准备的行程,香草可是壮着胆子开劝,反正她自认无私心,一切都是为了王妃肚子里的小主子。
“王妃,您要三思,城外中途遥远不说,一路车马劳顿,小主子未必承受得住。”
凌小柔冷冷地望了香草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舀了一勺红枣燕窝粥放进嘴里,口感和味道真是不错。
可心里却对这个丫头刚好些的观点又变差了,才觉得她是个细心的,这丫头又犯浑了,王爷又不是蠢笨的,既然能提出带她出城,当然一切都会小心,而她这样反对出来,不但是扫了王爷的面子,更是置疑王爷的命令,而且,王妃都闷了这么久了,出城去逛逛怎么了?若是这次因她而不成行,凌小柔觉得她是该出手教训一下这个太把自己当回事的丫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