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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什么意思?”苏灯眼底浮起一层轻蔑,目光犀利的射向沙发中间哭得忘我的人,“一颗破石头而已,别人夸你几句,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蓦的,赵英凯眸子又冷了几分,“没出力帮忙找就算了,在这说风凉话有必要吗?
罗绍康眼见情况不对,连忙站起,“找项链要紧,赵英凯你别乱撒气。”他迟疑了一下,望向苏灯,语气斟酌道:“苏灯,事情是这样的,晓眠下午不是说自己不舒服吗?一个人待在酒店,紧接着就发现项链不见了,现在……呃……”
苏灯见他支支吾吾,不耐烦道:“结巴了?继续啊。”
罗绍康闭了眼,心一横道:“现在,啊不就刚刚,我和凯哥把你们住的房间上上下下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项链,现在就差你的行李没找过了。”
话音跌入耳中,苏灯不可置信的眨巴眼睛,“不是罗绍康,你脑袋被驴踢了想着动我东西?”
“那大家的都翻了,就你的没……诶诶你要干嘛!”
“王八蛋。”苏灯咬牙切齿,下一秒直冲他而去。
程雪雪死命抱住她,“别冲动啊苏灯。”
罗绍康转身就跑,见人被拦住,朝程雪雪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我说罗绍康,我怎么今天才知道你这么怂呢?”赵英凯气不打一处来,他站起来道:“苏灯,平时你骄纵惯了,大伙儿也都让着你,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体谅一下别人,先帮忙把项链找出来啊?”
霎时,苏灯安静下来,下颌微微低着,头顶大灯盘根错节的光在她眉梢处落得清浅。
就在众人都以为她会就此罢手,配合检查时,她却缓缓抬起头,嘴角嘲弄,眼眸淬了箭宇般朝不远处的赵英凯刺去。
“我用得着你让我吗?”她一步步上前,“就算那项链真不长眼的跑到我那里,你以为我会看得上吗?”
“找不到东西,要怪的应该是你自己,而不是发疯,就像条野狗一样逮着别人乱咬。”
她歪头笑着,“而且,赵英凯,你可别忘了,当年赵氏银行快倒闭的时候,是谁不计盈亏的给你们注资,才让你们家苟活到今天,你们家就是让你这么报恩的?”
话音清脆的落在地上,气氛瞬间凝滞下来。
赵英凯面色僵住,女人的笑颜灿若朝阳,气势却盛气凌人,比起自己,她是那样的娇小,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侏儒。
喉咙上下滑动,他不经意的咽了咽口水,冷着脸,将目光不自然的移向别处。
苏灯脸上浮现愉悦,像打了胜仗的将军般,班师回朝前还对敌方首领故作谦逊:“不好意思,刚刚激动了。”
“不过,话还是那番话,项链不在我这。”她环视众人,“你们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未经得我的同意就翻我东西。再说了,项链这么小的东西,说不定是掉在酒店其他地方了……”
周晓眠突然情绪激动的站起来,“不可能!我就没带出房间过!”
躲在江舟背后的罗绍康小心翼翼的补充道:“咳,是这样的,酒店的廊道和角落都找过了,负责这的经理我们刚才也问过,别说项链,连发光的东西都没见着。”
苏灯眉头紧拧,瞪了他一眼。
罗绍康立刻作举手投降状。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偷的咯?”苏灯嗤了一声,将话砸向周晓眠。
周晓眠哭声一滞,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一时舌头打结道:“我……苏灯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双手紧拧,“这条红硅项链举世只有五条,制作它的矿石太稀有了,而且,它也是我母亲送给我的成人礼物,丢了我真的很着急,也很害怕,希望姐姐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苏灯状若同意的点点头,“嗯,说的不错,我确实能理解。”
周晓眠听到她的肯定,不由得呼了一口气,“那你是同意我们翻你东西了?”话说出口,她又忙补了一句,“我知道这样做很冒昧,在这儿先向姐姐说声抱歉,但我也只是想更快的找到项链,还姐姐的清白……”
苏灯的耐心似乎终于告罄,她直接打断道:“体谅你,委屈我啊?怎么这么好的事被你打着灯笼找到了呢?”
“你……”
“我再说一遍,首先,我没有动机去偷你那破石头。其次,如果硬要认为是我,请你拿出证据,或者直接报警,说真的,警察办事比你在这哭管用。最后……”苏灯眼皮撩起,笑盈盈的看向周晓眠,声音吐气如兰道:“翻我东西这个想法,我劝你最好不要有。”
婉转的话音轻柔,却掷地有声。
一旁的程雪雪声援道:“是啊,苏灯怎么可能会偷你东西呢?你知道苏家在洛安市是什么地位吗?连我们这些人都要望其项背,周晓眠,我劝你别再胡搅蛮缠了。”
“晓眠。”李馨也站起来,拍着周晓眠的背道:“你苏灯姐,我是了解她的,就算这里所有人都可能有偷项链的嫌疑,但她是最没可能的那一个,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落在什么别的地方了?”
一时四下安静,无人说话。
苏灯脸上难掩笑意,就在她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时,赵英凯的话却倏然打散了她心底的轻快。
“不见得吧,说到动机,我看她才是我们之中,最有企图偷那项链的。”赵英凯像是终于想起什么,脸色冰冷,望着苏灯的双目透出森然。
苏灯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下一秒,他环顾四周道:“堂堂名门苏家大小姐,确实可以看不起红硅宝石,但如果是一个即将被自己父亲扫地出门的丧家之犬,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霎时间,众人哗然。
苏灯瞪大眼睛,盘桓在周身的镇定气势也顷刻间出现了裂痕。
赵英凯像是意料到这一切般,神色有些激动,“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不信你们自己问她,苏叔巴不得她赶快搬离苏家,甚至希望和她断绝父女关系。”他双手插兜,惺惺作态望向苏灯,“苏灯啊,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见你和我们说一声,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们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