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心善点也好,这种事儿他来做就行了,不必脏污了她的手,她甚至都不必知道。书房里没有外人,关起门来便只有太子爷,就连小蓝都在书房外伺候。如烟眼神越发炙烈,兴奋欢喜的心都在飘!亏得来之前碧玉姑姑还絮絮叨叨的在她耳边说个没完,说太子爷不好伺候、太子妃不是善茬,让她务必要小心。太子妃的确不是善茬,又善妒又张狂,可是太子爷分明就是温润如玉的好郎君啊!这会儿书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伺候,这说明什么?说明太子爷必定是有意的啊!孤男寡女、**.那旖旎缠绵的情景风光,光是想一想,如烟已是心头火热、血液沸腾了。今日之后,她可就不同了!“太子爷”她娇滴滴的抬眸,俏丽的脸蛋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妩媚笑容,仪态也展现得最为优雅优美,纤腰楚楚,曲线玲珑,浅笑盈盈,眉眼风流,但凡世间男人,哪怕再如何心如止水,不信见了这般佳人心底还会毫无涟漪。为了浑然天成的“自然流露”出这番仪态姿容,她不知吃了多少辛苦、练了多少回。终于值得了.她却不知,太子爷最最厌恶的恰恰就是这种调调。因为从小到大,这种恰好到处的展示他不知见过多少次。太子爷抬脚便用力朝她踹了过去,直把人踹得抱着肚子惨叫着跌倒在地。“啊!太、太子爷!”“贱婢!竟敢给孤下药,谁给你的胆子!”太子抓起书桌上的茶盏狠狠往地上一砸,厉声喝斥:“来人!”小蓝慌忙推门闯了进来:“太子爷”“这贱婢给孤茶水里下药试图算计,东宫里容不得这样心思歹毒之人,给孤拉下去杖毙!大正月里低调些,不要声张。”“是!”如烟整个傻眼了,万万没想到竟会如此急转直下。太子爷竟是连借口都不需要就这么定了她的罪!“太子爷,奴婢冤枉啊!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她浑身冰凉,这一刹那恐惧紧紧攥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不能呼吸!她怕了,她真的怕了!碧玉姑姑没有欺骗她,太子爷比太子妃还要可怕!她口中说的“不敢”是再也不敢起别的心思了,哪怕让她在那小院子里孤独终老她也心甘情愿,只求太子爷饶恕她的性命。太子爷眼中的狠厉和杀意她看的清清楚楚,他说的“杖毙”绝对是真的要她的命啊!没有人会想死。可是,她这“再也不敢”落在旁人耳中,便是“不敢再算计”的意思,等于坐实了自己的罪名。太子爷眼神不屑,心里暗骂蠢货,沉声冷斥:“堵上她的嘴。”“是。”小蓝赶紧招呼左右侍奉的小太监上前,不由分说将人堵嘴架了出去。如烟也猛地回过神来自己说错话了,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她不停的挣扎,嘴里“呜呜”有声试图解释。可惜,她已经没有机会了。像她这种心甘情愿当棋子之人,就该有这等下场的觉悟。咎由自取,愿赌服输。换句话说,若是男人受了她的引诱,她这样的人一旦得宠,旁人的下场,未必就会比她此刻的好上多少。太子爷将人处置了,不一会儿,便仍旧回了正院那边。“解决了,那贱婢竟心生不轨给孤下药,幸好孤察觉了,她竟还有脸求饶,孤给处置了。此事姝儿不必再管,淑妃娘娘那里,让安嬷嬷去说一声便是。”谢云姝看向太子爷,这“处置了”的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心里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太子爷肯定做得对的,干净利落不留余地也等于不留把柄。她不自在是她的问题。毕竟这样的事情她自己没有做过,一时心里有些别扭。太子爷瞧着她的神色哪里不知?当初他第一次干这种事的时候也如她一样。只是这等事不可拖泥带水,便要如此方才永绝后患!太子爷揽她入怀低头轻吻,柔声道:“累吗?孤陪姝儿早些歇着?”对上她有些怀疑、询问瞅过来的目光,太子爷哭笑不得:“孤就是单纯的想陪姝儿早些歇着。”知道她这会儿必定没心情,他哪里会那么禽兽?谢云姝“扑哧”一笑,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笑笑,“嗯,早些歇着吧。明日我进宫亲自跟淑妃娘娘说一声吧。”“可——”“我可以。”太子爷点点头:“也好,淑妃娘娘想来要愧疚了!”毕竟这么歹毒的人是她送来的。谢云姝好笑,一本正经点点头:“嗯,咱们不会跟淑妃娘娘计较的。”太子哈哈一笑:“姝儿说得对!”二人相视,谢云姝心情稍稍宽松,也好受了些。这样的事儿,她迟早得接受。一夜无话。第二天,太子爷出门之后,谢云姝更衣梳头,进宫去见淑妃。新年里,本就富丽奢华的钟粹宫上下锦绣陈设统统换了一遍,越发显得富丽堂皇,鲜花插瓶,盆景苍翠,暖香袭人,置身其中如仙宫一般。淑妃娘娘这些年来统摄六宫,小日子过的那是相当的滋润奢华,除了皇后的名分,她什么都拥有了。若是太子爷成功上位,那么,她今日所有拥有的一切都将会被打回原形。试问,谁会甘心?“见过淑妃娘娘!”“太子妃快坐!倒是稀客,今儿怎么想起来看望本宫啦?大正月里,太子妃应当很忙才是。”淑妃穿着玫红团花仙鹤衔芝缂丝宫装,牡丹髻上丹凤五股挂珠钗璀璨华丽,愈显尊贵雍容。唇角浅浅含三分笑,眼角眉峰却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凌厉,叫人不敢轻视小看。若是胆小的,只怕面对她的时候自惭形秽,大气也不敢出。谢云姝道谢落座,“妾身便是再忙,有要紧事也不敢耽搁了,淑妃娘娘莫要怪罪才是。”淑妃顿时心生不太好的预感。笑归笑,她与东宫的关系如何大家彼此心知肚明。