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只是想随便找个借口岔开话题,谁知道我们走过去一看还真的是元宝叔和别人起了争执。
一会儿功夫不见元宝叔的手上就已经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了,这鬼市虽然看起来破烂,但这地摊上的东西就没一个便宜的。
和元宝叔争吵的是一个老人,他身上的衣服都起了腻子,如果不是这里地方特殊,十个有九个都会觉得这老人是捡破烂的。
“你们大家来评评理,哪有用了别人的东西不给钱的?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今天你要是不给钱就哪儿都别想去!”
元宝叔的衣袖被这老人给扯着,他虽然是个地耗子,但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有品位有追求的地耗子。被这个脏兮兮的老人拽着不撒手,元宝叔就是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上火。
他冷冷地看了那老人一眼,指着地上的一个白瓷瓶说道,“谁知道你会把狗屁给装到白瓷瓶里?我拿瓶子在手上把玩的时候你也一句提醒的话都没有,现在狗屁散了你赖在我身上,讹钱是不是?”
听元宝叔这么一嚷嚷大家也就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虽说这鬼市卖什么的都有,但这卖狗屁的大家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很快围观人群里就有人发出了一声讶异声。
“咦?这不是董老头吗?你不在村子里扎你的死人娃娃,跑到鬼市里来讹人来了?”
“这个董老头我知道,黄洋村守义庄的那老头儿。听说以前还在江上帮别人打捞尸体,捞起来的尸体要是价钱给的少了他还不干呢。”
围观的人一下子将董老头的底细给扒了个干干净净,董老头的脸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现在明眼人都知道这董老头混进鬼市恐怕就是来碰瓷的,毕竟这狗血狗毛什么的都有用,谁没事买什么狗屁啊。这狗屁拿回去有用吗?
元宝叔一抖袖子将董老头的手给弹开,他掸了掸衣服淡淡地对董老头说道,“也别说我欺负你,这狗屁散开了我也认赔。两百块够了吧?再多也没有了。”
董老头梗着脖子还真收了元宝叔两百块,但看他的表情好像这两百块还不够一样。
这种骚动只是鬼市的小插曲,随着进入鬼市的人越来越多,这种类似的争吵也就越来越多。有的是的确在买卖上有纠纷,而有的则是混进来想要以次充好,骗人不成反倒被揭穿的。
那些巡场的安保人员对于这种骚动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双方没有动手打得不可开交,他们就当是没有看到。
和元宝叔看见什么稀奇玩意儿就要买不一样,我对于这些地摊上的东西都没什么需求,主要是出来长长见识。而萧九九就更不用说了,什么东西都入不了这妞的法眼,好像这地摊上摆着的东西没有她不知道的。
凌晨四点半,鬼市的买卖已经接近了尾声。就在我们三个准备从鬼市出去的时候,一个摆在鬼市出口的地摊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这地摊上只有一个东西,或者准确的来说只有一只断手。
这手通体碧绿,看上去像是玉石雕刻出来的,偏偏手上还有根根如针般立起的长毛。最诡异的是这摆摊的小哥看上去二十五六的年纪,将手摆在这里并不是为了卖钱。
“我说这位小哥,你卖东西总要和我们说说这手是什么来历吧?像你这闷葫芦一样什么也不说,没人会买的。”
有好事的人如是劝说小伙儿,但小伙儿也只是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他一眼,依旧什么话都不说。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熬了一个通宵,我实在有些撑不住了。伸手拉了拉萧九九没拉动,发现这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手看,像是要看出一朵花一样。
就在我准备问她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萧九九弯腰径直伸手朝着那断手抓去。
萧九九这一出手不算快,但寻常人恐怕是反应不过来。更出乎我意料的是那摆摊的小伙儿比萧九九还快,他先一步抓住断手往后一拖,恰恰让萧九九抓了个空。
小伙儿抬头看着萧九九,淡淡地开口道,“一件事,换一只手。”
小伙儿说的模糊,偏偏萧九九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
我和元宝叔在旁边急得直跳脚,这什么玩意儿就答应了,再说这破手拿来也没用啊。
萧九九答应得爽快,小伙儿给手也给的痛快。他将断手丢给萧九九就开始收摊,将地上的塑料袋一卷,小伙儿就示意我们跟他走。
人人都知道上河墟以前有宝贝,却不知道在上河墟的不远处就有一个小村庄。小村庄四面都是山,唯一能够进入村庄的便是一条小山路。如果不是这小伙儿带路,我们就算绕着这周围走上个十天半个月恐怕都找不到方向。
小伙儿名叫邓秋,是村里吃百家饭长大的放羊娃。小村因地理环境元缘故与世隔绝,村里的人也不愿意和外面的人打交道,因此这么多年过去了村里基本是自给自足的状态,相当的落后封闭,而邓秋则是近四十年来第一个走出村的人。
“如果不是村里闹黑病,我也不会轻易出来。你们只要帮我把黑病除掉,那断手就是你们的。”
邓秋不提那只手都还好,一提我就来气。
我冷哼一声对邓秋说道,“你知道你那断手是什么玩意儿吗?你就这么确定我们拿它有用?”
这邓秋虽然像是个心思通透的人,但显然不是我们道上的。
果然,我这么一问邓秋就被我给问住了。不过他看了萧九九一眼,心里又有了底气。
“我不知道那断手有什么用,但既然你们愿意跟着来,就说明那断手对你们有用。走吧,我们村子就在下面。”
一路上我们也有问这黑病到底是什么病,但邓秋一直都不肯和我们说。在我看来这黑病多半是传染病一类的东西,而到了村庄也证明我的推测是对的。
邓秋所在的这个村庄并不大,约莫二十几户人家。只不过在这二十几户人家里,有几家的门口挂起了白布,外面还用麻绳隔出了一个隔离带。
听说邓秋带了外村人回来,村里老老少少都从屋子里走出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们。
长时间的近亲繁衍,让这个村子的老人小孩儿看起来都有点怪。不是说长得奇怪,而是这些人的神情十分的奇怪。明明没什么好笑的,偏偏一个个都在傻笑。
“村长,我们回来了。”
邓秋将我们带到一个老妇人的身前,老妇人身穿黑底白边的独特服饰,看上去像是有六十几岁了,两鬓银发服服帖帖地看起来很精神。
一般来说越是偏僻的地方,宗族长老村长什么的就越有可能是男性担当。女人当的村长,我倒是第一次看见。
像是看出了我心里在想什么,老妇人将手里的拐杖往前挪了一点,语气淡漠地对我们说道,“来者就是客,几位现在这里住下吧。”
萧九九是个急性子,一听老妇人这么说立马皱起了眉头,“听邓秋说你们村黑病肆虐,现在天色还早,能不能让我们先看看染上黑病的人?”
老妇人淡淡地看了萧九九一眼,“我说了,来者就是客。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老妇人的话让我心里觉得奇怪,这村子的人口本来就不多,这种传染病不早点根治还要等一天?
不管我们觉得多奇怪,老妇人的话在这村里就和圣旨一样,邓秋马上着手帮我们安排房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村的人太热情,我们三个分别被安排到了三个相邻的三户人家里。我不知道元宝叔和萧九九那里是怎么样的,至少负责接待我的这户人家是一家三口。
男女都约莫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孩子却已经有两岁了。
不过农村男女结婚生子早这倒是很正常的,不正常的是吃饭的时候女主人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后羞红着脸转身进了里屋。
“呵呵,吃饭吃饭。”
男主人像个傻子一样,只会对我傻乐。他的儿子就在旁边捡地上的小石子吃,男人也不管,就只是一个劲儿地夹菜吃饭。
如果不是这桌上的饭菜还算可口,我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
我将碗筷端起来,疑惑地问了一句,“你老婆不出来和我们一起吃吗?”
男人不回答,只是傻笑。
也就在这个时候刚才转身进里屋的女人走了出来。
“你不用理他,他就是个傻的。客人吃饭。”
走出来的女人坐下来给我夹了一块肉,我却是眼睛都要看直了。
农村人没有城里人那么多的花招,什么露腰深领制服,都没有。但要命就要命在农村姑娘的身材丰腴,不需要这些花里胡哨的衣服,只需要一件紧身花袄就足够了。
这个叫倩倩的女人此时就穿着紧身花袄,或者说故意换的紧身花袄。她将肉夹到我的碗里,同时翘起的二郎腿也在桌下轻轻地撞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