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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姝有些啼笑皆非,眼角一挑:“啊,小女子可真是受宠若惊呀!”
太子爷一乐,“孤的太子妃也太好哄、太容易满足了。”
谢云姝:“那是因为妾身贤惠呀!”
太子爷更是笑个不住,十分赞同点点头:“是是,姝儿自然贤惠。靳家若是怠慢,姝儿不必替他们隐瞒,定要告诉孤知道吗?孤见不得姝儿受委屈,也无此必要。”
“嗯”
他不知道谢云姝其实对邢茹月的事儿来龙去脉知晓得清清楚楚,只生怕因为邢家的事儿被大舅母带了什么别的想法心思,从而让她受了委屈她还蒙在鼓里。
若大舅母真敢那样,他是真不会客气。
并不怎么聪明的靳家搅合得越多越等于找死,倒不如他先出手解决了后顾之忧尚能保住亲戚情分。
二人又待了半响,太子爷才放了谢云姝离开。
谢云姝与苏氏汇合。
靳二夫人偷偷打量她,见她面带薄晕,笑容柔美,眼波流转,清澈灵动,眉眼间容光焕发,优雅从容,可见方才与太子爷单独聊得十分愉快。
二人又是未婚夫妻,便是做些拉拉扯扯、卿卿我我之事也再正常不过——不能再想、越想越发失礼了!
总而言之,太子爷应当是与准太子妃相谈甚欢、准太子妃这是得宠了。
靳二夫人羡慕恭维:“谢大夫人真是好福气呀,有谢大小姐这般出众的女儿!这泼天的富贵,也是世间独一份了!”
苏氏欣慰笑笑:“旁的不敢说,我家姝儿那的确是世间顶顶好的好孩子。”
“可不是呢!”
靳二夫人亲自陪同她们母女回宾客那边,路上忙又客气陪笑道:“今日的宴席我们府上虽也是精心准备的,却不知是否合谢大夫人、谢大小姐的胃口,若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才是。”
苏氏温和一笑:“靳二夫人客气了,咱们两家很快便是亲戚,自家人,无需生分。”
“是是是,”靳二夫人一喜:“往后要常来常往才是!”
苏氏含笑点头。
鲜花着锦、富丽堂皇的待客厅上,远远便听到阵阵笑声,气氛很好的样子。
靳二夫人与谢云姝母女步入厅中,便看到一对母女格外显眼。
不仅仅是她们身上的穿戴格外的光鲜亮丽,而是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围绕着她们。
她们的神情也透露着一种与众不同的自信与闪耀,让人一进来便注意到她们。
那光鲜亮丽、气色极好的中年妇人——也就是春嬷嬷款款起身,笑眯眯朝谢云姝、苏氏走过来。
在谢云姝母女跟前停下,春嬷嬷含笑打量着谢云姝,那目光不能说无礼,瞧着慈眉善目的,只是,这慈眉善目用的有点儿不对地方。
毕竟她并不是谢云姝的长辈,不过是个下人。
“这就是谢大小姐吧?果然好个模样!这般模样瞧着必定是个知书达理、品行高洁的,好、好、好!”
十分满意似的,春嬷嬷一边打量着谢云姝频频点头,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苏氏并不认识春嬷嬷,压根儿不知道这是谁,有点儿懵。
谢云姝也不知道,可是问了吃瓜系统后就知道了。
眼波轻转,将春嬷嬷从头到脚扫了一眼,谢云姝弯了弯唇:“这是东宫的管事嬷嬷春嬷嬷吧?太子爷提过你老做过太子爷的奶娘,今日一见,果然慈眉善目、温柔和气,怪不得当年让皇后娘娘一眼相中呢!”
春嬷嬷老脸上笑容一僵,一口气憋得不上不下。
谢老太太不太放心谢云姝母女俩,毕竟今日是谢云姝赐婚之后以准太子妃的身份头一回正式出席宴会,来的又是太子爷舅舅府上,因此特意让经验丰富的陵嬷嬷跟着,好叫陵嬷嬷能照看着、指点指点。
陵嬷嬷可不是安彤她们那样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谢云姝一点出春嬷嬷的身份,陵嬷嬷眼中精光一闪,扫过那看向谢云姝的时候隐含敌意的娇美少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陵嬷嬷立刻便道:“礼不可废,春嬷嬷见了准太子妃,似乎还没见礼呢”
春嬷嬷脸上更僵硬了几分。
方小柔在谢云姝进来的时候便用挑剔的目光直勾勾打量她,越打量越觉得普通。哪哪儿都不怎么样!
若论起见识眼界,更不可能与自己相比!
要知道自己生长在东宫太子爷身边,什么没见过、没听过?
谢云姝当众点出春嬷嬷太子奶娘的身份,等于点明了她不过是个奴婢,方小柔已经很生气了。哪儿还禁得住陵嬷嬷这话?
她沉着脸上前,呵斥陵嬷嬷:“大胆刁奴!你是什么东西?这有你开口的份吗!”
谢云姝亦沉下脸,盯着方小柔:“这位小姐不知是哪家的?刁奴?谁是刁奴?这是我祖母身边的一等管事嬷嬷!即便是刁奴,也轮不到你来吆三喝四!小小年纪倒是管起别人家的事儿来了,谁给你的胆子?你的教养呢?”
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春嬷嬷、方小柔母女俩更是睁大眼睛目瞪口呆。
方小柔脑子里“轰”的一声,脸上爆红!
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她从小娇生惯养,渐渐长大一家子更是各种明示暗示,东宫上下几乎都认为她将来必定是要做太子爷的女人的,对她更是千依百顺、百般讨好,哪里有人说过她半句重话?
更不用说这样被当众呵斥了!
呵斥她的,还是准太子妃这还了得?
方小柔一下子哽咽了,眼中涌泪:“你、你敢这么说我!”
苏氏皱眉:“这位小姐,你可真正是好没道理,的确是管得太宽了些,你家大人呢?”
方小柔再也受不住,“哇!”的哭出来扑在春嬷嬷怀中:“娘!呜呜呜”
苏氏一愣,皱了皱眉。
谢云姝讶然挑眉:“你是春嬷嬷的女儿?算了!”
算了给东宫面子,不与你计较罢了。
方小柔却不依不饶,“谢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你既然知道我娘是太子爷的奶娘,如何不知道我?莫不是故意给我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